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续给林雪打了三天的电话都接不通,这是奇怪的情况。我知道她有好几个手机,但是我知道的这个号码属于私人电话,通常情况下都会接通。赵剑还是偶尔会找我一起喝酒,我知道他的意思,他们都在等着我这边关于林雪的消息。无聊时我不禁自嘲道,我这到底是忙乎个什么劲呢?我喜欢胡思乱想,脑子里总是充斥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想法。我想如果老三知道我跟林雪曾经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痛下黑手。想到这里我的脑门子不禁冒出了冷汗,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这样与林雪有关的男人都得死,那就是好几条人命,我想他还不至于有那么大的能耐。所以我又继续依然自得的抽着烟,看着电视里的泡沫剧。
从某种程度上讲,我还真有点阿Q的精神,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正说的是我这样的人。我常常自诩自己比较乐观,而杨心蕊却对此不屑一顾,她说你总是喜欢往坏了想,你是个悲观的人。她的说法我也不能认同,难道她还能比我更了解我自己么?你看如果杨心蕊不搭理我,我就会想她是不是跟别人男人在一起,然后自己又推翻了这个结论,她一定是有事情要忙,最后杨心蕊出现,再对我说些软话我的烦恼立马烟消云散了。乐观与悲观本来就是个孪生兄弟,谁又能分得清呢?
但是对于林雪事情我很不乐观。当然这不是我慑于老三的压力而所得到一种紧张感,我回想着曾将她曾对我说的话,一切的烦恼与痛苦她都能平静而叙,可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波澜呢。
踏上开往D市的火车的时候,我还在犹豫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错还是对。我无视了张经理皮笑肉不笑的询问,淡定告诉他我要请假没有理由。他肯定以为我回去要找老皮拍马屁,我突然觉得远大前程都是狗屁,我是个普通人所以我是个理想上的伟人行动上的矮子。我也知道努力工作远大前程,就像我在高中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书里有你要的东西,为此我也曾心驰神往过,但是真正做起来我也只能泯然众人而已。
此时我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去找林雪,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几天始终萦绕着我,我无法容忍自己这样坐视不理,我没有告诉老三更没有告诉杨心蕊,想到她——让我犹豫的原因,一丝愧疚不容我再想下去。我像是在完成一项神圣的使命,一万块钱是我的借口,我没想过如果找不到她会怎样,我知道我可以,就像在那个无名的夜晚,林雪突然从天而降一样。
渐入冬天,北国已经飘雪,D市倒还略显暖和,我坐在出租车上,给杨心蕊打了一个电话。她气急败坏的向我数落着客户的百般刁难,自己的委曲求全。我呵呵笑着,说不喜欢就不要干了。她接着自己的坏心情又把我教育一番,让我哭笑不得。我知道她的不易,有谁不喜欢安逸富足的生活呢。到最后我还是没有告诉她我回到了D市,而杨心蕊那边因为工作的原因匆匆挂了电话。
我敲了敲门,一无上次来此的忐忑,多了几分期盼。过了半天屋子里没有人应,我的心一下子坠空——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她。我席地而坐,点了一根烟。我看着她家的房门,门旁的春联已经有些破旧,我想她这房子也没住几天,亦或是房东忘记了封门(当地对于贴春联的说法),转念又想林雪买下这套房子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我就这样自己跟自己辩论着,着实可笑的可以。我想起了周伯通的左右互博,也算是武林绝学了,不知道哥们这样能否成个哲学家。
门缓缓的被打开,林雪散乱着头发,神色疲惫的站在门口,戏虐的看着我。我一愣,继而一笑,随手扔了烟头走了进去。
“为什么不开门?”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电话怎么还关机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么?”
我跟林雪各自问着各自的问题,却没有一个人来回答。屋子散落着各种酒瓶和废弃的食品袋。空气浑浊一片,窗户也被大大的窗帘挡上了,显得黑乎乎的一片。我一边嘟囔着:你搁家里搞什么呢,一边打开了拉开窗帘开窗。拉到一旁的窗帘带倒了一个瓶子,我捡起来诧异于它奇怪的结构,林雪神色尴尬刚忙过来去抢那个瓶子。
纵使我孤陋寡闻但是我也知道那个是“溜冰”用的工具,我万分惊讶的看着林雪的说:“你吸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