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我拿着遥控器换频道,他看书,是曾国藩的家书。我问他为什么从来不关电视和电脑,他说他到要看看这些产品是不是象广告介绍的那样可以连续几千个小时运行无故障。我笑得有点无奈,知道根本就不是这个原因。他一时想起了什么,问我觉没觉得床舒服了?我坐直了身子认真试了试,没有特别的感觉。他接口说:“是吧,我买了垫被,所以就舒服了。”又指着他右手边的落地床前灯给我看这些新买来的东西,还动着把手给它调出不同的光来,我说我进门就发现了,我又指着床前的茶几还有不远处的一对椅子说这些都是新添的,我都发现了,他被我弄得没了情趣:“什么呀,那些以前放外面,刚刚搬进来的。”我们又不说话了,我看电视,他看书。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我:“有没有觉得我又胖了?”我又坐直身体认真地打量着他,没发现他比以前胖多少啊。他又接口说:“是吧,胖了吧,没办法现在每天都要早起。”哎?这个早起和长胖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吗?我想不明白,于是就不耻下问,“傻瓜,早起是因为必须吃老妈做的早饭。以前我都不用吃早饭。”(真是身在福中还挑剔。)
“那你可以反抗啊,你告诉你老妈你不想吃早饭,你只想睡觉。”
“我敢吗?我们家是家长制。”
好久以来,我们都不再谈论他的工作。今晚他只是提了一句说他最近比较忙,正在策划活动,我猜想他的工作有了转机,嘴上只是淡淡地说:“那很好啊,你不是就喜欢忙吗?”
那晚我们说的话很少,他自己又提到了电视和电脑总开着的事,他说只是想每天回到家里的时候家里好歹有个声音。我除了能给他一个微笑以外,不能说一句话出来,脸一直冲着别处,眼睛睁得好大,才把那个眼泪给逼回去。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环顾他日益凌乱的房间问他:“平是谁帮你打理房间?”
“没人啊,不用打理,只是弄弄床而已。怎么?很整齐吗?”
“没有啊,我是觉得越来越不整齐了,才问你的。那擦灰呢?”
“不擦啊。”他用手摸了一下电视,然后给我看他手指上的灰尘。
我笑着狠狠瞪着他,一边动手开始收拾床铺,他等得有点不耐烦一再在旁边催我:“放着吧,别管了,仍着等我以后弄吧。”我没有理他,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