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淮啊,怎么突然改变主意要回妈妈这了?”
易清淮用肩膀夹着电话,一边慢吞吞的拉行李箱的拉链:“……妈,您爱爸爸吗?”
“不爱啊,我和他不过是家人说媒。”
“那您就体会不到我现在的滋味。”
行李箱准备好,她抬手握起电话,把搁在肩窝的碎发撩到身后,站起身,眼睛仿佛是一口枯竭的湖。
“我为他傻事做尽,明明不值得,也没必要,我却仍然要做。”她顿了顿,“你爱的人不爱你,爱你的人得不到,爱而不得的滋味,您体验过吗。”
母亲在电话那头的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她只是懒洋洋的笑道:
“傻孩子,这世道,要什么爱啊。”
“爱早就不值钱了。”
眼泪滴落,宛如枯槁之湖的最后一滴水。
可它值得。
——
“喂?喂?”
忙音,忙音,忙音。打什么都是忙音!宋望溪气呼呼的将手机捏紧,这两个人,还没怎么样呢就跟度蜜月似的谁也不理!
手机屏幕上的白色数字显示在20:12分。这个点的天,都没能完全黑下来,天际漂浮着暗桃红的云朵,那云朵总令人以为是被城市种种繁杂的霓虹灯所漂染而成。
宋望溪气呼呼的在地上趴了一会,接着强行撑着自己坐到干净的台阶上。她觉得自己脚踝阵痛由轻转重,一浪比一浪高的痛楚袭来,令她忍不住龇牙咧嘴。
“你坐这里做什么?”
她闻言瞳孔微微放大。好熟悉的声音……
在黑暗中他缓步前行,犹如潜行在黑夜中的猎豹。他虽身影朦胧模糊,可那种压迫感是他独有。
“我……”
尉迟祁在她面前蹲下身:“女孩子这么晚在这里很危险。”
“我脚……”
“脚踝崴伤?这里看不到严重程度。”
“我没事,”宋望溪挣扎着要站起身,“你帮我叫一下出租吧,我回家……”
“说你智障你还真智障?”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一些好笑也有一些无奈。宋望溪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发觉自己身体重心陡然向上,回过神来人已经窝在了尉迟祁的怀里。
尉迟祁将她打横公主抱,一边向楼道内走去,轻声叹道:“又瘦又小,吃得少营养不良,怪不得智障。”
“你!”她气结,又红着脸说,“尉迟祁你去哪啊……”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