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午就有人找我谈话了，是大行长。
老于在此之前一定是跟大行长垫话了，行长一番语重心长，直说优秀今年是不能给了，让我好好干，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心里暗自想着，不就是看见了我身上背着的那些客户吗，我要是什么都没有，估计现在已经卷铺盖卷准备走人了。
我看着他笑眯眯的嘴脸，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宋璃，给这样一个笑面虎做情人，一定是伤神费力。
想着宋璃那娇弱的身板至少要伺候两位领导的时候，我只能悠然叹气了。
宋璃可以没有业绩，依然能存活着，而我，有业绩，确是要看人脸色。
这就是人生，我跟宋璃选择的不一样，结果，也是不一样。
回到工位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邹墨衍给我打电话说在我们单位附近，问我吃没吃饭，我说吃了，他说那好，晚上见。
我有点怕他，那种从心里散发出来的恐惧，总是在不经意间弥漫我的全身。
办公室已经没人了，我拿着包去了附近了的快餐店，点了青椒肉丝的盖饭，刚刚吃了一口，一双锃亮的皮鞋就停留在了我的面前，我抬眼看见了邹墨衍，正皱着眉看着我的吃相，似笑非笑。
“这就是你所谓的吃完了?”
我一口米饭也在了嗓子眼，是吐出来不是，咽下去难受，拿起一边的饮料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邹墨衍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有那么吓人吗?”
我拍着胸口，捋顺了一下气息，“你说呢，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吓死了。”
“刚刚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你们单位门口，看见你匆匆忙忙的跑出来，直接来到了这里，我就跟来了。”邹墨衍在我对面坐下，点了跟我一样的盖饭，“我也要一份这个。”
“哎，别!”我对着老板娘笑了笑，“他的换成菜椒的，少放盐。汤要菠菜蛋花汤。”
老板娘会心一笑，跟邹墨衍说道，“你女朋友真体贴。”
邹墨衍看着我，也笑了，“要是体贴就不会把我晾在一边自己来这里吃饭了。”
老板娘手脚很快，十分钟的功夫盖饭就端上来了，邹墨衍显然对于这种公共的环境不是很喜欢，但是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嫌弃，慢条斯理的吃着盘子里面的菜，眉头虽然是皱着的，但是抱怨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
要是放在以前，不是嫌弃油不好，要么就是咸，或者环境不好，什么之类的，他这个人，平时吃西餐吃惯了，偶尔吃一次中餐还可以，要天天陪着我吃，他会疯掉。
吃完饭，邹墨衍拉着我在街上溜达，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我穿的衣服有些薄，邹墨衍将我往他的怀里带了带，我靠着他，还是暖和不起来。
“嘉嘉，我知道你在怕什么。”邹墨衍用力的搂着我，走向了这附近的一个公园，路上行人不是很多，我们两个走在公园里面蜿蜒的小路上，他的手轻轻摩挲着我的肩膀，“你要知道，我无论做什么，我自己都比你更加的后悔。”
“所以你疼，我更疼，你不能原谅自己，我也是无法原谅自己的一切，我想对你好，想出了千百种的办法都觉得太过于的肤浅愚昧，我在你面前，像是一直别扭的小丑。”
我的脚踩这路上的树叶，咯吱咯吱的，心里思索着邹墨衍的话，我真的是不可能不去介怀这些事情，而我，在爱情的迷雾中慢慢的摸索到了自己的路，我以为满是荆棘，仔细一看，是断崖。
荆棘之路走过去，会遍体鳞伤，而断崖呢?粉身碎骨吧!
“以前的我们都不是这个样子的，你虽然很多时候闷骚腹黑，但是多数都是宠着我，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在一起不用猜测彼此的心思，但是现在，你让我感觉到了恐惧，我总是在想你在想什么，可是你什么都不说。”
邹墨衍明显的将我抱的更紧了，但是一直没说话，我靠在他的胸前悠然叹气，“果然是一切都回不去了。”
邹墨衍停下脚步，脸上带着怒气：“你什么意思?”
我伸手抚平他眉心那蹙起来的眉毛，手指轻巧的划过他硬挺的鼻梁到那紧抿的薄唇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走到这里，有感而发，墨衍，我所做的一切，我所说的一切，都是随着自己的心情跟处境变化的，没有任何意义，简单的很。而你呢?”
