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芃要把钱还给孙莹莹。本省有给利是的习俗,多是五元十元。孙莹莹说没必要,他给你给得多,也是看重我。我呢,还没想着和他介绍我家的情况,反正他们也没法出来见人,对不对?要不,你就当当我家人,做个表妹好了。
然后席间,孙莹莹就和司芃说起咖啡店要转让的事。丁国聪一听即刻就有反应:“莹莹不要担心,来我公司上班就好了。”
他安排孙莹莹做他的秘书,开出的月薪有一万二。这诱惑真是够大了。正月初八,孙莹莹就走马上任,连人带行李打包走了。
正月初九,司芃在店门口放了一串鞭炮,咖啡店恢复营业,一上午都没有客人光顾。她照旧在店外的花架上靠着,消磨时光。
就这样离开,大概也会有舍不得。她曾以为咖啡店只是一个容身之所。她像无根的浮萍,不是落在这,就是落在他处。可她也渐渐发现,留在心底的许多事情正在风化,面目越来越模糊不清。倒是在咖啡店无比清净的几年时光,越来越清晰明朗。
不想走,那就做点什么吧。于是她和蔡昆盛姐说:“今年起我们也做点简餐卖,只要店里不亏,不让龙哥再掏钱,说不准他也就不转了。”或者,她心里说,要是她能接下来也行。这几年她存了十万块,即便够不上转让费的数目,还可以日后慢慢攒钱还给龙哥。
反正正月里也没什么生意,足够时间让她筹备餐品和分配工作。
午后无事,她继续靠着花架看永宁街上的风景,看着看着,突然觉得不对劲,然后奔过街道,发现小楼的园子里满地枯叶,花卉无人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