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欲擒故纵。虽然很拙劣,可生效了,艾小暖马上就急切了起来,大声的呐喊:“喂,你回来,你他妈快回来啊你……”
“我说过,不许问候我妈。”
“额,你,那,那你丫的……”
“我再加一条,不许骂我。”
“你……那,你回来啊,你快回来啊……”
“我为什么要回来?回来看你死?不好意思,我没那兴趣爱好。”
我说着,还加快了脚步,眨眼便已经要淹没她的视线之外,她焦虑不安,最后终于妥协的喊道:“好好好,我不死,我不自杀,我不自杀总行了吧?”
“早说撒。”
我马上就掉头。几个跨步的跑过去,到她面前,她则是翻白眼的瞪着我:“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男人。”
“什么样的男人?”
“嘿嘿,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爱猜不猜!”
我撇了撇嘴,手指点着她的额头:“那说好了啊,不许死了啊,不准闹自杀了啊。”
“知道了,啰嗦。快给我松绑……”
“不行。”
“怎么?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你得给我点儿保证,不然你又跑咋办?”
“我……”她语塞。算是彻底对我无语了吧,急得直跳脚,喝道:“那,那你想怎么办?”
“把这给我。”我伸手,一把撤掉了她脖子上的项链,恩,就是她妈妈的那条。拿捏在手:“在你改变主意之前,我先拿着。正好跟我的配对……”
说着,我将我打好的项链摸出来,故意给她看,凑成一对。她则是猛然的睁大了眼睛:“这,这怎么会?你怎么会有这项链?而且,我记得分明这就是一条啊,怎么……”
“这说明我们的缘分不浅,具体是什么,以后告诉你。”我邪魅一笑,说道:“咋样,成交不?”
“哼,东西都到你手里了,我能怎么办?你快给我松绑,快疼死老娘了……”
“对了我还要再加一条,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自称老娘!”
……
哼!
看你还叼不叼。
在我郝剑面前,你是龙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也得给我踞着,惹恼了我,我干死你!
后来,我就给她松绑了。还担心她会忽悠我,再次尝试自杀。我还特地的绕过去,阻挡她奔去大海的去路。
但令我意外的是。刚刚松绑,她忽然一下子瘫软在了泥沙地中,嗷嗷大哭了起来。
绝对真诚,没有丝毫的掺杂,这是由内而外,发自肺腑的。
声音不是特别大,但泪滴却很晶莹,即便是哭相,但美女就是美女,依然那么美。
而且楚楚可怜,令人忍不住的心中侧动。
我也没有过多的表示,知道现在她是很脆弱的,就像风雨飘摇中的浮萍,一碰就走。
我就索性跟着的席地而坐,耐心的等待,最后实在无聊了,抽烟。
刚点上,却听见她说:“给我。”
“啥?”
“烟。”她还做了一个夹烟的姿势。
不过不凑巧,哥就这一根儿了,我苦笑着的给她摇晃了下烟盒,她则摇头的说道:“没事,把你手头的给我。”
“这可是我含过的啊,怎么,难道你打算间接跟我接吻吗?干脆咱直接来吧……”
“你!”
“忘记了我刚跟你怎么说的了?不许骂人,不许问候我的家人。你敢违抗,信不信我又把你绑起来?”
“郝剑,你!你,你欺负人!”
她这会儿就像无助的孤苦少女,内心顷刻间的崩塌。
哭得稀里哗啦的更加伤心,我也发现,我是不是做过了点儿?
所以赶紧好言相劝,说好了好了,你快别哭了,给你抽,给你抽不就完了!
递过去。她好像瘾君子似的,几百年没抽过了,拿着就猛抽。而且一丝不浪费,全部吸进肺里。
等一支烟都见了底,没了,她好像才过足了瘾,接着又哭。
这我可受不了了啊。看了一眼时间,卧槽。都快四点了,距离范小薰的时限,不久了。
我得赶紧运作才是,凑了过去,我俩都盘膝,我双手枕着她的肩膀,她很敏感,身子一怔,下意识的想要退缩:“干什么你。”
“别动。”
我低声喝了一句。然后就面色肃穆了起来,用手指轻轻的去撩拨她眼角的泪珠,心疼万分的道:“如果为你妈妈哭,不必要,人死如灯灭,你最应该做的是祈祷,希望她在天堂过得更好,而不是回来带走你,这样我怕她会下地狱,不要说我说话刻薄,我相信你妈妈就是我现在的心愿。
那再者,如果你这泪水还有对金博宇的憎恨,那就更没必要,因为她不值得,毕竟让你值得哭的人,是不舍得你哭的。所以,艾小暖,你现在给我振作起来,千难万险,肯定会有人跟你肩并肩的走下去,与其在这里徒劳伤悲,倒不如勇敢站起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其实并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么坏……”
我也算是把我从小学到高中的所有语文知识全部挖空了。
有才,真他妈有才!
