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点滴,莹莹窸窸窣窣地在厨房贤妻良母,我安心地闭上眼睛,一下就沉睡过去。等到医生来拔针头的时候,才让我一下惊醒,眼皮上如同压了个棒槌,睁了三睁没睁开,便蜷了蜷腿动了动凉凉的胳膊,继续昏昏欲睡。
莹莹送走医生,回来拿掉毛巾摸了摸我的额头,轻声唤我说,小树,小树……
我用了很大的气息,却只发出梦靥般的哼声,莹莹突然哽咽道,小树,起来吃点东西吧。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使劲咽了咽喉咙,说,实在是不想吃,给我倒杯水吧。
莹莹立刻从桌上端过来水杯,说,给你倒好了,现在差不多正适合。
我挣扎着抬起头,一口气喝完,刚要躺下,莹莹却把枕头靠在床头,我顺势像一个蚕蛹一样往上拱了两拱,半躺下来。莹莹说,等着,我给你拿点东西吃,吃完了再睡。
睡了一觉发烧的症状明显好转了很多,脑子逐渐清醒,只不过疼痛仍然存在,但要比回来的时候要好上千倍。莹莹端了小碗,里面有一只鸡翅,香菇青菜若干,我忙伸手接过来,啃了一口鸡翅,然后将青菜吃掉,吞下这些便再没有胃口,勉强咧嘴一笑说,实在吃不下,可惜你做这么多,等好了一定细品你的手艺。
莹莹失望地接过小碗说,一会想吃了再吃也行。
我说,你还没吃吧,你赶紧吃点回家吧。
莹莹道,嗯,我一会就吃,可是你这样,我怎么回得去?今晚我就陪着你这个病号吧。
推辞一番,她的理由终于占了上风,不是哥的闷骚功力消退,而是在我的心底,是希望她陪在身边的,现在,只有她能让我不孤单。可我不知道,我是拿她来填补了别人给我的空虚,还是作为一个病号,真得需要陪床。
在百分之六十的喜欢之上,我表现出了百分之百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