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没事了。”他的声音异常轻柔,一旁的保镖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没想到一向冷酷的罗总语气会这么温柔宠溺。
陆小巧知道伸手攥着罗启森的外套,心里安心不少,就算现在她晕死过去失去知觉也不用担心没人管她了,这是她对他的绝对信任。
留下陆恒处理接下来的事情,罗启森带着几个人直接转身离开,没有跟许凡倾说话。
“你会害死她的,她在你身边只有痛苦。”见罗启森转过身,许凡倾认真说道。他身上的米色风衣随风变动,让他人身上染上一层严肃。
罗启森抱着陆小巧往前走,“如果你真为她好就不用那么虚伪,许凡倾,罗家欠你的,你动我可以,别打小巧的主意。”他略微侧头,眼神中的坚决和洞悉让许凡倾一怔。
车子在a市飞驰,罗启森始终抱着陆小巧,他看见她流血了,心里是有些怕的,但人依旧表现得很冷静。
“没事,没事……”一路上他安慰陆小巧的话就没停下过。陆小巧就扎在他怀里,冷汗不断。
难道是流产?要不然她怎么会痛成这样还出血?这个可怕的念头在罗启森的心里盘踞,之前他的确是没有做什么安全措施,因为想着要跟她求婚,怀了就生,刚好能改改陆小巧每天拼命工作的不正常作息。
他越想越内疚,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直到把她送进了急救室。
在医院独自等结果的罗启森变得异常焦躁,这样的感觉从来都没有过,从认识陆小巧开始她一向都是活蹦乱跳的,这样的突发情况让他害怕、恐惧,他不能想象任何她受伤的样子。
想到要对付的乔初和罗父,以及一直虎视眈眈的许凡倾,他靠着椅背上沉重地出了一口气。
被罗启森叫来的专业高级私人医生这时候到了医院,罗启森按按眉心说说道:“以后你负责陆小巧所有的饮食和身体。”不是他的人他总归不放心。
病房门打开,护士推着陆小巧出来了,她躺在床上睡着了,脸上平和了不少。
“她怎么了?”
“她已经没事了,只是……”
“只是什么?”刚刚平复下来的情绪又陡然悬起。
“按照这位小姐目前的情况来看,她可能不适合生育,具体原因我们还没有查到,但可以肯定的是她最近子宫受到过药物性的伤害。”
心里紧绷的弦“啪”地就断掉了,罗启森的眼前突然有些恍惚,身形一颤:“不好意思,你说什么?”
“先生,你不要太着急,我的意思是说这位病人的受孕概率很低,但也不是完全没有。”
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一样,罗启森的脑子开始变得混乱,他稳住情绪快速地回忆最近她吃过什么碰过什么,但都想不到有任何不妥。他的样子有些失魂落魄垂在两侧的手臂在颤抖。
“罗总,您没事吧?”他的私人医生扶住他。
罗启森突然跨上前一步抓住医生的手腕,“这件事不要告诉她,该怎么处理我会找人告诉你。”
他虽然并没有说什么威胁性的话,但是身上的威慑气场和眼神中的决断浑然天成。医生只剩下点头的份。
随后他松开他的手朝私人医生递去一个眼神,那私人医生便跟着急救医生去了解情况了。
空旷的楼道里,罗启森的眼里迸射出一股狠辣,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压抑住满胸腔的愤怒和心疼,他朝陆小巧的病房走去。
他要陪她,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会让她安然无恙。
罗启森握着陆小巧的手,眼里的心疼泛滥,他不能想象如果陆小巧知道这个消息会如何。可他能瞒多久,他现在还不知道事情缘由……
病房门窗口被人轻轻敲响。罗启森敛起眼中的愁丝,恢复了一片平静。回过头,罗拉正嚼着泡泡糖一脸轻松地站在门口望着他。
他将陆小巧的手放回被子里,抬手摸了摸她的侧脸,人向外走去。
陆恒也已经回来了。见他面上有些不安,罗启森就明白乔初没抓到,便直接说道:“小巧身边的人全都换了,下次碰见乔初直接告诉她我要见她。”
罗拉走到罗启森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轻佻随意,“弟弟,你这么护着她真的不太好。”
罗启森的眼珠子转向罗拉,冷冷说道:“你现在来这里的意思是答应我的提议了吗?”
罗拉爽朗一笑,“你就是这么精明,怪不得父亲想让你回去打理社团却死活都不肯交给我。”
她往病房里望了一眼,淡淡说道:“你应该知道她要是连孩子都不能生了,也就连跟你在一起仅有的机会都丧失了。没想到乔初这孩子这么狠,不过对我的性子,女人嘛,就应该狠一些,为了自己所爱不顾一切。”
听着他的话罗启森的手臂攥拳,青筋暴起,脸上却仍旧风平浪静,他太清楚不过,这样一来,陆小巧会更危险,他稍有松懈没能保护她,或许陆小巧就会有危险。
“这你不用管,今天你就去找她妈妈谈结婚的事情。”罗启森又掉头对陆恒说:“订婚仪式先取消,今天下午先发新闻稿同时宣布我已经跟陆小巧订婚和半个月之后结婚的消息。”
“你这么大张旗鼓,是嫌父亲还不够生气吗?”
“乔初在这里,我想藏着掖着也是不可能的,况且,我不会委屈了她。”罗启森跟罗拉并排而战,同时看向睡得安稳的陆小巧。
罗拉突然偏过头,看着罗启森满眼的爱意,她似乎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到连罗启森都不曾察觉,她的语气有一丝伤感:“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冒险可能带来的后果,其实你可以跟乔初结婚,起码能保证她的安全,你我都没有把握能斗得过父亲。那句话怎么说,来日方缠,你要考虑清楚。”
“不可能的,她跟我都不能接受这种方式的共生,况且那样一来要等多久,我们谁也不知道。如果他还活着,你会那么做吗?”罗启森望向罗拉,看见了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
“那是因为你们生死两隔,才会这么轻松地做选择。”罗拉似乎还想劝他,话却被罗启森打断:“是来日方长,不是来日方缠,你太久没回国,需不需要我帮你找个中文老师?”他已经不想跟她继续这个话题。
“就算未来的日子很长,我也不想给她没有终点的虚妄,我要给就给她此时此刻和能看得见的未来。”
“罗总。”私人医生回来,挥开了这里有些悲伤的氛围。
“怎么样?”
“罗总,看来陆小姐应该最近服用过专门致不孕的药物,效果明显,说是『毒』品也可以,刚才我们已经化验过陆小姐的血样,血里的病毒含量虽然不算太高,但对她身体产生伤害是不可避免的。”
“什么病毒,哪研发的?怎么解?怎么让她痊愈?”他现在根本不想听这些没用的。
“这种病毒破坏了母体受孕环境基本上不会在对人体产生危害,不存在解毒一说,只是痊愈这件事说不好的,还需要细心调养,至于以后能不能怀孕还要观察。”
罗启森没再说话,他最讨厌这种没有准确答案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