我盯着他那漆黑的眼睛，那里面黑色的漩涡像是要把我淹没一般，我刚要张口说后面的话，邹墨衍捧着我的脸，细密缠绵的吻就落了下来。
我知道他的，他不是动情，是害怕了。
在我对于邹墨衍所有的记忆里面，他很少这样，以前的时候，有时候他做了一件很白痴或者很幼稚的事情之后，会装的若无其事，或者在我嘲笑他的时候，摆出一脸的云淡风轻，然后就会肆无忌惮的吻我，无论什么人在场，无论是什么样的方式，他总会用另外一种态度来验证他的重要性，虽然这点我从没有怀疑过。
他吻的很小心，我能感受他颤抖的唇瓣摩挲着我的唇角，我回应他，他更深了一步，我们像是普通的情侣一样旁若无人的深吻，深深纠缠。
我们第一次接吻是在学校的图书馆里面，那时候我大一，跟踪了邹墨衍很久之后偷偷的看他在图书馆查资料，我小心翼翼的盯着他，而他在不经意抬头之间就看见了我，然后不顾在场那么多人，手托着我的后脑勺就吻了下来，那时候他不知道怎么接吻，只是轻轻的碰了我的唇瓣，而我，完全被点击着动弹不得，身边的同学似乎都觉得稀松平常，只有我，脸红的像是一个熟透的番茄。
邹墨衍也不管那个，将专业的书籍放进了背包里面，拉着我就出了图书馆。
他出门的第一句话就是说，何嘉然，别跟我着我了，以后光明正大的跟我在一起吧。
这是我第一次追男生，是我的初恋，被我喜欢的男神先表白了....
之后我每天傻呵呵的在邹墨衍身边转悠，给他准备这个买那个，默默的担当这一个小媳妇的角色，邹墨衍很享受，尤其是看见我跑来跑去的时候，嘴角总是不自觉地向上翘了翘。
回忆里面掺杂着各种的甜蜜，我闭着眼睛好好享受，邹墨衍吻了很久，很久。那个午后的热吻，我们各怀心事。
下午我跟老于请假去了哥哥家里，哥哥跟嫂子借高息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进门的时候，嫂子正有客人，是一个穿着短裙的锥子脸的女人，之所以称之为锥子脸，是因为我看见她那尖尖的下巴，像极了葫芦娃里面的蛇精，我真怕她的下巴戳破了她那傲人的36E啊!“嘉嘉回来了?”嫂子热情的拉我到了沙发边上，跟那个女人介绍，“嘉诚的妹妹，何嘉然，嘉嘉，这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姐，菲菲姐。”我礼貌的打招呼，远房表姐菲菲对我上下打量了一下，也对我笑笑，寒暄几句之后我就去了书房找哥哥，他正在画画，是一副水墨山水图。
哥哥画画的时候很安静，他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那种安逸是每个人都不想去打扰的，他听见我进门，放下画笔，对我笑了笑。我跟哥哥之间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哥，钱拿回来了吗，我去还给陆承影。”“在你嫂子那，你等一下。”哥哥出门去了，对于钱这种事情，我能避免跟嫂子接触就避免，我知道钱在嫂子那根本不好要，保不齐还有听一顿的冷嘲热讽，但是这钱不是我的，是陆承影的，我必须还给他。
所以我坐在一边的椅子上面等待着，几分钟之后，客厅果然传出了争吵声。
一会儿的功夫，客厅的吵闹声越发的激烈，还传来摔东西的声音，我推门出去，看见哥哥倒在地上，脚边还有碎玻璃，而嫂子正怒气冲冲的指着他谩骂，内容不堪入耳。“何嘉城，你没本事让我过好日子就算了，现在钱在我的卡里，你休想让我取出来!”
“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德行!连个男人都不算，废物一个!”
