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当付欢又正准备要找江厉行,想跟他商量下半年度的工作计划时,恰好又看到两人在里面聊得那么投入时,她顿住了,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她推门进去,冷冷的打断两人的对话,拿着手里的文件直接对江厉行说,“我这有点工作需要跟你讨论一下。比较急,现在有时间吗?”
“……”江厉行面的说了句,“放在一边,明天再说吧,我现在没空。”说完,又和于桥继续刚才的话题,没太把付欢当回事。
她有些微的被刺痛。虽然知道他现在全部精力都放在烈风集团上,暂时对俱乐部这里不太上心,她也理解,但如此忽略她的感受,她还是受不了,尤其是当着于桥的面。
付欢忍着心里的不满,她闷了一下,抬头盯着江厉行,柔声问道,“那……你看我现在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你们在谈什么,可以跟我说一下吗?或许我也可以给你分担一下?”
“切~”于桥小声的鄙夷了一句,“你以为你是谁呢?出去吧,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
“欢欢,烈风集团那边的事不用你管,先出去吧。我和于桥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江厉行说道,语气看似平和堆满了冷漠。
付欢只得点点头,出门去。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里有气却无处发。面对他偶尔的忽视,她不太会多想,放心里折自己。反而,她埋怨自己,在这种大事面前,没法像于桥那样给他实际的帮助。那她在他那儿,还有点什么价值。她甚至想,于桥对她的打击和鄙视不是没道理的,她确实配不上江厉行,她确实没法跟于桥相提并论。
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江厉行到底是爱上她哪一点?或者,他真的是爱她的吗?
思前想后,她觉得自己是该为他做出点什么的时候了。于是,她开车去了江云开住的医院,再次私下跟他见面。
差不多过去一个月,江云开的伤势好转了很多,已经可以拄着拐杖自己下床活动了,只不过一直在公司内通报的是自己正在国外出差。
见到付欢来了,他意外但也欣慰,要她先带他去外医院外面晒晒太阳。本来她想叫护士配个轮椅,但被江云开拒绝了,他非坚持拄着拐杖出去,做出那吃力的样子,让付欢也不得不过去稍稍扶着他,使得两人的距离又亲近了些。
走了一段路,两人在一个椅子上并排坐下来。
“我以为,自从我说了上次那句话后,你也不会再想见我了。”江云开打破沉默,在她面前感叹了着说道,顺便又把目光放在她身上,看得她浑身不自在。
不过,付欢也不犹豫了,在对他保持尊重和距离的同时,直接说明自己今天的来意,“董事长,我找你,是有事找你帮忙。”
“……”江云开一听,眼色黯下去。他也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是关于阿行的吧?”
“嗯。”她点点头,没想到江云开看透了她的心思。
“好啊,你想让我帮你什么,你说。”
“你知道的,我就是想请你,看在你们这么多年父子关系的基础上,别再为难阿行,让他回烈风吧。毕竟那是也是他多年的心血。你这样不近人情的给他夺了,对他实在打击很大。”
“呵呵,你放心好了,他有的是办法对付我。”江云开笑道。
“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付欢不解的问,“维持原来的局面不是挺好的吗?”
“你真的想知道原因?”江云开更紧的凝视着她的面颊,眼神犀利的让她赶紧埋下头去躲开他的注视。
“不管怎样,你这样做,的确是很不明智的行为。烈风现在发展的这么好,要是少了阿行,肯定会走下坡路,这是你愿意看到的?”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江云开盯着她,声音更加低。
“问我?”付欢被他镜片下幽深的眸子看得紧张起来,怔怔的问了一句,“我不太明白董事长的意思,你能说得清楚一些吗?”
“我问你,你是不是愿意看到阿行面临现在的窘境?”
“我……当然不希望。”她一时被绕弯了,搞不懂江云开的深意。
“那就好。”他貌似是深深呼吸了一下,声音严肃又带些冷酷的说,“如果你不愿意看到他现在这样,想让我‘收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再认真考虑我上次给你说过的那句话。”
“什么?”付欢似懂非懂,但又好像明白,她开始心慌意乱起来。
“……”江云开转过身来,再次定定的注视了她半晌,忽然捉住了她的手,“我让你,跟他分手,做我的女人,办得到吗?”
