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仇一愣,他抬头看着周逸辞,他发现这个恶狼般的男人虽然笑着,但很荫冷,似乎在试探他什么,于是他收敛了自己讶异的表情,思索了仅仅两三秒,便立刻垂下头,斩钉截铁说,“独来独往无牵无挂,才能为您效忠。”
周逸辞眯着眼睛,他笑容终于变得纯粹了些,“男人本来就应该看重权势和钱财,当这些都有了,也不愁没有年轻漂亮的女人来为自己开枝散叶,拼一时才能享一世。”
鬼仇眼前晃过他这辈子唯一有些仓促不够冷静的一幕,几乎在最后面对啼哭和哀求是落荒而逃,他不由抿了抿唇。
周逸辞从椅子上起身,他走到敞开的房门,鬼仇跟在他身后一起进入电梯,周逸辞注视着面前铜壁倒映出的两人轮廓,“江北吴助理在盯,你可以在椿城休息几日,梁锦国是否会调查侮辱他女儿的凶手还不清楚,等我召唤再回去比较稳妥。”
他说完拍了拍鬼仇肩膀,“不必觉得愧怍,你该学着像我一样坦然。”
鬼仇看了看他,飞快移开视线,周逸辞何止坦然,他是残忍,残忍到令人觉得恶寒。
我从椿城回到滨城,已经是两天后的深夜,我来之前还特意打探了周逸辞那笔合约最终到底有没有落实。答案是没有,那伙外宾当天上午已经到达机场,吴助理竭力挽留。仍旧于事无补,他们并没有再给予第二次谈判的机会。对于口碑果然十分看重。甚至超出了企业本身的实力。
我知道周逸辞多怄,他话是那么说,可以他的性格。不惋惜不气愤是假的,只是搅黄这件事的人是我,他舍不得怎样也不能怎样罢了。如果换做第二个人一定难逃魔爪。非得被狠狠绞死不可。
我和司机待在椿城期间始终没有开机,因为走得匆忙,又没想过耽搁这么久。他没有办理城外通话。我连充电设施都没有。以致于我们两人像与世隔绝,对滨城这边的事态一无所知。
进入滨城境内的收费站我下去买水。顺便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报亭,要了一份日报和商报。我发现有关我和穆津霖的消息已经被撤刊,但却有一些新的被刊登出来,其中就包括穆津霖的隐晦背景。不知道谁捅了出去,成为商报接连两天的头版。
执笔内容不算辛辣,可对于他的背景描述却用了大篇幅的血腥和暴力,这对他一向维持的温文尔雅的形象影响很糟糕,只是对于穆氏而言好坏参半,虽然内部人员非常震惊,对他的声誉存在更大质疑,但也同时滋生忌惮,如果早一点曝出这条消息,那天的逼宫景象绝对不会发生。
谁敢呢,把这样的男人逼上绝路,这不是找死吗。
他的儒雅温和是表象,内里的残暴不仁才是助他统筹磐虎堂的关键,穆氏那群唯利是图胆小怕事的家伙,恐怕要彻底当哑巴了。
我从头到尾大致浏览了一遍,其中日报的记者描写了自己混入老城厢走访得到的消息,近几年磐虎堂在地下圈子非常凶恶,几乎到了逆我者亡的强势地步,其中最为血腥残暴的是六年前一起老铺8.25血案,死伤五十六人,而为首砍下第一刀的正是穆津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