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转身又要去拿,看见手机已被人随手放在窗台上,陈小聪仰头靠着椅背,有一下没一下的吸烟。
他此时很放松,或者说是身边的这位拍档让他觉得放松,做的时候百分投入,完事了也不会腻着他,纠缠于那些微妙枯燥的问题,诸如“你爱我吗”、“我是不是你心目中一直想要的那个人”或者“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完没了。
想那些年,云雨初涉,着实疯狂了一阵,爱不爱的话往往不过脑子脱口而出,后来渐渐说得少了,那人却揪着他不放,像是一定要听了才安心。等他敷衍过去,她又说,男人的话在床上哪能当真。从此以后,他便很少说,甜言蜜语仿佛成了禁忌。那人又道,你爱的不是我,只想随便找个女人上床罢了。他听到这样的话内心一阵惊悸,似乎也有些糊涂。
二十出头的女孩子,眼里有泪,瞪着他道:“陈小聪,我和你在一起真的很累,没有一点安全感你知不知道……”
他才从发泄荷尔蒙的余韵里回过神,骤然就起了脾气,冷冷的看着她:“去他妈的安全感,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这三个字。”
她显然被吓着了,立时噤声,坐在床沿上,默默地哭。
他那时一穷二白,穷酸小子,母亲突然间病故,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多打一份工筹齐来年的学费,未来迷茫毫无定数,自己也未曾知道,要去哪里找所谓的“安全感”。他在窗前站了一会儿,稍稍平复了情绪,心下又开始懊恼,终是先低了头,走过去摸着她的头发,好言劝慰。
后来的相处,争执越来越多,除了上床就只剩争吵,双方都疲惫不堪,再见面也没了其他言语,做`爱变成一种压抑的负担,直到有一天,她说,想分手吗,我们不适合。
陈小聪缓缓吐出一口烟圈,见郑娇玲端了杯牛奶递到跟前,他摇头,冲她拍了拍自己膝盖。郑娇玲走过来坐在他腿上,脑袋搁在他的肩头,稍稍阖上眼。额角碰到他略微泛青的下颌,她不由仰脸亲了一下。随后他也稍稍低下头,自然而然的同她接吻,整个过程若即若离,她悄然抬眼,发现他正欣赏着天边隐隐绰绰的阳光。阳光映着他的眸子,使它们看起来清澈又柔和。
星期天陈小聪上班,是以两人在度假村待了不到两日,周六下午就开车往家里赶。回程的时候,陈小聪让郑娇玲开车。她一年前就拿了驾照,但是没怎么摸车,一时忘了哪是离合哪是油门,幸而一路偏僻,很少有车辆往来,歪歪扭扭的开出几步渐渐上了手。松了离合,添了油门,撵上前面的大卡车,卡车上满满堆着钢管,管子很长,一端斜在车厢外,随着车轮的前进起伏晃动。陈小聪让她超车过去,她反应慢了半拍,快到跟前才开始抡盘子,力气又小,那些参差不齐的光管几乎从窗前一擦而过。郑娇玲暗地里吁了口气,偷眼看副驾上的人,陈小聪拽着安全扶手说:“靠边停车。”
车停下,他下去坐到后座,说,“原想让你开车上班,谁知道你的技术等级就是马路杀手,过几天我给你找个驾校的熟人,你去练两个月再说。”
郑娇玲高兴道:“我就知道你会让我开,老公,你对我还是挺好的。”
“我上班近,要不哪轮得到你,”陈小聪说,“先别乐,练好了在我这儿考核过关才能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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