蛇精脸也添油加醋：“何嘉城，我妹妹到你们家可不是受苦的，当初我们彩礼都没要就同意了你们结婚，你没去我们家里面下聘礼就算了，现在让我妹妹吃这样的苦，你还算不算一个大老爷们。”
“你家里没啥靠山不说，就剩下一个植物人的后妈还有一个妹妹，我操心这个家这么久，现在因为这点钱你跟我急，何嘉城，你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哥哥一直沉默着不说话，身边的女人也帮衬着嫂子嫌弃哥哥，我冷冷的看着这一幕，“嫂子，钱我今天必须拿走，你的本金我给你，但是从高息公司那里借的钱，必须还给人家。”
嫂子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抱着手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粗声喘着气，不说什么。
“丽萍，把钱给嘉然!”哥哥的腿不方便，好一会才站起来，“陆承影答应帮我卖画了，这钱给人家，以后我会好好赚钱的。”
“是，这钱是陆承影帮忙的，但是他为什么帮忙，他不就是喜欢咱们嘉然吗?以后咱们都是一家人，我这个当嫂子的收下这个钱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以后给她置办嫁妆都得咱们来。”嫂子说的头头是道，“嘉然，你也是，跟陆承影住在一起那么久了，怎么还不提婚事，传出去多么损害女孩子名声啊。”
我真的是不理解我嫂子那奇葩的思想跟怪异的理论，我看着她，冷冷一笑，“我的事情不劳你费心，我跟谁还是不跟谁这是我的自由，这个钱不是咱们的，咱们必须还回去，嫂子，我再说一遍，钱，给我。”
“嘉然啊，你跟陆承影的事情我都听你嫂子说了，这么好的男人要抓紧啊，现在他喜欢你年轻漂亮，几年腻了之后，保不准什么样呢，趁现在赶紧结婚，什么都抵不过财产重要。”
蛇精脸的样子，像极了劝小姑娘下海的妈妈桑。
“你算是干什么的?我的事情轮到你开口过问了?”我鄙夷的看着蛇精脸，“看戏的嫌事儿不够大是吗?”
蛇精脸不说话，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嫂子抱着胳膊，看向窗户外面，一言不发。
哥哥走到了嫂子面前，语气带些温怒：“丽萍，钱给嘉然。”
嫂子怒目瞪着哥哥，站起来就想对峙，哥哥确是抡圆了胳膊，一个巴掌打在了嫂子的脸上。
‘啪’
哥哥的气力很大，嫂子刚刚站起来的身子被打倒了沙发上，她捂着自己的脸颊，难以置信的说道，“何嘉城，你打我?”
哥哥的手一直在发抖，我敢确定这是他发火发的最大的一次，嫂子捂着脸，一句话不说的进了卧室，那个蛇精脸也跟着进去了，我看着哥哥，他正在看自己的手。
“哥，你没事吧?”
哥哥摇了摇头，脸上都是失落的神色：“你先回去吧，钱的事情我会在跟你嫂子要。这件事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到。”
我的眼眶酸酸的，哥哥那个高大的身躯在我面前低声道歉，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我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是多说无益，只是难为了哥哥在中间，嫂子毕竟是跟他生活在一起的人，关系弄的剑拔弩张的，日后还会更紧张。
“嘉嘉，你若是有喜欢的人就在一起吧，哥哥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哥，我跟陆承影之间真的没有什么，也不可能会在一起的。”
“你...”哥哥语气略显迟疑了一下，试探性的问到，“你还爱着他吗?”
我没说话。
房间偶尔能听见嫂子在卧室里面的抽泣声，我低着头，像是等着挨骂的不良学生。
“嘉嘉，如果他回来找你，你会跟他在一起吗?”
我猛地抬头，看着哥哥，手指紧张的抓着衣角，他见我的样子，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就是转头进了画室，在门口的时候停下来说道，“什么事情也要等找到爸爸在尘埃落定吧，嘉嘉?”
这时候邹墨衍来了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哥哥家，他说，真巧，他在楼下。
我紧张的攥着电话出了哥哥家的单元门，在门口果然看见了邹墨衍，他靠着一辆白色的路虎在玩手机，见到气喘吁吁的站在他面前，他的手搂住了我的肩膀，柔声问道：“这么快?”
“你怎么来这里?”
“我猜你会在这里，就来看看，我上去拜访一下你哥哥，方便吗?”
我拉着他的胳膊，“改天吧，他现在有些忙。”
“忙画画?”
“嗯。”
上了车，邹墨衍也没有发动车子，那纤长有力的手指抓在方向盘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我刚想问，他说，“其实你哥哥很有才华，就是缺少运作他的平台。”
“什么意思?”
