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见习男友
四月的母亲与我隔桌相对，不温不火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十几秒钟以后，她才开口对我说道：“你和媛媛是在网上认识的，对于这一点，我非常反感，因为在我看来，凡是泡在网上，尤其是整天玩游戏的，不论男女都是无所事事，游手好闲，不思进取的人，包括我们家媛媛，所以你给我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
不愧是大酒店的老板娘，说话的语气及言辞都极具压迫感，气势如山，压得我难以抬头，一个照面就把我那点儿小火苗给扑灭了。但她话锋一转，“不过，你给我的第二印象还算不错，看你的言谈举止，并不象那种轻浮的人。我刚才给你们主任打过电话，向他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他把你好一通表扬。”
我不禁下意识地点点头，谁让我平时道貌岸然地装得一本正经呢?!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却摇着头道：“不过，我不能让你和媛媛建立恋爱关系。”
虽然我也没想和四月建立恋爱关系，但被人拒绝总是有一丝失落，我不自然地笑了笑，点点头，道：“阿姨，其实我……”
她一挥手打断我的话，脸色稍沉，道：“你先听我说。”
我只好闭嘴，她接着道：“你也看到了，我们家不是一般的家庭，我们也只有媛媛这一个女儿，所以我们对她的一切都十分慎重。媛媛虽然年纪不算很小，但她一点都不成熟，话不会说事儿不会办，交友也看不出个好坏，所以我们不想她这么早就恋爱，我们的想法就是，让她一次恋爱成功。”
这次我没敢再插嘴，只是点点头。她果然又道：“媛媛从小到大，一直都在我的眼皮底下，我对她管得非常严，从来不让她乱交朋友，自从她上中学以后，基本上就没和男孩儿说过话。不过这次我允许她和你交往，不过是做普通朋友，最普通的那种。”
这母女的谈话方式真的象极了，总是深一脚浅一脚地让我摸不着头脑，看来这普通朋友关系也是母女俩经过协商后所达成的一致，只是这种关系又有谁能把握的那么准，不会发展成为恋爱关系?日久生情，总在一起不出事儿才怪!
既然如此，我也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只是点点头。她又微微一笑，“既然是普通的朋友，那你们以后就不要单独在一起，更不要有什么过份的语言和举动，否则……”她又扫了我一眼，“我忘了告诉你，媛媛的二叔是区公安分局的局长。”
她也在威胁我，我还是只向她点点头。她站起身，我也急忙跟着站起来，当我把她送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回头对我道：“年轻人应该多学点知识，以事业为重，不要整天泡在网上玩游戏，玩那东西是不会有出息的。”
我还是点点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用不着为自己辩驳。
女人走了，我回到包房内等着四月回来，好向她告辞。不大一会儿，门开了，人间四月拉着一个漂亮冷俊的女孩儿走了进来，到我面前兴奋地道：“我给你介绍，她叫黄蓉，也就是四角雪花。”
她就是四角雪花!我不禁好好打量她一番，她可比四月漂亮多了，虽然个头也不是很高，却长得非常苗条，那曲线绝对堪称‘魔鬼身材’;长长的披肩卷发，刻意将几绺焗成暗黄，显得是那么现代;削瘦的一张玉脸，把脸上的部件都显得那么突出，尤其是她那双冷傲深凝的大眼睛;一张小嘴，薄薄的双唇，透着那么一股子刁钻刻薄，一看便知是个辣椒型的女孩儿。
“你好!”她似笑非笑地向我问候。
“你好!”我也似笑非笑地回她。
我向四月告辞，她说什么也不肯放我走，四角雪花也要我留下来陪她一起走，我只好回到位子上坐下。雪花一言不发，而因为有她在，我和四月也不象刚才那么随便，这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我和雪花是一个方向，走了一阵，她忽然道：“你怎么不说话?你在游戏里不是挺能说的吗?”
我也不想这么沉闷，可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想了想才道：“你的名字很好听，让想起了《射雕英雄传》里的那个黄蓉。”
“就是因为她，我才改成这个名字的。”
我们又没有话了，沉默了一阵，她先开了口：“这次我可跟你借大光了!”
我瞟她一眼，笑道：“不明白。”
“四月的妈妈刚跟我签了一个三年期的劳务合同，工作内容就是让我一天二十四地小时陪着四月，不许她和任何人单独在一起，包吃包住，一个月还给我一千五百块钱，能有这么一份好差事，全是拜你所赐。”
我这才明白四月妈话里的含义，原来她在四月的身边安了一双眼睛，时刻注视四月身边的风吹草动，看来这女人把女儿看得实在是太严了。四月没有说谎，她的确没有乱交友，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没机会!“至于吗?”我随口一声。
“怎么不至于，现在的人这么坏，如果她妈不这么看着她，她早被卖个十回八回的了!你没发现她有点缺心眼儿吗?彪乎乎的，拿谁都当好人，一点辨别事非的能力都没有。上个礼拜，我一眼没看住她，她就被叶梅的男朋友给勾跑了，不就差点出事儿吗?!”
“那这次怎么会允许我和她交往?”我不解地问道。
“昨天你下线后，四月跟她妈急了，她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发脾气，象发疯了一样，把她妈吓坏了，赶紧给我打电话，我去了才把她劝好。后来她爸说，总不接触异性也不行，心理会变态的，所以她妈才会允许你和她正常交往，说白点儿，就是拿你当个布娃娃，给她实习一下，让她心理正常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