“你!?”付欢一下子抽出自己的手,满腔愤怒的站起来,“董事长,请你自重。我若不是看在你跟阿行这层亲情上,也不会频繁来跟你接触,请别误会。如果你再说出这种不恰当的话,那我……我还是先走了!”
付欢说完,就提起包包羞愤的要走。
付欢说完,就提起包包羞愤的要走。
“欢欢!”江云开叫了她一声,语气软下来,“别走。”
付欢听到他的声音,又忽的止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进退两难,她并不想就这么走了,因为还没说服他放过江厉行,还没真正帮到江厉行,她不想走。
“回来!”他近乎央求。
付欢又回到他身边,站在一旁并没有坐下,“董事长~”
“坐下来。”他命令道。
她像只木偶那边听从他命令的在他旁边慢吞吞的坐下,却又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
“欢欢,你是不是嫌我太老了?”他明知故问。
“没有什么嫌不嫌弃的,你对我来说,就是我男朋友的父亲。”付欢勇敢抬起头来看着江云开,“江叔,你不了解我和阿行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的磨难,我这辈子就认定了他,很希望得到你和高阿姨的认可和祝福,所以请别不要再说那些话。”
江云开看她这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心里竟有点无可奈何的难受。他微闭着眼睛,陷入沉默,但可能还是不心甘吧,他再一次捏住了她的手,这回捏得很紧……
付欢吓得想挣脱,却甩不掉他,她愤怒了,着急了,“你放开我,放开。”
“欢欢。”江云开心里也很挣扎,他紧紧的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的看着付欢,对她情真意切的说,“不要拒绝我,我很喜欢你,真的,我喜欢你啊~”
“你太过分了!”付欢死命的把江云开的手甩开再一次站起来要走,却又很快被江云开拖住手臂——
“对不起。”江云开非常困难又沉重的说出来,满脸的颓丧,“对不起,我刚才确实有点失态,冒犯了你不好意思。我只是没有想到你会反应这么激烈,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你走吧。”
付欢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也不再有心情继续跟江云开谈什么,她只觉得面前的男人好危险,她必须要马不停蹄的离开这里,捏着自己的包包就飞快的跑出了医院,上了车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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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静文去做了第一期的治疗,得到的结婚都比较悲观,那就是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这个事实令她快要崩溃,继续每天以泪洗面,连工作都没心情做了,感觉天都塌了下来。
这件事已经被卓美珍和柯之航知道,两人的态度就是一致,那就是从一开始的唉声叹气,到中期的指桑骂槐,再到现在的明确要求两人离婚,反正也是心力交瘁,过得很不好。
但是柯嘉年却坚持初衷,并不认为这是多么重大的一件事,他打定主意不和连静文结婚,这样也断了二老想要个儿子的决心,简直让卓美珍无法容忍。
而卓美珍一闹,连静文就闹着要走,柯嘉年又拦住她不让走,时时都挑起家庭纷争,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而柯嘉月自从上次出了撞人的事还不收心,继续跟他那个男友在外混着,甚至前端时间还堕了胎,柯嘉龄呢,自从和苏格离婚后,也曾消沉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也想通了吧,照样在外面找男人带回来玩的很嗨,她打算就继续这样单下去,也没想过二婚了,对女儿甜甜更是不闻不问,整个人过得奢侈又糜烂,完全让卓美珍和柯之航束手无策。而现在,又遇到连静文无法生育的打击,对他们两个老的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你要想不离婚也可以,把绵绵给我要回来!!”在争执中,柯之航冒出一句。
“爸,你放心,静文现在不能生,绵绵现在就是我们柯家唯一的后代,我自然会想办法把她接回来。”柯嘉年看到柯之航松口了,自己也放松了不少。
而连静文一听,也好像找到了一个减轻自己‘罪孽’的突破口,一下又燃气了希望。
“我赞同你爸说的。”卓美珍补充道,“我可以给你治疗的时间,两年之内你怀不上孩子还得走,不过首要的还是把绵绵带回来。”
“我真的想绵绵了,唉。”卓美珍哀叹着,“早知道遇到今天这些破事,当初我就该帮着你们带绵绵的,你看现在,绵绵现在是我唯一的孙女,却只能生活在别人家里,这都凭什么啊……唉,一定要把孩子接回来,如果没有绵绵,我都不知道这后半生该怎么活。”
“是啊,那付欢也实在太狠心了,把孩子盯得那么紧,上次把孩子送回她妈的家里,被她当面说了几句,要我们以后都不准再见绵绵……你说她咋就变成这样了~”柯之航哀叹着。
“听说她现在找了个大老板,日子过得可潇洒了,怎么还会看得起我们?”卓美珍也是悔不当初,“早知道就不该叫她和嘉年离婚,你看人家现在离了,过得多好,唉,就是绵绵啊,也是我们柯家的孩子,怎么她就一定要霸占着,我说你们也真是没用,尤其是嘉年,你太没出息了,好老婆管不住,偏找个不会生的,真是要气死我啊!”
