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上人很多,韩放看了我一眼:“上车吗?”
我点头,我们两个挤了上去,投币之后,扶着把手,我旁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猥琐男,是的,猥琐男,就算是我后知后觉,我也能感觉到他的眼神在我的身上打转。
毕竟是公众场合,我虽然厌恶,可是人家也没具体做什么,我总不能骂人吧,何况车里好挤,想换位置都不行。
韩放看出了我的心思,叫我一声:“扬扬。”
我答应了一声,他努力离我更近一点,整个人把我环在了怀里,手握住了最上面的把手,他的气息环绕在我身边,我心下一动,知道他这么是为了护住我。
我向他投向了感激的眼神,要坐好几站地,不过好在不用换车,车上人一直很多,韩放就这么着护了我好几站,他tuo下了西装,穿的更休闲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青春。
我听着公交车报站的声音,希望能够早点到站,现在的情况真的是十分尴尬,我和韩放离着几寸的距离,他呼吸的气息,都喷到了我脸上,我的脸,不自觉的红了,就算我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现在的姿势,也有点诡异了。
好在到后面的时候,下车的人多了,我们两个往后挪了几步,空间才没有那么紧仄了,韩放说:“这是我第次坐公交呢。”
如果这句话别人说的话,我会觉得是在炫富,会很欠扁,可是由韩放嘴里说出,确是这么的理所当然,我问他:“都是那次还记得吗?”
他挠挠头:“都是上那会儿,校组织活动的时候坐的。”
“那大呢?”
他又说:“大一刚开,我就买了代步车,车不贵,就是用来代步用。”
我忍不住刨根问底:“额,我想知道一下,你的代步车是什么的。”
他不假思的说道:“奥迪。”
我瞬间就愣了,奥迪,奥迪虽然不算昂贵,但是也不便宜吧,在大的时候,沦为了韩放的车……代步车,不过他肯定是花的家里的钱,好奢侈。
他似乎猜到我想什么了,又补充道:“我高中的时候就自己炒股了,所以没错,买车的钱是我自己挣的,不是啃老。”
我觉得我已经不想和韩放继续交谈了,好在下一站就到站,停靠的时候,我先一步跳下了车,是的,我用的跳的姿势,可能是诸事不利,正好下面有块小石头,我可能没跳好,脚脖一下特别疼。
韩放在后面及时扶住了我,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还能自己走吗?”
不过是小问题而已,还没有那么严重,我点点头,没说我没问题,不过韩放的手还是轻轻的挽住了我的胳膊:“我怕你摔了。”
我知道他只是出于对“病人”的关心,可是此时韩放的手搭在我身上,我有点心猿意马,呸,不对,应该是受宠若惊。
我的脚有点痛,刚才那么一崴脚还是挺疼的,不过韩放扶着我,借着他的力气,好了很多,我们到的时候是中午十分,我遗憾的说:“我听说,晚上过来看效果会更好。”
韩放蹙眉:“那你不早点说?”
苍天啊,明明是韩放知会我,让我今天早点起,我以为他喜欢看白天的呢,我闷闷的说:“你这么愿意来看喷泉,我以为你喜欢白天看呢。”
韩放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回想什么,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他竟然赞同了我的话:“嗯,那倒是,白天更合适。”
我们;我们两个在广场走着,远处喷出的水柱很高,这时候韩放接到一个电话,他表情施恩严肃,最后说了一句:“好,我知道了,我们马上到。”
我注意到了他用的主语是我们而不是我,看来也就是意味着,我也要一起过去,韩放挂掉电话和我说:“扬扬,有事做,看来我们今天没机会玩儿了。”
我没有异议,我们出来本来就是为了工作的,玩儿就是锦上添花而已,自然以工作为重。
韩放没具体说是去干什么,他不说我自然不会问,这点眼力见儿我还是有的,在出租车上,他接了好几个电话,不过大多数都是在倾听,偶尔回复一个“嗯,好的,我知道了”,我从他的电话里,判断不出来。
我们到的是一个看起来蛮高档的餐厅,只是我目测哈,从餐厅的味和往来的顾客判定的,服务生引着我们去了一个包间,里面已经有个人了,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其实一个应该是引荐人,那个男人胖胖的,看起来十分富态,他笑道:“韩总,您来啦,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是韩放韩总。”
他说完有指了指旁边的男人:“这个是华丰华总。”
噗,我差点没忍住,华丰,那不是俺小时候吃的一种方便面吗?我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十岁左右,年纪不大,眼里透露着jing明,一看就是不好对付的,不过怎么也和方便面搭不上边。
旁边的女人是华丰的女伴,后来才得知,原来华丰要和女友去马尔代夫假的,当天就要走了,因为我们想和对方见面,所以又多逗留了两天,有钱就是任xing,全世界随便玩。
我也礼貌xing的和华丰握了手,我不能给韩放丢人,于是笑道:“华总您好,您的名字……真别致。”
华丰表情一滞,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也笑:“不止你这么和我说,不过我要澄清,我们家不是做方便面的,批发不要找我。”
这么一玩笑,气氛活跃很多了,剩下的就和我无关了,上菜之后,我专心对付桌上的菜,啧啧啧,这些菜我都好喜欢吃。梨球果仁虾、小豆凉糕,还有传统菜式葫芦ji,boss们聊工作,我在一旁吃的不亦乐乎。
额,同桌还有一个女人,看现在的情况,似乎是我们有求于对方,我也得出力不是,我不擅长和陌生人相处,从脑里刮了好多话,千言万语化成一句:“你吃早饭了吗?”
