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聪跟没事人一样站在旁边看,直到郑娇玲胳膊一酸箱子险些滑落在地,他才伸手去托稳了,稍稍掂脚便把木箱搁了上去。
这一切完了之后,郑娇玲看也不看他,一声不响的把椅子搬回原处,拿了洗漱用品和浴衣进了浴室。郑娇玲是有些生气的,原本她是不打算生气的,但是王伟荔大晚上的把她送过来,又帮她拎着大木箱,却一路上对她没个好颜色,还在临走时的扔出一句话来,王伟荔说:“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郑娇玲知道,王伟荔越是生气,说起话来越是拐弯抹角。于是她很想找那人来迁怒一番,可是心里倒腾来倒腾去,最后发现,最可恨的人还是自己。
郑娇玲稀里哗啦的冲了个澡,心里的打算也稀里哗啦的往外冒,然后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跑出来找吹风机,却和上次一样,仍然是没有的。
屏风后的台灯被人点亮了,书桌上放着几部砖头样的书。
陈小聪早换了短袖T恤和居家长裤,闲适的站在桌前看书。他一手偶尔翻一下书页,另一只手小臂微曲,时不时举起一会哑铃,上臂的肌肉也随之微微隆起。他平时忙碌起来,很少有时间做体育活动,可是上台做手术又是件费体力的事,所以只能见缝插针的坚持锻炼,几年下来早已养成习惯。
郑娇玲觉得他这样就是得瑟,如今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只是坐在那里发呆,她也会觉得这男人极其得瑟。她从抽屉里翻出一块干净毛巾来擦头发,然后想起耳钉还未摘下,于是把半湿的头发捋到一边,伸手去摘耳钉,心下忽然觉得异样,扭头瞧了瞧,发现陈小聪正盯着自己看。
郑娇玲顺势白了他一眼,只是她眸光带水,嘴唇嫣红,哪里有半点生气的样子,分明是欲语还休,欲语还羞。
一时满室的温热香气,有人忽而心猿意马。
过了一会儿,郑娇玲听见“啪”的一声书被合上,哑铃也被搁置,轻轻撞击了木质地板发出丁点沉闷声响。
陈小聪走过来稍稍贴近她的背脊,若即若离,不远不近,不疾不徐,既不生疏也不鲁莽,而后又略微低了低头,似乎想弄清楚她有没有专心要把头发尽快弄干。
退可守进可攻,这男人很会调情。
郑娇玲浅浅一笑,说:“知道为什么女人的身高不及男人吗?”
陈小聪向前靠的更近,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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