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一直沉默着,她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又总是在抬头看看旁边的嫂子后,又低下了头。我并不能确定她欲言又止的那种挣扎是不是与嫂子有关,但是我知道她要说的话,肯定对我来说是个未知的秘密。
我借口去洗手间,然后让小夏打嫂子的电话,说有事,把她支开,等我们谈完了,再联系她们。
嫂子接了电话要离开的时候,又闪烁其词的叮嘱了她几句,那话的意思很明显的带有:按照已经说好的说,不要乱说话的意味。女人很慌乱的答应着,又匆匆的点着头,掩饰某种不安的情绪。
在嫂子走后很长一段时间,女人始终不能找到开口的词,只是频频的皱着眉头,不知从何下嘴。
我很从容的望着她,用那种要看到她心里去的眼神,我微笑着,直视着她的眼睛,若有所思的盯着她每个紧张的表情,时不时的会流露出一丝我什么都知道的冷笑。我搅动着咖啡,却并不喝,只是让勺子不停的轻轻的碰着咖啡杯的边沿,发出很轻微的响声。那响声在我们俩人的沉默里,显得格外清脆,我能明显的感到每响一次,她就会微微的颤动一次,我知道,她心底很空,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只要一句话,也许她就会把持不住自己的嘴。
我突然,在她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说了一句:“其实我知道你这次来是干什么的,不过,我不想为难你!”
她吓的一惊,噎在那里,半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放下咖啡杯,一把抓住了她放在桌面上那不停的颤抖的手。
她本能的一挣脱,打翻了她面前的咖啡,咖啡溅在她那素色的衣服上,像开了一朵朵褐色的小花。她慌乱的整理着打湿的衣服,不知所措。
我没有说对不起,也没有解释我为何突然而至的动作吓坏她,我只是看着她像受了惊的兔子忐忑,惊慌,那种欲走还留的矛盾,那种唯恐猎人枪口对准自己的恐惧,让她丧失了最后一点提前准备的台词和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