说完之后我好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张扬扬,你怎么管不住你这张嘴哦,我的脑里已经脑补出和珅打手的那个图片。
我蠢故我在,那个女人显然也是整个人呆掉了,她大概不知道要怎么回复我,她脑的运转怕是都紊乱了,最后她勉强咧咧嘴:“嗯,吃过了。”
看着这些菜,简直让人胃口大开,食指大动,我又不假思的补充了一句:“想必早饭已经快要消化掉了,午饭再多吃一点。”我用公筷给美女夹了一块红烧肉。
我看美女的脸似乎抽搐了一下,咳咳,我有点后知后觉了。韩放适时的扭身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可是他无声胜有声,不说话更能打击我,我在桌下悄悄给冯盼发了短信:“盼盼,我发现我最近智商有些跑偏,降到了正常值以下,我要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可是冯盼盼同一直没有给我回复,缺少了这个闺蜜的jing神指引,我只能秉承着少说话的原则,默默的吃饭了。一朵婚花出墙来
一朵婚花出墙来可是对面的美女并不打算放过我,她和我攀谈起来:“你平时都愿意做什么呢?”
原来是随便聊聊爱好啊,我整个人放轻松了,我放下筷,掰着手指,眼睛看着她:“很多啊,我喜欢看书,打羽毛球,还喜欢爬山。你喜欢什么呢?”
她含蓄的笑了笑:“我喜欢听音乐会、打高尔夫,还有弹钢琴。”
听起来都是挺高雅的呢,我心里说,你会的这些,姐姐小时候就会了,我爸妈还是一直再把我往名门淑女方面培养的,当然我没争气,也只是表象合格一样。
旁边的男人听到我们的对话,华丰挑眉道:“要不吃饭之后去打高尔夫?”他提议,自然不会有人拒绝,韩放过来,在我耳边小声的问我:“你行吗?”我知道他是怕我不会,我点点头,说没问题。
华丰看我们两个在这边交头接耳:“呦呦呦,不是还没去,就开始商议对敌策略了吧。”
韩放笑道:“哪儿能啊,就是随便玩玩呗,好在华总赏脸。”
这么说定了,吃完又聊了一会儿,在我看来其实就是互相吹捧,自我膨胀的过程,不过这种场合我从小见得多了,也算是司空见惯,他们说的这些话,远不及我面前的这碗秋葵云腿炖竹荪来的实在。
他们两个是开车来的,我和韩放坐在了华丰的车里,他女友坐在副驾驶,我和韩放坐在后面,华丰客气道:“韩总来到西安,你瞧瞧,我们都没尽到地主之谊。”
韩放说:“华总客气了,我们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明天就能返程了,以后华总去我那里,我一定好好做东。”
一上两个人一阵寒暄,而华丰的女友,却是在不停的补妆……补妆……补妆,脸上已经是厚厚的一层粉墙了,还是不停的修修补补。
去的地方不近,开了好一会儿还没到,我刚吃完饭,脑不清醒,整个人都很倦怠,眼皮渐渐支持不住了,脑袋往下一低,我瞬间就清醒了,韩放看我困了,柔声说:“那你先眯一会儿吧。”然后耸了耸肩,示意我靠着他。
我想想还是失礼了,对方不管怎样也是客户吧,我在人家的车上睡着,不礼貌了,我说我不困。
我拿出手机刷微博,发现冯盼发了一条微博,上面写:“我闺蜜问我,智商告急怎么办,为了怕被拉低智商,我打算出去买一盒六味地黄丸送她,求问怎么送她才不会被打??”
