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越看见我没的接他的话题往下聊,脸上溢出失望之色。他说:“手术很成功。只要住院期间好好养伤,出院一段时间内不要负重、避免劳累,就不会留下残疾。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不会长期站立工作吧?”
我的工作恰恰相反,是长期躺在床上。我说:“我是一个美发师,只是偶尔站立工作。”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底气的,因为我在发廊工作,尽管是做妓女,但毕竟和“发廊”扯上一些表面的关系。
何越说:“那就好。你们老板有没有给你买保险?你能不能拿到报销?”他似乎比较关心病人,也许这是当医生的天性吧。
一提到关于金钱的问题,我就心痛起来。我说:“我们老板小气得很,哪里给我们买保险。我是在街上被飞车党撞倒的,难道找警察局或交通局赔偿吗?只能自认倒霉了。”
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曾经有一个交警来嫖过我,他是我最喜欢的嫖客了,因为他从来不让我叫床。他说,我天天在公路上执行公务,耳边尽是车声鸣笛,烦死人了。我喜欢安静,连做爱我也喜欢安静。
不叫床是我的拿手本事,交警对我的表现很满意,他说以后会经常来嫖我。可是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听说他出了车祸,保险公司赔偿几十万。因为这件事,我就一直想买保险,万一有什么意外还能得到赔款。正巧,一个保险公司的业务员来嫖我,我就问他我们妓女能不能买保险。他说不可以,因为卖淫是犯法的,保险法不允许投保,万一不小心染上性病或被抓进公安局,会牵扯出一些赔偿的纠纷问题。
妓女在这个社会上,没有什么福利待遇又受人歧视,有时候想想,心里挺凄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