邹墨衍十分认真的看着我，手指慢慢的覆上了我的脸颊，轻叹一声，“没什么意思。”
他从来不会这样无缘无故的说什么，但是现在，他已经到了做什么都能收放自如的地步，我侧脸看着他，越发的不懂他了。
邹墨衍神态自若的发动了车子，路上还选了几首好听的英文歌，只是再也没有跟我说过什么，中间他接了两个电话，一会儿英文一会儿法文的，说了半天，我对他打电话的内容没什么兴趣，我现在只关心，目的地是哪里。
“我们要去哪里?”
“去看星星怎么样?”
我还没有回答，邹墨衍就将车子停在一处的观景台上，拉着我下车俯瞰城市的风景，他那温热的气息洒在我的脖颈间，痒痒的。
“嘉嘉，我们今天晚上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我本能的浑身紧绷着看着他，脑海中满是白色跟粉色的药片......
我浑身每一条神经都变得紧绷起来，对于他所谓的游戏充满了未知的恐惧，我想到了那些让我神智清醒的白色药片还有那让我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粉色药片，身上自然的冒出了一身的轻颤。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身边挪了挪，可是邹墨衍却将我拉到了怀里，手指轻轻的点触着我的鼻尖，柔声问道，“躲什么?”
我躲什么?
我本能的还是往边上躲了躲，小声的问他：“墨衍，你要做什么?”
“你希望我做什么?或者....”邹墨衍的语气拉长，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你不希望我做什么?”
我看着他那漆黑的眼睛，心里自然的升起了一丝丝的恐惧，我的手抓着他的手腕，眉头紧蹙，“我之前说过了，你的想法我不想去猜。”
邹墨衍环顾了一下四周，轻声感叹：“晚餐在这里，一定很愉快，嘉嘉，我只不过想带你来野餐而已。”
邹墨衍说完便松开了我，他打开后备箱将餐垫铺在了地上，初冬的季节很冷，邹墨衍带了火锅。
他以前最不爱吃这个，他不喜欢火锅的味道。
所以每次我跟孙瑶一起吃火锅吃的热火朝天的时候，他跟赫长安总是用一种十分鄙夷的目光看着我，然后冷静的吃着全麦面包跟牛扒。
这时候我跟孙瑶就会感叹，我们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跟她们这些美国华裔的区别。
我们随遇而安，她们刻板执拗。
火锅对于我这种留学生来说，在美国吃一次很不容易，尤其是这种特别正宗的四川汤底，十分难得，邹墨衍知道我爱吃之后，每个月都会让厨师来给我们准备几次，当然，他还是雷打不动的面包牛排。
那时候我傻呵呵的笑着，享受着邹墨衍带给我的一切，幸福极了。
邹墨衍小心的将装着羊肉片牛肉片大虾的保鲜盒从车载冰箱里面拿出来，另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里面，放着几样我爱吃的蔬菜，依照他骚包的性格，自然是忘不了配上一瓶红酒的。
“你还开车?别喝酒了。”
“晚上我们住在这里。”邹墨衍将红酒放在醒酒器里面，然后慢条斯理的摆放杯子跟餐具，“你以前不是总说我没有带你去野餐。”
“这里怎么住?”我看着四周光秃秃的山，这个季节晚上肯定是零下的温度，我们两个在这里，会被冻死的吧，“墨衍，这里晚上会很冷。”
“我知道，所以我们住在不远处的一家农家院里面。”邹墨衍点燃了瓦斯火锅，放上了纯净水跟汤底，带那汤底融化在清水里面的，整个汤底变成红色的时候，他十分认真的看着我：“嘉嘉，别怕我。”
邹墨衍一定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对于我的想法从来都是一清二楚，所以很多时候我的那些小伎俩小把戏在他面前暴露无遗，我知道他现在是知道我在怕他，虽然他尽量的自然一些，但是我从骨子里面散发出来的恐惧，还是让我觉得十分不自然。
火锅开的很快，邹墨衍吃的是三明治，今天他的胃口也是不错，尤其是看着我吃的时候，嘴角满满都是笑意。
我一个人将肉放在锅里，等他沸腾，然后在吃下去，整个气氛安静的可怕。
“喏。”邹墨衍举杯跟我轻碰，“干杯。”
我端着酒杯一饮而尽，这酒的味道醇厚悠然，回味悠长。
在临时照明的设备下，我面前的火锅咕咚咕咚的开着，邹墨衍自己吃着三明治，有时候他抬眼看着哦我，对着我笑笑也不说话，我自己涮肉涮的，心不在焉。
有了火锅的温度，我感觉不是很冷，邹墨衍吃完三明治，一个人小口小口的抿着红酒，他的眼睛打量着我，我只是低头吃东西，不敢抬头看他。
我们就这样无声的吃饭，不知不觉，一瓶红酒被我们两个已经喝完了，邹墨衍又开了一瓶，笑着打趣，“你现在的酒量，周洛都会自愧不如。”
我想到了周洛喝了一瓶红酒就扑倒周灵的事情，呵呵的笑出了声，邹墨衍问，“笑什么呢?”