我觉得交到一个损友实在是可怕了可怕了,我后怕的关掉了手机,同时告诫自己千万不能收不能收。
华丰是这里的常客,熟门熟的带我们过去,他旁边的美女似乎很兴奋:“要不,我们来玩玩?”
我连忙谦虚,摆手说:“我玩的不好的,不好的。”
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没关系,以和为贵,就是随便玩玩,别在意。”
我心里腹黑的想到,这可是你说的啊,一会儿输了哭鼻了可不能怪我。
虽然心里这么想,我表情更加胆怯了:“嗯嗯,就是切磋一下,胜负不重要。”
个男人看我们这么说,xing来了兴趣,他们都不玩了,要看着我们两个玩。我心里迟疑,我是赢呢,还是输呢?我看向韩放,希望他能明白我的顾虑。
他投给我了一个“放心吧”的表情,当然我是这么理解的,那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压抑我的天赋了。
嚯嚯嚯,摩拳擦掌杀美女哦!
可能是我今ri事事不顺,刚要开始比,华丰接了电话,说有急事,带着小美女匆匆的走了,说十分抱歉,让那个引荐人带我们走。
我心想,这是什么事儿啊,看来是发生了大事儿?不然干嘛这么急匆匆就走了,可是韩放一点也不急,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里一样。
我按下了心头的疑惑,等回到酒店,我问他:“谈成了吗?”我真的不知道,饭桌上,他们说的话我没留意,也知道那种场合,我不适合搀和,就一心一意对付美食了,所以他们的聊天内容和结果,我还是需要韩放告诉我。
韩放摸摸自己的眉毛,虽然我和韩放相处不久,但是对他的小习惯也有一点了解,他比较焦躁的时候,通常都要摸摸眉毛,我预感不好:“那怎么回事?”
韩放没有回答我,反问道:“你知道华丰今天为什么急匆匆的走了吗?”
我哪里知道!
韩放冷笑了一声,整个人都变得冰冷起来,眼中射出一丝寒光:“看来是有人要拜访了呢,没想到这么迫不及待。”
这话他说了等于没说,我更加听不懂了了,韩放耐着xing和我解释:“其实想争夺配方的人,不止咱们一家,其他的人,也是蠢蠢欲动。”
我心思一动,看来这次想要争配方还真是不容易,我又问:“那其中哪家对我们的威胁更大呢?”
韩放看了我一眼,眼中满是戏谑:“你前任,蒋家。”
咳咳咳,这么说,那我的身份就有些敏感了,只是蒋家的产业和饮丝毫不搭,为什么会突然想要争配方呢?难道是临时起意?
而且我们的市场调研还有所有的活动,虽然不是严格保密的,但是也绝对不会透露给竞争对手的,退一步讲,就算竞争对手知道我们进军饮界,但是也不会如此清晰的知道我们的所有规划啊,何况很多会议只有公司的高层才会参加。
我这么想着,脑渐渐的想到一个可能,所有的迷雾,仿佛打开了一个缺口一般:“严冬!”
我一激动,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也没有逻辑了,韩放纠正我:“是魏筝。”
是的是的,我脑里想到的名字是魏筝,可是说出口,就是幕后的人了,那这么说的话,一定是魏筝透露了出去,不过不可能啊,配方的事情其机密,她怎么能知道的呢?
想到了这里,我就思不得其解了,韩放引导我:“她是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是她捅出去的,这点毋庸置疑,你不用自责,她是公司的人,我们大家自然不会防范,很可能无意间的一句话,落到了她耳中,就能形成一系列的猜想,反正人都走了。”
韩放虽然安慰我不用自责,可是我怎么能不自责呢?我越来越发现,我已经自己jing明无比,可是和这些人相比,我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没有人逼我的,魏筝来公司,是我主动说,我帮你引荐啊,魏筝人家根本没求我,所有的一切,不就是算准了我的xing格了吗?真是可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是输得一败涂地。当然,在后来的后来,我才认识到,什么叫真正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了,当然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