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小镇(6)
“呵呵，这个也只是刚好认识，刚好认识，呵呵。”我不善于这方面的措辞。
“哎，这个说了就好很多呢！如果你不说，可能出院的时候就给你配很多药，都是用不到的。你这一说可实在省了很多冤枉钱。”小雨外婆马上驳斥。
“原来阿海爸爸还说帮忙去说呢，结果……”小雨突然在我旁边肆无忌惮地说起阿海父亲原先说的要帮忙的事情。
“呵呵，阿海爸爸也是好心啊。”小雨妈妈一句话便化解了当时车内的尴尬。
在小雨和她外婆忙碌了一个下午之后，一顿丰盛的晚餐已经摆在桌子上了。阿海一家来的时候带了几只螃蟹过来，更是给晚餐添加了几分华丽。
年长的一辈在一起总是有很多话可以说，我、小雨还有阿海则在旁边打牌。
突然小雨“哎呀”一声叫了出来，惹得大家都往我们这里看来。
小雨快步走进厨房，然后里面飘出浓重的中药味，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小雨已经把一大碗中药端到我的面前了。
“哦，你在吃中药啊？！”小雨妈妈第一个反应过来。
“是啊，最近胃有点痛，老毛病了，这两天还亏小雨给我煎药，我自己还真不太会。”我老脸一红，什么不太会啊，简直就是不会。
“哎呀……”小雨妈妈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有小雨外婆因为早就知道这么回事，所以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喝茶，我看到阿海父母眼睛里满是不自然的神色，突然意识到小雨正很乖巧地端着药在我旁边。看来我又让他们感到对阿海的威胁了。
“哥，快喝了吧，凉了就不好了。”小雨关切的声音迫使我飞快地接过药碗，马上也不顾及味道地一口喝下。
更要命的是在我喝了中药以后还来不及因为药的苦而龇牙咧嘴的时候，小雨又给我拿来了话梅。天，在阿海父母面前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小雨，你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是我真的想多了，其实在这样的环境中倘若各位处在我的角度，基本也会自然而然地将自己定位在所谓阿海的“情敌”的角色，所以会有很多平时不会有的想法。
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中实在让我不自在，于是我推说晚上要去石头那里道别，所以先走一步。小雨送我到楼下，并嘱咐我明天早上到她家吃早饭，顺便帮我把药煎好。其实小雨的如此这般，在小雨妈妈刚出院的时候发生，还是让我很过意不去，于是我只得以明天早上想多睡一会以及宾馆也可以帮我煎药为借口，拒绝了小雨的建议。
不知道为什么，第二天很早我就起来了，尽管小镇的意境让我流连忘返，但是我却莫名地开始想到海棠。
我给海棠打了电话，关机。
或许是她还在睡觉。
八点半的时候，我准时到了小雨家。阿海和阿海父亲比我早到，加上小雨外婆，四个人正在看电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当他们四个人看到我的时候，居然是阿海的神色较之小雨更为兴奋。
我记得我唯一一次看到阿海父亲非常善意的微笑，就是在他送阿海上车时候。
在大家的道别声中我们离开了这个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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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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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我猜得没错，我想这也是费法医生治疗病人的一种方式。毕竟当只有病人和医生两个人时，病人更容易向医生诉说自己的病情，更何况是午饭时间，更是一个比较轻松的场合。一切进展得都很顺利，下午报告出来以后费法医生希望海棠能够入院接受半个月的治疗。正当琼陪着海棠去办理相关手续的时候，我问费法医生关于海棠的情况，因为往往医生在病人面前都可能会有点保留。
真心戒毒(1)
47.再见海棠
回到熟悉的城市，我一下子不习惯这里拥挤的交通。尽管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但是三个人都饿了，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吃饭，饭后我问阿海今天是否回自己的学校。阿海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让我先送小雨回学校，然后他再作打算。
虽然离新生报到还有几天时间，但是小雨学校的门口已经拉了一条欢迎新生报到的横幅。也正是因为这两天新生将陆续来报到，所以门卫对私家车的管理也大为放松。我的车很顺利地到了小雨寝室楼下。
