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了妈妈的手,光着脚就跑到了羽禾的房间,使劲地敲门,我说:羽禾,是我!是我!
他开了门,身上还湿漉漉的,银灰色的棉麻衬衣黏在了身体上,衬衣扣子只扣了一个,下身穿着卡通图案的大裤衩,也湿漉漉地趴在腿上,光着脚丫,脚上还有些泥垢和浅浅的伤痕。
他的头发还有些湿湿地黏在额头上,他的眼睛红红的,一只手握着门把,体力不支地倚在门上,声音特别地虚弱,他说:薇安,你好点了吗?
我点点头,我说:你呢?你好点了没有?
他也点点头。
妈妈追了出来,妈妈说:羽禾你怎么还没有把衣服换掉?赶紧把衣服换了。
他没有看妈妈,他对我说:薇安,我去换衣服,你好好休息。
我说:羽禾,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呢?你都已经决定去追逐自由了……
他轻轻地说:因为你在这里。
妈妈听不懂我们的对话,她不断地催促羽禾,快点去洗澡,羽禾应了一声,关上了门。
我被妈妈拉到了房间重新塞回了床上,翻来覆去了好久,迷迷糊糊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这件事就这样像灰尘一样,随着隔天散落的阳光一点点地飘散了。第二天起来,阳光好得仿佛昨天根本就没有下过雨一样。我下了楼,羽禾已经和爸爸晨跑归来,两个人穿着一样款式的运动服,看上去仿佛像真的父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