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我不由得赞叹道:“姐,你真厉害,连这些也知道。”
虹姐摇了摇头,笑着说:“我哪里知道这些,都是以前听我外公讲的。”
“我记得在我二十三岁那年,当时我正在美国攻读硕士学位。”虹姐继续说道,“有一天,外公把我叫到他的书房,很严肃地跟我说了一些事情。当时我在外公的书桌上看到了这部手稿,外公要我将来回国后一定要把这部翁同龢的手抄《清史稿》交还给华岩寺。”
听到这儿,我突然明白了什么,“莫非……这箱子里装的就是那部手稿?”
虹姐看着我点了点头。
“是真迹吗?你确定不是赝品?”我又问。
虹姐再次坚定地点了点头。我勒个去!虽然我是第一次听说什么手抄《清史稿》,但一想到那是翁同龢老先生的真迹,那绝对是非常珍贵的文物,居然就装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箱子里,被我提拉着走了半天。
“那这部手稿跟华岩寺有什么关系呢?它又是怎么落到你外公手里的呢?”我迷惑不解地问道。
“说来话就长了!”虹姐叹了口气,目光投向湖面上倾巡的白鹭,缓缓开始了她的讲述:“这得从我外曾祖父那一辈说起…...”
在虹姐接下来的讲述中,我不仅知道了一件珍贵文物在悠长岁月中的曲折命运,也了解到了虹姐家族在历史变迁中的分分合合。
18、
虹姐的外曾祖父曾是上海的实业家。日本侵华战争爆发后,华东沦陷,虹姐外曾祖父举家迁往重庆定居并继续兴办实业。虹姐的外公除了跟着父亲做生意外,醉心于国学、佛学和书画艺术,少年时代曾师从弘一法师(李叔同),青年时与国学大师季羡林有过很深的交往。到二十几岁时,在国学、书画等方面已有很高造诣。在美国去世前,一直在唐人街担任华人国学社社长,还开有几家书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