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气候非常恶劣,紫外线强度高,而且海风像刀子一样,脚下的土地踩十秒就能踩出一个吃人的陷阱。除此以外,我们住在活动板房里,而工人们直接搭了简易窝棚,而且每一滴淡水都是稀缺资源,尽管我们面对着整片大海。
我们先请承建单位吃饭,穿得体面的都是X总,稍微邋遢的都是X工。这帮人都不是善类,他们在酒桌上的目标不是吃饭,也不是谈事,而是要把对方往死里灌,这也是朋友带我过来的原因———扛酒是我的技能之一。
这一喝,便是一顿接一顿,有时上顿的酒还没醒,下一顿的酒又开始了。
那天为了报价的事情,我们又请客吃饭,觥筹交错的时候凌一尧突然打电话来,说:“我肚子疼得厉害。”
“怎么了,来那个了?”我问。
“不是,就是疼。”
“是不是着凉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除了这些废话,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你在干什么?”
“我在喝酒呢。”
凌一尧无奈地苦笑,说:“喝酒?那你继续喝吧。”然后她挂了电话,我再回拨过去,已经没人接听。此时,里面的人在喊我主持那圈酒的喝法,我只得回到包厢,然后又是喝醉。坐车回海边,一路停了四次下来呕吐,吐得魂都要丢了,却还要逞强大骂这种酱香型的酒太他妈不适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