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就没什么事了。
我又把自己身上的赃物都洗掉,换上干净的衣服,把衣服洗好时,宁美萱还是没有回来。
我站在门外发呆,摸了摸兜里,烟还在,于是拿出一根点上。
天空中没有月亮,却有数不清的星星在闪烁着,很是奇怪。
不过这也到不失为一副安静的美景。
我猛的吸一口烟,头脑有点发胀,又好像是醉意,全身也是舒畅无比,我享受着这瞬间的吞吐快意。
脑海中却忍不住的闪现了何雨露的影子,我不知道何雨露现在过得好吗?
虽然我也知道她一定没什么事,但是我却忍不住的牵挂,还有思念。
我又想起了何雨露的病,又想起了我自己的病,忍不住一阵惆怅。
这里白天的安逸让我忘记了那些烦恼,可是寂静的夜来袭时,这些牵挂和难忘的悲伤和回忆总是在我的脑海中徘徊。
我知道何雨露一定会没事的,就算她的病,那也是很容易治疗的,但是我却忍不住的悲伤,也许在她漫长的治疗过程中,陪伴她走到最后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知道我应该庆幸,庆幸还可以见到何雨露,还有机会追求她。
但是,那样做的话,只会徒增悲伤,曲终人散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只不过是我早了一步。
即使明知总会别离,可自己内心却始终过不了自己的那一关。
我越想越烦躁,一阵惆怅,连忙掐灭烟头,准备回屋。
这时,只闻到一股香味飘了过来。
尽管我刚吃过饭,我还是没能抵抗的了那美味的诱惑。
我在想,这大晚上的谁家做饭这么香。
接着,就听到一阵喧闹声,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就准备过去看看。
村子正中央的广场空地上,此刻已围满了人,远远的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在忙碌的宁美萱。
场上搭起了大棚,人头攒动,好不热闹,村长站在中央在喊着,指挥着。
我纳闷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闹,于是便走了过去。
宁美萱看到了我走了过去,一边擦着额头的汗,一边问我怎么跑出来了。
我说出来看看,我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宁美萱说这是村子里的习俗,村子里有人去世就要摆酒席祭奠祖先,这样祖先才会保佑我们。宁美萱说当初她爸爸去世时没有办,这次一起补办了。
我疑惑还有这个习俗。
宁美萱没有说话。
我看着周围这些人,都在火热朝天的忙碌着,大棚的中央,有几张桌子平凑成一张大桌子,上摆放着很多东西,应该是祭祀物,有猪、羊、鸡、鸭,还有许多水果。
这个村子很穷,别说车,就连自行车都没有,家庭条件更别说了,都是一贫如洗,最珍贵的应该就是这些饲养的家禽,这些东西应该是他们饲养了很久,像那只大猪,最起码要养个两年才能长那么大。
我不由得对这群人的行为感到郁闷,自己的生活都没法保障,还要苦苦信赖这些可笑的迷信风俗。
但我是个冷静的人,我不会去阻止这些人,这些思想也许已经在他们脑海中根深蒂固了,我若捣乱,估计会把我当做不法分子给消灭了。
我只能默默看着这些人这么做,这一切只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另一边我感觉有个目光一直盯着我们这边,我看过去,发现了人群中的狗剩。
他在盯着我这边,我看了看宁美萱,明白了。
狗剩此刻还是拎着头,还在那里噼里啪啦的劈柴。
我看了看狗剩,却突然为他悲哀起来,和我一样的年纪,有着大好的前途,和大好的光阴,却不去拼搏,只窝在这里虚度光阴。
而我需要时间,需要上天的眷顾,我想继续活下去,可是却不能,很是讽刺。
远处只有婆娑的树枝摇摆声,周围漆黑一片,找不到一点灯火,我突然很怀念在H市的夜晚,是那么美丽,是那么的繁华。
这里的寂静让我内心不安,不安的总是让我忍不住的去想念何雨露。
我走向一边,坐在大树下,点上一根烟,慢慢抽了起来,盯着这无尽黑夜。
我吐出烟雾,突然感觉身边坐了一个人。
我趁着灯光,看到了他,就是那狗剩。
他低着头,手里拿着一片枯黄的树叶,在撕扯着。
我拿出一根烟,递给狗剩。
谁料狗剩一下子用力打向我的手,烟飞了出去。
我一阵诧异,难道我做错了什么?