听了这些话,连静文简直是羞愧得无地自容……她真不知道,生不出孩子的自己,以后还能如何在这个家里立足?又或者,失去了生育能力,以后她还怎么嫁得出去?所以这一生,她似乎都离不开尚且对她有情的柯嘉年,也把希望都寄托在绵绵身上。如果绵绵真的被带回来了,到时候柯家也有后了,反正现在这个社会大部分都是独生子女家庭,柯家就绵绵一个孩子也完全说得过去,到时候卓美珍和柯之航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激烈的催促她了吧。
所以一回房间,连静文就开始问柯嘉年,“你什么时候去接绵绵?”
“再说吧,最近工作忙。”柯嘉年敷衍了她一句,其实他现在心里也很没底,当初被江厉行要挟签协议的时候就没想过日后还能要回绵绵,现在遇到这情况他还真的不知道从何做起。唯一可行的,他还是想亲自去找付欢赔礼道歉,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说服她自愿把绵绵还回来,不然还真没其他办法。
“你要去的时候,要不带我也一起去,我也要亲自去争取绵绵。”连静文这回很诚恳的说道,“我现在的希望都系在绵绵身上,嘉年,你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接回来啊,你放心,我一定会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对绵绵的,只求你把绵绵接回来。”
“我当然知道。”柯嘉年点点,心头却像压了千金重的石头,他可怎么去开这个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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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欢下定决心不再跟江云开碰面,回来也战战兢兢心神不宁,就怕江厉行发现什么破绽产生误会,那可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某天,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她桌上出现一封辞职申请,是那个领队老罗的。她惊跳起来,马上给老罗打了个电话过去问他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付总,是于总和江总要我尽快离职,你把字签了吧。我大概做到月底就准备走了。”老罗在电话里语气很是无奈。
“他们为什么要辞退你?”付欢大叫了一句。
“我……”老罗顿了下,“我也不知道,你去问吧。总之,对不起,付总,这段时间给你带来麻烦了,也感谢你的信任,希望以后有机会在合作吧。
挂了电话,付欢第一时间跑到了江厉行那里,刚好于桥也在。
“什么原因?”付欢把老罗的辞职申请丢到江的面前,生气的质问。
“怎么,你舍不得他了?”江厉行瞪了她一样,脸色比她还难看。
“你神经病!!”付欢当于桥面后冲江厉行发脾气,“老罗在这里做了七八年了,是最资深的户外领队,干嘛要辞他?你心胸就这么狭窄?”付欢一直以为,江厉行是对于那天在攀岩馆内老罗的暧昧举止而不满,这几天跟她冷战不说,还干脆气到把老罗都辞了,确实比较过分。
“你还有理骂人了?”于桥站起来帮腔,气势很足的吼着付欢,“老罗利用职务之便,长期拿着高额回扣,败坏了整个领队的风气,给俱乐部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你知情不报,帮着隐瞒,纵容他包容他这种恶劣行径,好在被我即使发现,让他走人,你还有脸来帮他出气?”于桥手抱在胸前,冷笑着,“看来,你待老罗不薄嘛。”
付欢这下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被于桥抓住了把柄,然后来江厉行这里告状,还趁机玷污她的清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于桥,你……”
“住口!”江厉行吼住她,瞪着她,蓄满了愠怒,脸色铁青毫无温度,“以后,你不用再全权管辖俱乐部的工作,有兴趣的话,自己随便去个部门找点事做,没兴趣就给我待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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