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津霖见他不说话,他将大衣脱掉随手递给保姆,慢条斯理说,“您的小儿子,才不是任人刀俎的鱼肉,您安享晚年,不必C`ha 手他那点琐事。”
“他是不是你弟弟?”
穆锡海语气冷漠反问回去,穆津霖面无表情注视他,“按照您的家族来说,他是,可按照舐犊之情来说,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
“放肆!”
穆锡海脸色涨得通红,他用力拍向茶几,发出一声重重的巨响,茶杯在剧烈颤动中东倒西歪坠落在地上,碎成了三瓣。我吓了一跳,从进门到现在,他是头一次这么大怒气,我赶紧过去蹲在他旁边为他拍打背部和胸口,他们沉默僵持,我扭头大声说,“津霖别和你爸爸置气。”
穆津霖扫了我一眼,他冷淡的眉目并没有因此而产生丝毫起伏,他站在那里身姿笔直,穆锡海指着二楼,“你母亲那样温和的性格,怎么养出你这么狂妄?”
穆津霖嗤笑出来,“母亲温和也是被逼的,换做任何女人,丈夫有权有势又贪慕美色,她不想被扫地出门,除了温和忍耐还能怎样。”
穆锡海被他噎得发不出声,他气急从沙发上站起来,要冲过去打穆津霖,我赶紧从背后抱住他,对穆津霖嘶吼让他闭嘴,他直白的指责确实有些过分,让穆锡海作为父亲颜面扫地,我使劲抱住他不断哀求,穆津霖无视这样一幕,他转身朝楼上走冷冰冰丢下句话,“背后扇动舆论的人和白家有关。”
穆锡海所有动作戛然而止,我最先想到了白宏武,也只有他才和周逸辞这么大仇怨,白玮倾离婚已成定局,在滨城白家算是毁了,这口恶气咽不下自然是鱼死网破。
穆锡海并不清楚这件婚姻的曲折内幕,他脸色尤为难看,“他自己女儿不守妇道,还恬不知耻倒打一耙,是想逼急我赶尽杀绝吗。”
穆津霖站在楼梯口回头看他,“白玮倾红杏出墙,父亲以为逸辞就是贤良夫婿吗?他宅子里金屋藏娇,险些被白玮倾堵个正着,难道男人可以做的事,女人也做了就天理不容吗。”
我正弯腰给穆锡海倒茶,想让他压一压怒气,忽然听到穆津霖这番话,我手一抖,里头的热水倾洒出来,烫了手背。
穆锡海垂眸看了眼我制造出的残局,他问穆津霖,“这么说逸辞外面也有女人,是双双*,所以才会如此棘手。”
他说完顿了顿,“你早就知道。”
穆津霖没说话,穆锡海拂开我的手,他主动拿过杯子,自己斟了点茶水,“人能找到吗,我见一见。”
我吓得几乎喘不上来气,算计不到穆津霖会不会和盘托出,他跟周逸辞关系非常微妙。而穆锡海对周逸辞的过分欣赏与偏疼,让他心里非常不痛快,为了打压周逸辞把我牺牲掉也没准。他和我又非亲非故,也没必要赏我一条生路。
我僵硬得躬在那里。一时间忘了站起来。穆津霖还没说什么,穆锡海先发现了我的失态,他用手按在我被烫红肿的虎口。“你刚才怎么了。”
我扯出一丝非常牵强的笑容,“手滑了一下,茶壶太烫。没拿稳。没想到反而烫得更狠。”
穆锡海将我手握住,放在他唇边吹气降温,他两三天刮一次胡子。虽然胡茬滋长很慢。但长出来的也非常坚硬。随着他吹气的动作时不时蹭过我皮肤,让我有些疼。我下意识想缩回来,奈何他抓得紧。我只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