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脏脏的美女坐进我车里(62)
六十.晴天霹雳
我接起电话就问:“是笑含啊,结果出来了?配上了吗?”电话里路笑含的声音显得很低沉:“热爱哥,结果还没出来,但我想见你一面。”我一怔,没明白她是什么意思,迟疑地说:“我手头还有点事,在电话里不能说吗?”路笑含沉默了一会,说:“热爱哥,我真的找你有事,一定要当面说。”见她说得那么郑重,我犹豫着说:“那好吧,我来医院找你。”路笑含急忙说:“不用了,我就在你们单位门口,我老妈早就告诉我你的单位了,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我奇怪得要命,既摸不清她的意图,但又不敢往歪处想,只得放下手头的工作,和主任打了个招呼,郁闷万分地下了楼。
出了单位门口,就见路笑含神情严肃地站在那里,我走过去开口就问:“笑含,什么事弄得这么神秘兮兮的?”路笑含侧转了头,眼睛看着别处,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把车开出来,我们到前面的之江校园里找个地方说。”看她的样子并不象开玩笑,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她的坚持下,我只好满腹狐疑地将车子开了出来。
巧也真是巧,上回舒晓羽坐进金泰老总的车里时,被黄家文瞅个正着,这回路笑含坐进我的车里时,又刚好被从外面办事回来的黄家文看见了,他还以为我没看见他,迅速地闪到了一棵树的后面,我本来是想大大方方地向他介绍路笑含的,见他如此紧张地躲起来,也就算了,省得他以为我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反正我老孟现在的状态是刀枪不入,就算你小黄到舒晓羽面前去告密邀功我也不怕,车子拐到大路上的时候,我从反光镜里看见黄家文从树后面探出个头,目光复杂地看着我的车离去,肚里暗暗地感到好笑,要说这黄家文做哪一行都行,就是不能做侦探,他鬼鬼祟祟的行为不仅被我看见了,就连路笑含都注意到了,车刚上大路没多久,她就问我:“刚才躲到树后面的那个人是你的同事?”我笑笑说:“是啊,还是我一个办公室的,他知道我和晓羽在谈朋友,所以见我们在一起,可能有些奇怪。”路笑含听了,没说话,在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噪音中,我似乎听见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之江大学是我的母校,离我们单位不远,车子开进校园,熟悉的景色跳动着跃入了我的眼帘,这是个充满着激情的地方,如果说人的一生中最美好的是青春,那么我的青春中最美好的岁月有一大半就是在这里度过的。一切依然是那么的美丽,一切依然是那么的亲切,可是时隔了几年,我却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只觉得这美丽象过眼的云烟,只觉得这亲切只是我曾经的拥有。
停好了车,我带着路笑含来到了大操场的主席台上,这里空无一人,只有一只快要僵死的蝴蝶在墙角处摇摇欲坠地盘旋,天气已经很凉,但中间的足球场上仍然有很多穿着短裤的同学在激烈地挥洒着他们的青春。我对路笑含说:“这里没人,应该是个说话的地方,你想和我说什么?”路笑含低下了头,象是在思索,又象是在悄然落泪,我耐心地等着,既不催她,也不多想,我只知道她是个智商很高的女孩,既然有话对我说,而且一定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当面和我说,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而且她将要说的话也一定发自她的内心。
足球场上一声尖锐的哨声仿佛促使她下了决心,她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我,我很敏感也很奇怪地发现她的目光里似乎闪烁着怜悯和不忍心,我怀疑我看错了,如果她的目光流露出哀求或者感激,再或者,哪怕是柔情和爱意,我都不会感到奇怪,在和她对视的一刹那间,我感到自己的心脏悸动了一下,我猛然预感到她将说出来的,一定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而且这事情一定和我密切相关,一定会使我沦陷于被人同情、被人怜悯的境地,到底是什么事情?难道是血液化验时发现我得了什么病了?或者、或者是舒晓羽得了什么病了?我惊恐不安地问路笑含:“是什么事?你说呀,你别吓我了。”
路笑含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她原本洁白的脸也变得异常地苍白,就是下午的阳光也不能在她的脸上描出哪怕是一抹的红晕,终于,她艰难地开口了:“热爱哥,你知道人的血型有那几种?”我茫然地说:“知道啊,人的血型分A型、B型、AB型和O型四种。”她点了点头,又问我:“你知道血型的含义是什么吗?”我摇了摇头,她说:“每个人的染色体上都有一对表达血型的基因,这一对基因中的一个来自父亲,另一个来自母亲,如果一个人的这对基因由一个A型的显性基因和一个B型的显性基因组成,那么这个人就是AB型血,如果这对基因中有一个是A型的显性基因,而另一个也是A型的显性基因或者是不显示什么的隐性基因,那么这个人就是A型血,B型血也是同理,如果这对基因由两个隐性基因组成,那么这个人就是O型血。你明白吗?”我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只听她继续说:“一个O型血的人,无论和什么血型的人结合,他的子女都将从他那里遗传到一个隐性基因,也就是说,子女的那对基因里必定包含了一个隐性基因,所以,O型血的子女有可能是A型,有可能是B型,也有可能是O型,但绝对不可能是AB型。”我瞠目结舌,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我似乎已经知道路笑含将要说出什么,她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吐出的字坚定而清晰,象一把把锋利的小刀,直穿入我的胸膛、直刺入我的咽喉:“我父亲的血型是O型血,而晓羽姐姐的血型是AB型,是青芸阿姨弄错了,晓羽姐姐不是我的父亲路镇的,而是你的父亲舒天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