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的准备都是炒面那边弄的,我跟着忙活,毕竟从来没从基层做起过。
家伙是不缺的,毕竟人家也是做饭店的。
“以后这小面包,炉子,就是咱哥俩的一切了。”炒面看了我一眼,对天说道。
我们这代人有时候真的很苦恼,学历不到顶,没人欣赏,半屌子的水平在社会上游荡,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让我想起了学生时代,过得最悲哀的是哪种学生呢?
是那种考试永远处在中间,上也上不来,掉也掉不下去的中流学生,最起码拔尖的老师会器重你,末尾打狼的老师会埋汰你骂你,不过终归还是有你在的价值,而那些处在两者中间的人,却活生生的被挤压成了透明人,让人轻易以往。
我们不也是这样吗。
听这炒面说的话,心里一阵酸楚,没人记得,那么不如自己将自己遗忘。
手机除了工作事宜意外,从来不曾响过,即便是上网我也是将QQ隐身,因为隐身和上线的意义是一样的,头像永远会安静的躺在右下角,不曾闪动。
“创业。”我也对着天吼了一句。炒面被我吓了一跳,后悔是不是该找我来帮忙,这种精神病目前不好医治。
什么人的钱最好赚呢?在我的理解,大学生的钱是最好赚的。
“就在渤大弄了,就弄他。”炒面一副激昂的样子,让我的内心也跟着澎湃了起来。
“弄他。”
要说炒面做生意确实有一套,让我怀疑他这些时间闲在家里到底是研究主传秘方还是专攻生意经,如果烤串的话肯定是要从料上拴人胃口,这点炒面做到了,后来炒面跟我说为啥叫我来帮忙,你知道么。
我摇头表示不解,之前不是说一个人忙活不过来么。
炒面一句话差点被把我气死。
“你是做销售的,会吆喝。”那张死脸的摸样我现在还记得。
我吆喝你爹个球球啊,销售和卖烤串让你这么混淆一谈,顿时降了一个档次。
话说的远了,得知学校那边的商贩都没办什么手续,一切妥当之后,我们也奔向了‘创业’之路。
在旁边一烤玉米大哥边上落户,就算正式的开张了。
前期我也帮不上太大的忙,只能搭把手,主要还都在炒面身上。
“你先看看我怎么烤的,到时候咱把这炉子再加长一截。”炒面边扇着炭火,边抽空给我甩了一句话。
我这边也忙着收钱,随即应了一声。
和入手的人民币相比起来,我根本无暇顾及炒面是怎么考的,生怕一个不留神把钱数错了。
刚开始做我和炒面曾经研究过,要弄哪些品种,炒面的意思当然是五花八门,越多越好,但是这个想法被我当即给否了。
如果一个人长得没有特点,那么他被遗忘的几率也就越大。
烤串同理。
就专供鸡架吧,我跟炒面说,别的什么也不做,只做这一种,我也不晓得我的想法到底对不对,但是后来证实还是没有错的。
最起码后来炒面的烤鸡架也是一小绝,不过那都是我离开锦州以后的事情了。
忙了大概几天,正忙着从腰包里给人掏钢镚找钱的时候,我被一个人喊住了。
“哥,在这吃串呢?”
这不是眼镜么?
真是巧的很,我心道,不过转念一想,倒也不巧,锦州多大个地方,渤大多大个地方,见到也不至于那么稀奇。
“来整两串,哥们的买卖。”我嘿嘿一笑,招呼着眼镜。
“咋干这个了啊哥,听小董说你不是干业务吗?”显然董玲并不是我平日里见过的冷美女,在学校也是爱和大家分享自己的,当然,分享的只限于自己的生活。
眼镜疑惑的看着我。
“赚的少,不干了,下海了。”我边说边从泡沫箱里又拿出一袋鸡架,摆到了炉子上。
这件事早晚董玲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