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越是熟悉的人，越知道刀子往哪里捅
十一月底，天气冷的不像话。几场大雪过后，海面都有点结冰。陈小聪办公室的暖气不足，每天我写笔记都冻的手指发僵。偶尔陈小聪会给我倒杯热水，不过除了捂手之外，我从来不喝。
陈小聪把一切看在眼里，我的态度我的立场，他都一清二楚，陈小聪清楚，可是他却不说什么。我去上课的时候，陈小聪的电话都是关机的。没有打扰……难免觉得困。
虽然陈小聪长的秀色可餐，但我最近一段时间学习太拼命。陈小聪讲着讲着，我忍不住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办公室砰砰的敲门声便把我吵醒了。我迷瞪着睁开眼，身上盖着的是陈小聪的大衣。陈小聪拍拍我的脑袋，他示意我继续休息。从椅子上站起来，陈小聪走去开门。
“李老师，”门外说话的是何佳怡，我脑袋瞬间就清醒了：“我们听说你在给郑小玲补英语课……我们也要参加交流生考试，我们能进来跟着一起听听吗？”
我回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人好像还不少。除了何佳怡和陈敏慧，还有两三个我们班的女生……这事儿真是让陈小聪挺为难的，都是学生，拒绝谁都不好。
坐在办公室里，我如坐针毡。不用说，我肯定又给陈小聪惹麻烦了。虽然坚持上课的是陈小聪，但怎么说事情是因我而起。我把陈小聪的衣服收好，完全慌了手脚。
“李老师，”何佳怡说话比较直接：“郑小玲是你的学生，我们也是你的学生……李老师，你不会是忘了吧？当初，我们还跟着郑小玲一起陪你去过海岛参加社团活动呢！”
跟陈敏慧不同，何佳怡要聪明的多。何佳怡明显是话里有话，她是在提醒陈小聪，上次燕飞晓在海岛发病的时候，她和陈敏慧都见到了。
我十分珍惜得来不易的平静，我真的很怕何佳怡她们说出之前的事儿害了陈小聪刺激燕飞晓。不知道此时此刻陈小聪是什么心情，我是坐不住了。我急着从办公室里出来，陈小聪伸手拦住了我。
“同学们来，还有什么事儿吗？”陈小聪面色很平静，他说：“有什么事儿，你们一次说清楚。”
何佳怡的声音清脆，不断的在走廊里回想：“我们没什么想说的，我们就是想跟着郑小玲一起来听听课。李老师既然讲了，我们跟着听听总可以吧？”
“是啊是啊！”陈敏慧就会捧着何佳怡说，她不懂修饰的将主要目的说出来了：“我们只是想要个公平的机会，不过分吧？”
来的都是女生，七嘴八舌的说什么都有。我气呼呼的喘，没多一会儿闻信的刘楠追了过来：“你们还真来了啊？你们要不要脸啊！李老师愿意给谁上课，那是他的自由！你们这是干什么，还逼着人家给你上课啊！有劲没劲？有趣没趣？”
何佳怡冷笑的我觉得害怕：“刘楠，你别装了！你实话实说，郑小玲有名额，你能服气吗？我们辛辛苦苦的复习，郑小玲凭什么就能直接去交流啊！”
“你们不服气，别以为谁都不服气。”刘楠气的满脸涨红：“别说学校有特赦，就算没有，以郑小玲的实力，她自己肯定也能考上！你们别在这儿借题发挥了，不就是李老师给郑小玲讲课你们嫉妒了吗？小家子气！”
何佳怡撇撇嘴，算是默认了。
陈敏慧傻乎乎的，完全不懂见好就收：“李老师是我们大家的导员，怎么讲课能不叫着我们，是吧？”
陈小聪的脸色已经非常非常难看，可还有不识眼色的没完没了的说。我气的想要上前辩解，陈小聪拉住我的胳膊先开了口：“是不是，我让你们跟着郑小玲一起上课，你们就觉得心理平衡了？”
“李老师，你这话说的不对。”何佳怡强调着自己来的合理性：“我们不是找心理平衡的，我们是要合理待遇的……”
“什么合理待遇？”陈小聪忽然笑了，他笑的实在是太毛骨悚然：“现在不用上课吧？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吧？是吧？”
何佳怡不明白陈小聪要说什么，只是懵懂的点点头。
陈小聪气定神闲，继续往下说：“既然你们都承认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那我的休息时间怎么支配，需要跟你们解释吗？”
“李老师，你这么说不对吧！你……”
陈小聪毫不留情的打断陈敏慧的话：“怎么不对？难道说，学校周末放假的时候，你们每个人也需要上交报告，告诉我你们去做什么跟谁在一起了吗？没有吧？”
众人沉默，陈小聪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在众人脸上扫视了一圈，陈小聪收敛起笑容：“这个课，我就给郑小玲上，而且只是给郑小玲上。你们有意见，那就有意见吧！找我，我是解决不了。校长邮箱，主任邮箱你们都有吧？学校里允许越级上告，想怎么告随便你。”
陈小聪的一番话，里子面子都没给留。何佳怡她们面面相觑，脸上尴尬的要命。
“郑小玲，”陈小聪撞撞我的胳膊：“傻站着干什么呢！回去，继续上课。”
我懵懵懂懂的被陈小聪拉近屋，门刚打算关上，何佳怡有点恼羞成怒的问道：“李老师，你总护着郑小玲……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何佳怡的话犹如巨石，走廊里的人瞬间喧闹起来。陈小聪回头，何佳怡嘴是没遮没拦：“上次查寝室，郑小玲在洗漱间洗澡，是李老师把衣服给她了吧？郑小玲在寝室，把你的衣服洗了好几遍。”
“那是因为……”
“还有学校食堂勤工俭学的事儿，”何佳怡不听我的，她自顾自的往下说：“你花钱买了勤工俭学的名额给郑小玲……郑小玲出事儿，也是你立刻从监控室跑到了寝室。”
何佳怡知道我的事儿多，现在爆料的也足。何佳怡不闪不避的看着陈小聪：“李老师，你是不是喜欢郑小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