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半个多小时才回来,脸上平静得看不出一丝波澜。我感觉,女人有时真的太可怕,伪装起来比男人要高明不知多少倍。
我也装做平静,站起身往外走,装做与他招呼,我看到了她脖子中未褪的红潮。洗手间里,我尽量用些凉水让我清醒,我做了什么?我看到了别人都猜测已久但没有定性的东西,尽管我没有看到全部,就如一部被剪刀手咯嚓过的电影,男主人公抱着女主人公深吻着,饥渴着,然后画面渐暗,但谁都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我思绪有些受刺激,我在想,我在暗处观察着别人,那么,我的这些暗处可有人发现?不知道,因为暗处是不会说话的,暗处看到你的人,也不会说。
下班后,我打电话给马一成,约他出来吃饭。其实男人一起吃饭,饭只是个幌子, 哪有两个男人出来一人一份蛋炒饭吃完了事,大部分都是你来我往,喝得醉眼迷离,然后拍着肩膀许诺第二天却忘个干净。
我找马一成的目的,是想问他到底有多少种监控器,分别适合哪里用的。
我突然生出了一个伟大的目标,我要监控所有人,我要自己,在暗处开出花来。
马一成疑惑地看着我:“兄弟,你又想做什么大工程了?”
我笑笑:“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我们另外一家和我们同级别的公司,想做点商业机密方面的事,找到了我。”
马一成就笑了,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的表情,让我想起了大学时光,我们两个,比别人早早熄灯,拿着高倍望远镜窥视对面女生楼的事迹,从那些窗帘的缝隙里,我们看到丰乳肥臀。直到有一天,马一成突然看着看着发飙,说了句地道的河南方言,撑死眼,饿死鸟。
那句话,成了我们宿舍的经典。以致于后来有诸多改良版本,比如撑死胃,饿死鸟,撑死手,饿死鸟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