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娇玲心里忽的怦怦乱跳，夜晚的晕黄光线，雨水又滴进眼里，她看不真切，看起来像，又觉得不是。那人个头很高，走起路来也是这般大步流星，背脊挺得笔直，透着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万事不可阻挡的得瑟劲儿，郑娇玲心想，他可真是个矛盾体，明明如此得瑟，却看起来随意自在，甚至有那么些懒散，明明表现得聪明自得，把谁都不放在眼里，偏生别人瞧不出来，甚至认为他和蔼内敛。以前觉得他这样讨厌，此刻却觉得好。
陈小聪手里勾着西服外套，微淋了些雨，前额的发梢湿亮，双眉仿佛也蕴了湿意，浓若墨染。她静静地看进他眼里，他也看着她，就是神色有点儿冷。郑娇玲原本坦坦荡荡，现在被他这样瞧着，倒像是做错事被抓了个现行一般，竟然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问他：“怎么来了呢？”这话才说出口，她就觉得不对劲，声音软软糯糯，像是才谈恋爱的年轻姑娘，羞答的，跟人撒娇。
陈小聪及其随意的向顾远航那边扫了一眼，对她说：“下雨呢，站外面做什么？”
顾远航也不觉一愣，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这对男女。
郑娇玲回过神来：“这位是我先生。这位……公司的顾总。”
顾远航打量着跟前这两人，颇感讶异，稍许，仍是主动伸手过去想与对方相握：“陆医生，没想到在这儿见到你。”
陈小聪略显疑惑的轻扬眉毛，看向他：“你是……”
顾远航难得面露尴尬之色，笑了笑，解释道：“前些日子，家父生病，是您和张教授一起做的手术。”
陈小聪想也没想，答得直接：“是吗？病人多，不太记得。”
顾远航何许人也，当即便知对方是有意发难，只得干笑两声，却也不好多说。正值小周提着行李从楼上下来，不免又相互介绍一番攀谈数句，顾远航同那二人打了声招呼，给自个儿找了个台阶，帮忙把下属的行李搬上出租车。
待得两人走进电梯，郑娇玲慢慢蹭过去勾住陈小聪的胳膊，后者既不问她，也不多言。郑娇玲摸不透身边这男人的想法，更不愿多说。过了会儿，才摇着他的胳膊，喊了声“老公。”
陈小聪微皱了眉低头瞅她。
郑娇玲问他：“不是说不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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