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多多在豆腐作坊做工,我很高兴,他能有个做事的地方,靠双手劳动养活自己,还有人看着,真好啊!我愉快地想着心事,不一会就到了离我们居住的这片儿不太远的作坊。
作坊在河边,占地比较大,有围墙围着。推开大门,值守的人不在,于是我问一个在作坊外晒着大片大片棉纱布的大哥,他很惊讶地上下打量着我,我有些害怕,打算走开问别人去。他没给我指多多在哪里,而是转过身对着锅炉房大声喊着多多的名字。
不一小会,多多高声应着走了出来。满脸的汗水,额头上的头发因为汗水粘成了一缕一缕,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衣服穿得也很单薄,肩膀上都脱了线。
我刹那间象是踩在棉花上一样,。多多边抹汗水边兴奋地喊,妞妞!我低低地回答了一声“哎”头重脚轻地走了近去。
锅炉房里的温度很高,我刚进去就觉得身上发热,于是我便脱了外套,多多看我脱了外衣,想了想,拧开水龙头把手洗干净,然后在锅炉边伸开手掌,我这才明白他是想借温度把手弄干。只是,我不知道他洗手作什么。他等手干了,又翻过来看看手背,看没什么水珠了就向我一伸手,示意我把衣服给他。
我这才明白过来,他是想接过我的衣服收拾好,免得我拿着不方便,又担心自己的手脏弄污了我的外套,所以才把手洗得干干净净。我哦了一声,便说不出话来,这意外的小小细节让我觉得我这半年的想念实在是值得。
多多接过我的外套,打开锅炉房旁边的一个小门走了进去,我跟在多多身后,这个小屋真的是小,除了一张钢丝床就再也放不下别的东西了。多多从棉被下取出一个大大的塑料袋,使劲一甩,接着用嘴吹了吹,然后把我的衣服一对折就往里塞。
他专注而又小心翼翼地把我的衣服放在枕头边,然后转过身示意我出去。我再也没管住,头一低,眼泪就掉了出来。
在锅炉房,多多很难为情地把他坐的板凳给我,吹得干干净净的还生怕我嫌弃,一副诚惶诚恐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笑吟吟地坐着,然后吩咐他去水龙头下洗把脸,他马上拧开龙头双手接了几捧水往一顿乱抹,直到我叫他够了,他才关好水,满脸微笑的坐在堆放的柴火边。
我平静好心思,问着多多在作坊干些什么事,做多久了,多多一一回答,他回答的话都很简单,问什么答什么,也不多说一个字,我不问他了,他就微笑着往炉子里添加干柴,本来我想问他为何不烧煤,因为我看见门外有很多煤,而且面前这个锅炉也可以用煤烧,可转念一想,多多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