老子竟然说的这么感动人,我自己都快哭了。
自然,艾小暖也是怔住,慢慢的抬起头来,从刚刚的哭诉变成了此刻慢慢的啜泣,看着我,稀里哗啦的道:“郝剑,你……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关心我?”
“我……”
我尼玛敢说我是为了求你帮忙吗?
说老实话,我对她兴趣不大。主要这性格脾气太让人受不了,跟这样的女的谈恋爱,必须要具备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只可惜,我很脆弱。
“你是不是喜欢我?”
“艾玛!”
老子差点儿吓得崩出屎来!
这妞儿的开放和大胆,果然是名不虚传!
老子不就帮她擦个眼泪,稍微安慰几句么?
至于给老子来这么劲爆的消息啊!
“怎么,敢爱不敢认?!”艾小暖忽然嘟囔起来了嘴巴。
看着倒在地上的我,嘴角之处,慢慢的勾勒出一抹笑容,怎么说呢,不是美,也不是俊,而是……迷人吧!
弯弯的弧度,洁白的牙齿,就跟电视上的那种卖牙膏牙刷的广告差不多。
总之,很俘获人的芳心。我的一颗心,此刻就像是在慢慢朝着她靠拢。
“没有。”不过我还是保持着理智的,开玩笑,我只希望瑶姐,以前是,现在是,未来也只能是。
对于其他女人动凡心,我不是那么花心的人,毕竟我很专一。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谁让我天生同情心泛滥。”
“那你泛滥归泛滥,至于抱我,搂我,还打算亲我?”
“喂,艾小暖,咱们讲点儿道理好吧。我抱你,是怕你去死。亲你,是要给你做人工呼吸。刚给你擦眼泪,是看着特让人心疼,我有心脏病不行啊?”我深吸了口气,决定切入主题的好:“那你看,我对你的帮助也瞒大的吧,所以,咱们能不能冰释前嫌,毕竟我们……”
“可以,没问题。”
“我了个擦?”
我还没有说完。她竟然直接点头同意,然后深吸了口气,盈眶之中的泪珠都给快速的收拢了回去:“对于帮你找男人的事儿,我会搞定。今天之前吧,四五个,你挑选一个,也算是报答你刚刚的救命之恩吧。你说得对,金博宇那种人,不值得我为他哭。我妈妈也不希望看到我现在这么颓废,我要振作,我要崛起,我他妈还要报复!”
“喂,咱不说了不许骂脏话了的吗?”
“我又没骂你,是骂金博宇!”她看着远方,目光深邃,恶狠狠的道:“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是他先对不起我的,这种人,就不配拥有财富,拿着也是到处去勾搭人,倒不如直接釜底抽薪,让他变成穷光蛋为好!”
“好狠,女人要不要这样?”
“你第一天认识女人吗?”她起身站立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泥沙,说道:“好了,姐姐我要去报复人了,咱俩的事儿完了吧?那我就……”
“完了?没完啊。”
“嗯?什么意思?”
她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古怪的道:“我告诉你啊,你小子可别得寸进尺,不要以为刚救了我,我就欠了你的,想要对我有想法,不可能!你喜欢我,我不会接受!更别想让我做你女朋友,你不是我那盘菜。我的项链,暂时先扔给你保管着,记着,以后我不开心,我难过,我难受的时候,我就要来找你,找你我妈妈的项链,我要跟她聊天,希望她跟我解闷。嗯,记着要准备窗帘,把咱俩都隔开,不让我看见你,这样我才能够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不开心的事儿……”
“我擦?这不是相当于基督教的神父吗?”
“嗯,差不多吧。”她眼珠子转动了下,忽然说道:“那既然是这样的话,你就得把你的电话号码和家庭住址告诉我,不然我找不到你。”
“啊?没,没必要这样吧?”
