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很久很久,我都还记得住穿着蓝白相间羽绒服的多多站在飘着雪满是令人恐惧的坟墓的山坡上拼命挥舞着笤帚的样子,他兴奋地呼唤声在我脑海中一直萦绕着,至今不能忘却!每当别人站得老远喊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就情不自禁想起在墓葬场的多多。
那个小年夜,多多不再象第一次在我家吃早饭那般局促,兴奋地问我弟弟这个是什么菜,那个是什么菜。每个菜他都说好吃,爸爸妈妈都心疼他,夹了许多菜到他碗里。
我也知道,多多平素根本不能吃上这些好菜,很多菜都是他见都没见过的。后来他吃得确实撑到了,于是放下碗筷,脸涨得通红,小声说他想上厕所。我几乎快崩溃,脸一下红得发烧。
妈妈忍着笑,要弟弟带他到卫生间去。弟弟把多多带到卫生间后过了小半个小时还不见他出来,我们在餐桌上你望我我望你,有些莫名其妙,于是爸爸和弟弟走到卫生间去,我忍不住也跟在身后。
原来多多真是第一回用抽水马桶,上完厕所不知道如何冲洗,就拿了卫生间里的小缸子从洗嗽龙头那儿接完一缸子水倒进马桶里,又接第二缸子水倒进马桶,如此往复,乐此不疲。
弟弟笑得快要抽筋过去,爸爸也乐呵呵地,走到马桶边,捂着鼻子,笑呵呵地按住抽水桶左边的按纽,哗~拉一下,全冲干净了。多多站在马桶边,呆呆地看着,脸上满是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