还没等车子停稳，我的手机就响了，是四眼的电话。
“到了吗？”四眼知道我在开车，于是简单地问我。
“到了，送小雨回学校。”
“方便的时候给我电话。”
简单的对话后四眼挂了电话。
“哥，你有事情吗？”小雨问我。
“哦，没什么，是四眼。”我找了个位子停好车。
由于是新生报到期间，所以我很有幸地和阿海一起作为小雨的家人上了女生宿舍。先不说里面是如何的春光无限，单单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身上淡淡的香味也已经让这宿舍楼成为最具诱惑的地方。
小雨宿舍里也就小雨一个人，但是看里面的状况已经有人比小雨先到了。
“呵呵，小梅来了。”小雨笑着说。
想到小梅外向的性格和……呵呵，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阿海，你怎么说？”我的意思是是否需要送他去车站。
“你还有事情，你就先走好了，我一会再打算。”看来阿海打算在这里多待一会。
我看了一下小雨。
“哥，要不你先走吧。”小雨朝我眨眨眼，会意我可以忙自己的事情了。
我对阿海留在小雨那里的举动感到意外，甚至猜不出他有什么想法。
周五，明天就是海棠约好去治疗的日子。
海棠？我记得早上给她电话的时候她还关机，不知道现在……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一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三点了。这有点不寻常，海棠再怎么睡也不至于睡到下午三点。
我决定回家前先到海棠那里去看看。
“海棠，海棠！”在按了几次门铃都没有反应后，我开始用最原始的方法。
还是没有反应。
我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听里面的动静，结果什么也没有听到。走到楼下，看到海棠房间的窗户都是关好的。
海棠到底在不在，又或者去了哪里呢？
我抽出一根香烟，靠在车门上，一下子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你知道海棠今天在哪里吗？”我想起来给四眼打电话。
“哦？海棠？你问我？”四眼显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问他这个问题，“这我怎么知道。但是有件事我倒是要提醒你，明天海棠就要去医院了，你可千万不要忘记了。明天我这里还有事情，所以把你们带过去就走。”
“好的，到时候再电话联系。”
海棠……
总是让人无端地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知道海棠吸毒以后，每次觉得海棠有什么反常，我都会不自觉地往坏处想。
希望这次是我想多了。
我又试着给海棠打电话，但还是让人失望，无奈之下我只好先回家。
才进房间，我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号码，是海棠的。
“喂，海棠，你在什么地方？！”或许我的声音过于急切，所以飞快的语速可能会让海棠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你在说什么啊！”果然……“看到你给我打过电话了，到了吧？能过来接我吗？”
海棠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形容得俗点就像是中了五百万一样。
“哦，好的。你在什么地方？”我问她。
虽然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我觉得只要见到海棠就什么都明白了。到了海棠和我说的商场，正值下班时间，所以商场里的人相对比较少，但是我依然没有在门口众多的人中看到海棠。
“你在什么地方？我到了。”我只得给海棠打电话。
“楼上的咖啡厅，我们先吃点东西好吗？”
商场上面有一个咖啡厅，以前我也来过，我进去的时候海棠已经在靠窗口的一个位子上向我招手，神色煞是兴奋。
“有什么高兴的事吗？”我坐下，点了份商务套餐。
“你猜，嘻嘻！”久违了的海棠的招牌笑声。
海棠今天穿得很正式，抹了淡淡的口红。
“呵呵，我怎么知道。”我微笑着看着她，其实心里早就有了想法。
“今天我面试。”海棠兴奋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然后呢？”我盯着她耳朵上那嵌了一小粒钻石的耳环。
“你说呢？”海棠喝了一小口咖啡，“应该没有问题了。”
“那我恭喜你，来，干杯！”我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这也说明了为什么海棠的手机一直关机。
“哪有人拿咖啡干杯的啊。”海棠白了我一眼，“本来想上午和你说的，但是我怕通不过，那就丢脸了，所以……”
“难怪……”我笑着说。
“还有还有……”海棠接着说，“我前段时间接的工作刚刚拿到报酬，所以今天你可否陪我逛商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