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山重水复
我回到宿舍后,瘫在床上,回想这半天的历程,搞不清怎么会如此的戏剧性,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辗转了许久, 脑子还是乱的很厉害,于是一个鲤鱼打挺,晃悠悠的走到鹰吧。
演出已经结束了,我在楼上的宿舍找到叶枫,他一个人躺在床上看书。
看见我进来,他笑了笑说:“怎么样,有进展吧。”
“没了!”
“没了?”
“没了,她说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我送她回家时,她还趴在我背上哭了。” 我阴沉着脸说。
叶枫沉吟了许久,然后说:“对你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她这个人很复杂。”
不简单?很复杂?我疑惑地看着他。
叶枫继续说道:“昨天她一个晚上都与大伟在一起,大伟今天一大早就来拍我的门,喝得酩酊大醉,在我的床上睡了一天,傍晚才走。”
“你怎么知道她一个晚上都与大伟在一起?”
“大伟自己说的。”
我的头脑嗡嗡在响,无数架轰炸机在头顶盘旋、俯冲、扔炸弹,一下一下在心中爆炸。
我终于明白今天她怎么那么反常,自己还沾沾自喜。
自作多情。
呸!
秋天来了,街上的树开始有黄叶飘落。
日子仍是一天一天的过去,我的心情也一天一天的平静,只是,我不再去鹰吧。
叶枫反而经常在傍晚时分过来找我,与我谈窦唯、谈Nirvana、谈枪炮与玫瑰,一起听《悲伤的梦》、听《Come As You Are》、《十一月的雨》,还要我一遍又一遍的唱自己写的歌,差不多到演出时间才回鹰吧。
我的生活也沿着正常的轨迹前进,上班,下班,吃饭,睡觉,日复一日,风雨无阻。
我以为日子会这样持续下去,然后她会在我的生命中消失。
半个多月后,我被单位选派到省城学习。
所谓“学习”,其实只是走走形式,所以非常的悠闲。
悠闲的日子就会“饱暖”,“饱暖”就会“思淫欲”,所以这几天,鸽子的影子又开始在脑中蠢动。
贱人!
晚上,我躺在宾馆的床上玩弄着手机,在不着边际地若有所思,想着想着手机突然响了,吓了我一跳。一看号码,不认识,于是毫不犹豫地按掉。
手机又是一次一次执着地在响,我的心突然狂跳起来,我已经知道是谁打的电话。
手有点发抖,颤颤巍巍地接通电话:“呜,喂,喂……喂。”我又结巴了。
“你怎么不找我了,我以为你失踪了。”电话那头是鸽子懒洋洋的声音,有点虚幻,又又点飘渺。
“我,我,我出差了。”我咽了咽口水,又说道:“我以为你不想见我了,所以不敢找你,我,我,我过两天就回来,到时再去找你。”
鸽子扑哧一笑,学着我的口气娇嗔道:“我,我,我……,说话不要那么紧张。这是我的办公室电话,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找我。好啦,我还在上夜班,不能说那么久了,再见。”
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手机里只有嘟、嘟、嘟的声音,我却久久没有放下手机,好象做了一场梦。
我似乎已经不在乎头顶是否有绿色的脏东西。
贱人啊,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