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和我外婆绕着湖边寻了大半晚，找到的时候，她在树底下睡得正香。”
郑娇玲笑：“真不是好哥哥，自己贪玩，差点让陆小妹成了失踪人口。”
“我一向不是称职的兄长，”陈小聪稍稍敛了笑，“这么多年只忙着自己的事儿，我妈那时本不想把我妹给老爷子，可是家里没钱，我妈想着，我妹跟个经济条件好的会过得舒服点，我那时候也大了，读大学的时候做家教还能挣些钱，也申请过助学贷款，后来老爷子还偷偷帮我缴过学费，这么着熬一熬也过去了。只是程程那么点小，在别人家里这么多年也不知怎么过来的。”
郑娇玲想了想，说：“你妹妹不简单的，很坚强的女孩儿，她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你爸虽然明里碍着孙慧国的面子冷淡她，暗地里还是对她不错。有些事她和我说过一些，你也别太担心。”
陈小聪点点头，一时没说话，两人又继续往前走，郑娇玲问他：“以前，你最多同时做几份家教来着？”
“五六份吧，不记得了，”他忽然微微笑了，抬手点了点自己的脑门，“但是啊，郑娇玲，你是我遇到过的最不好教的学生。”
郑娇玲不甚在意：“小陆老师，你是我遇到的最笨的老师。”
陈小聪说：“你行，是现在又怨我教得不好。”
郑娇玲笑道：“我那时候基础差嘛，学起来肯定要困难点，其实也怨不着谁，虽然我妈偏心，把花钱的机会都留给涂峦，但是经济条件不好的时候，总得有人牺牲，不过我一样也读了大学，就是道路曲折了点，其实曲折点也好，”她忽然顿住，吊儿郎当的说了句，“不然怎么会认识你这样教不得法的笨老师。”
陈小聪看了她一眼，抿嘴一笑，没答话。不多时，两人来到河边一处树荫底下的空旷地，水面狭窄，近旁就有洄水，溪水也不若之前那般清澈，水草丛生，正是垂钓的好去处。一旁的树下搁了把躺椅，大概是先前钓鱼的人留下的，虽是破旧，勉强可用，陈小聪用手压了压椅子，还算结实牢靠，就将椅子搬到靠近小溪的地方，自己却是坐在地上，远远的甩出吊钩，他的动作潇洒轻巧，正好抛在窝点上。
郑娇玲靠在椅子上休息，微风拂面，四周只闻轻微的虫鸣，十分惬意。
入戏（六）
无所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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