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回去了?”司芃还记得,有个叫康叔的人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陪他妈妈守岁。
“没什么意思,”凌彦齐双手插在兜里,“我家,每个除夕夜,大厅里会支五六张的麻将桌,打通宵的麻将。我外公那一辈吧凑一桌打,我妈我舅舅他们,得凑两三桌打,然后是我这一辈的表姊妹们,也能凑两桌打。再小一些的熊孩子就看电视吃零食,满屋子的鬼哭狼嚎。”
司芃笑着问:“你不打麻将?”
“打一回还行,打一个通宵,勉勉强强也能支撑,可是为什么,年年都要这么过?没意思,真没意思。”
司芃从阴影中走出来,她把帽檐拉到后面,露出光洁的额头。她依然抱着胸,这简直是她的招牌姿势。凌彦齐看到那双轮廓分明的眼睛,那眼里有光。
她不再只走他前头,或是在后面跟着。她和他并肩走,难得有女孩不用穿高跟鞋,也能衬上他的身高。路灯的光笼罩着她,比起在山上,竟有了朦胧的暖意。
“那你觉得像今年这样去寺庙里上香,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