我说行了行了,写你的文案吧。拜拜。
“OK,拜拜。”那丫头说完,立即挂了电话,连一秒钟都没多停。我哭笑不得,又拨了张元的电话。响了数声,那边才传来张元的声音,混合着笑声和嘈杂的音乐声。那厮一听我说想让他陪,立即笑着说:“好啊,你过来吧,我陪几个哥们喝酒呢,你来了正好给我们解解闷。”
我吐出一个字:滚!张元笑得更大声了,他说:“凌夏,你也跟着叶子学坏了啊,一点也不淑女。”我说我本来就不淑女。说这话时,我感到微微的难过,大学里那个长发飘飘、静如处子的凌夏哪儿去了?短短几年时光,我怎么会堕落至此?是生活改变了我,还是我自己选择了沉沦?
我常常想,如果江南还在我身边,我会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像小太妹一样喝酒、泡吧、满口脏话?会不会整夜整夜的空虚?会不会一个人躺在黑暗里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
心开始疼,拼命的疼。——这是我和江南分手的后遗症,也是他留给我的最真实的东西。这种疼就像是深埋在我骨子里的一根毒针,我想拔也拔不出去,它就扎在那,时时的撩拨着我,提醒我江南曾在我的生命里出现过,并且会一直存在下去。
想到江南,有关他的记忆便翻江倒海般涌出来,在我面前奔流不息。于是,透过层峦叠嶂的时空,我又看到了江南。看到白衣飘飘的他站在初夏的校园里,站在那条我熟悉的甬路上,微笑的对着我。大簇大簇的丁香花映着他明媚的脸,他的笑容比绽放的花朵还好看。
记忆便在那个青春岁月里不停跳动:忽而是江南展开双臂拥抱我;忽而是他牵着我的手,在夕阳下漫步;忽然是他陪我一起读《红楼梦》;忽而是他帮我买饭;忽然是他捧着大束的玫瑰送到我面前,对我说“凌夏,我爱你”……
远了,都远了。青春不再,誓言已空,那个曾说要爱我一生一世的男人,现在正陪在另一个女人——顾小美的身边。
我叹息一声,走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开始梳头。我的头发很长,明媚如瀑。江南说他喜欢我留长头发的样子。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帮我梳头,他说我的头发只能为他而留。
不想了,不想了。我用力的甩甩头发,然后穿上外衣,大踏步出门去了。我决定去喝酒,因为只有在酒精麻醉了我的神经时,我才能忘记江南,忘记他给我的伤痛,忘记曾经的点点滴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