“有,很有必要!而且,我就是大小姐脾气,随时都会心情不好,我需要排解,需要开导。我觉得你刚做得挺不错的,而且说出来的话都很有道理。一码归一码,你刚开导了我,所以我打算继续之前的承诺,给你找到男人。那现在呢,你不是说还有忙需要我帮吗?只要你答应我,让我能随时找到你,随时和我妈妈的项链聊天,我就答应你另外一个要求!”
“真滴?”
啊哈哈哈。
没想到这还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本来只想拿项链以毒攻毒,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艾小暖的精神寄托,那看她这样信心百倍的,不是预示着让她跟浑蛇约会的事儿,能够敲定了吗?只是……要我的电话也就算了,还要我家的地址,尼玛,家里有张瑶瑶和她是死对头,范小薰心机那么深,这俗话都说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不是要我的老命吗?
“这个嘛,咱能不能小商量下呢?”
“不能,这是原则问题。快点儿,姐姐我已经很开恩了,你不要不给面子啊,当心我连男人都不给你找了啊!”
“别,别这样嘛,好,我答应你,答应你就是了!”
不管了,老子豁出去了,拼就拼!
我快速的写好地址和电话给了她,她拿到了,满意了,才问道:“说吧,还有个忙,需要我怎么帮?”
“嗯,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那个……”
“你烦不烦,说就说,到底多大的事儿这么了不起,你还……”
“我想让你跟别的男人约会,今晚,必须要去!”
吗的。
还嫌我啰嗦。
我马上就闭上眼睛,大声的呐喊了出来!
结果……安静了,周围静悄悄的,除了海水翻卷的声音,啥玩意儿都没有了!
怎么,把她吓傻了?
不应该撒。
这就是让她去跟一个男人约会而已,又不是圈圈叉叉。
要谁安排我去跟个女人约会,老子绝笔提起裤子就飞叉叉的跑。
不过我还是等待了几秒。发愣就好了啊,可是过了五秒,依然没动静。
我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慢慢的睁开了一只眼,入眼的是蓝天,海水,以及随风摇曳的椰子树。
擦,人哪儿去了?我两只眼睛跟着睁开,还是四处环看,没动静。
就在我纳闷儿的时候,忽然觉得脚下有东西在蠕动,刚下意识的低头去看,我了个草!
“草泥马的郝剑!”
这晴天霹雳啊!
那该死的艾小暖手里抓着一把混迹了水的泥土,直接往我脸上砸来。
……
速度太快,我又猝不及防,当时就中招了,马上感觉满脸麻子,倒地。
她直接骑了上来,对我身子各种抓扯暴打。
持续了好一阵。我醒悟过来,尽管脸部受袭,但我手脚完好,抓着她不让她动。
只是,这抓的地方,怎么……软软的?
“草泥马啊!”
艾小暖更加抓狂。敢情摸到了不该摸的地方去了,她震怒,还想要来打我。
拜托,我不是故意的好不好,抓着她的手腕,极力的说道:“别冲动,咱有话慢慢说,慢慢说。”
“说说说,还说个几把,你都让我……”
“信不信我再把你绑起来?”
“有本事你试试,老娘今天要是怕了你,就是狗娘养的!”
“你逼我出绝招是不是?”
“什么?”
“信不信老子马上把这对项链给弄断,让你一辈子都看不到了!”
“啊,不要啊……”
这下子降服住了她。
她惊恐的就想过来抓,但我怎么可能给她这样的机会,将她推开,自己翻在旁边。脸上都是泥沙,看不清楚,但我死死的抓着项链,而且是做出撕扯状,她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弱弱的说道:“郝剑,你不要弄烂,不要,千万不要啊。”
“不弄烂可以,那你现在过来,给我擦脸!”奶奶的,我还治不了你个小妮子了。
她惊恐,茫然无措的道:“擦,擦脸?我又不是你保姆。”
“看在这项链的份儿上,我现在让你给我当女人你都得干!只不过,我郝剑并不是那么没节操的人,赶紧过来擦脸。弄点儿水,再把你的裙子撕烂点儿,沾着来擦,快点,不然我可就……”
“别,我擦,我擦行了吧?”
这话说的,你不停的我擦,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在骂我老娘呢。
妈啊,儿子不孝,让您老受委屈了!
后来,她还真按我刚说的做了,把边角撕扯下来,弄着海水,轻轻的涂抹着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