“想到周洛跟周灵了，记得那时候周洛跟我拼酒，一瓶红酒下去，我不省人事，周洛回家就直接扑到周灵了，第二天周灵哭哭啼啼的来找我，说周洛欺负她，想想真是好玩儿的很。”
“难道你就忘了你那天不省人事的时候都做什么?”邹墨衍起身吻了吻我的额头，漆黑的眼睛里面，晦暗不明。
“顶多就是跟你抢抢被子，还能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哦，是吗?”邹墨衍笑了，“你那不算是出格，只不过让身为你男人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就感而已。”
我追问了半天他也不回答，后来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那个晚上，邹墨衍发现，原来某些亲密的事情，还可以有女人来主导，最重要的，他很舒服，也很享受。
爱人之间，亲密的事情可以让他们身心感到愉悦，那时候我懂，邹墨衍也知道。
是不是有句话叫酒不醉人人自醉，我自认为酒量还算可以的，但是每次遇见邹墨衍或者出现了跟邹墨衍相关的什么事情之后，我都会轻而易举的被酒精所俘虏，我放下筷子的时候微微醉，邹墨衍看着我，很自然的将我拉到了怀里。
“酒这东西真好。”我的手跟他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像是这样微微醉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幸福的感觉。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全部被怕抛在了脑后，整个世界就剩下一盏温暖的灯。”
“是么?嘉嘉，你以后每天都会有这种感觉的。”
“你是要我每天都喝这种酒吗?”我抬头看着邹墨衍，他捏了捏我的下巴，宠溺的说了句，“调皮。”
我们靠在一起看着天空中的星星，邹墨衍搂着我，我们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晚上的风越发的凉了，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喷嚏，邹墨衍收了收东西将我带上了车，他开了暖风，然后又打开了一瓶酒。
我们坐在车里面慢慢的品酒，车上的CD播放着小夜曲，在这样的晚上，浪漫非常。
我的那些猜测那些空就都随着邹墨衍的一举一动慢慢消失了，尤其在酒精的作用下，我怎么看邹墨衍都觉得喜欢，我对着他一个劲儿的笑，邹墨衍照单全收。
但是只要邹墨衍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的时候，我还是会非常的紧张，说不上来为什么，手指脚趾都会不自觉的伸直的那种。
邹墨衍还是发现了我的异样，好久之后说道：“嘉嘉，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我的问题，这样，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大冒险?”
我是听错了吗，邹墨衍对于这种娱乐游戏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甚至有的时候玩扑克牌都是一副我才不跟你们这群无聊的人玩的表情，但是此时，他兴致勃勃的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们每个人问对方三个问题，可以选择想真心话或者大冒险。”
“就是说我不想回答的时候可以选择大冒险?”
邹墨衍轻笑着：“领悟能力比上学的时候有所提高。”
我有很多想问的问题，最终脑海里面经检出三个，邹墨衍看着我，意思就是让我先发问，我想了一下，问他，“这两年你是怎么过的?”
“你走之后的两年，我过的很不好，具体怎么不好我已经想不起来了，毕竟那不是一段愉快的回忆，有些，甚至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我真是想问问到底是有多不好，可是那样会浪费掉我问问题的机会。
“该你了。”
邹墨衍抿了一口红酒，问我，“你后悔吗?之前发生的事情，所有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