我想了想自己没有做过什么啊!于是我就望着狗剩。
看着狗剩我又想起了大城市那些繁华世界的人,相比之下,虽然狗剩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最起码应该是个淳朴的人,比起我这个性格还羞涩万分。
“要是让俺知道....你...欺负了萱萱,我不会......我们村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狗剩突然说道,说完猛的站起来,气势汹汹的走了。
我苦笑了笑。
狗剩应该对宁美萱有意思,狗剩其实没有错,错在他出生在这里。
这里铸就了他的家庭,家庭造就了他的性格,性格决定了他的一生。
这么短暂的时间,我发觉这个村子里有不少男的都对宁美萱有意思,那个比较小的抽烟男,还有大一点的,比狗剩还要大几岁的村民。
但是我感觉他们都没有狗剩执着,从我刚来这个村,见到狗剩他妈的时候,我就猜到了。
但是,世间就是这样,只有残缺不全才显得那么美好。
有些事情,原来都已经注定好了,即使知道了,也没法去改变,你只能看着他慢慢远去。
我看了看宁美萱,此刻,宁美萱正在和一群大婶在一起洗菜,还不时的说笑。
白天这些人的态度是那么抵触,现在却又是另一种态度,我看不透。
我突然发现,这里的一切是那么陌生,一直都是那么陌生。
也许有些地方有些人,注定是成为陌生人。
这也许,在他们看来只是正常的生活。
可是,在我看来,却是那么的奇怪。
我慢慢站了起来,避过人群,慢慢走了回去。
回到那个破房子,我躺在床上。
想着自己的人生,从前的我总是喜欢想着人生,因为那样可以激励我,激励我去感悟人生,去奋斗。
可是,现在我不想去想,可脑子里总是不停的飘现这些想法。
夜已经深了,我躺在床上,抽了几根烟,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强迫着自己要睡觉,昏昏沉沉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好像看到了何雨露,她冲着我笑,我也对她笑了笑。
何雨露喊着我的名字,我也喊着她的名字,我跑过去拉着她的手,一阵温暖袭来,我没了意识。
当我醒来时,天色已经发亮了。
我去洗了把脸,看到宁美萱的房间内没有人。
我不知道昨天宁美萱到底有没有回来,反正现在看不到她的人。
我洗漱完毕后,走出门外,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突然发现宁美萱坐在一旁,看着远处。
我走去喊了她两声,发现她出神了。
我问她没事吧?怎么坐在外面。
她说没事,问我睡得还好吧。
我说还好。我看了看她,好像气色有点不好,脸色有点惨白,还有点黑眼圈,我问她怎么了。
宁美萱说可能是昨天累的吧。
我当时没有多想,只说让她注意身体。
接着宁美萱便说了一声,走吧。
我问她上哪去,她也没有说,只是走了。
我感觉宁美萱今天好像不大对劲,哪里我又说不上来。
我连忙跟上宁美萱。
现在天色还早,村头广场上已经有很多人在忙碌着了。
大棚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织了两只土锅,里面在煮着什么东西。旁边的桌子上摆满了玲琅满目的菜肴,虽然并不是什么名贵的菜,但是在这个偏僻遥远的山村,绝对称得上美味佳肴。
旁边桌子上不知道从哪弄来的鞭炮,还有冥币,纸扎人,坛子,碗,酒,大红圆桶......
另一边,摆着十多张桌子,桌子上已经坐了不少人。
这时,村长走了过来,对着我说:“等哈恁端菜。”
“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宁美萱。
“我正要和你说呢,这也是我们这的习俗,当村里有人去世时,需要宴请村里的所有人,他们算是宾客。而逝者的后辈要为这些人服务,这次需要我和你为这些人上菜。”宁美萱说道。
“我草,你做什么倒是事先和我说一声啊!就算把我当成个临时工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吧!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生气,心底里我认为宁美萱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哪怕作为朋友,她什么都没有和我说。
“算是我求你了,过了今天,以后我再也不会再麻烦你了。”宁美萱面无表情。
我看到宁美萱脸色有点苍白,也没好再发火,连忙摆了摆手,说算了。
过了一会儿,村长递给我和宁美萱一人一个托盘,这是酒店用的那种端菜的托盘,我知道。
然后村长又告诉我怎么做,交代后,就让我开始端菜。
干活的只有我和宁美萱两个人,这村里的人基本都已经到齐了,都坐在那边桌子上,等着吃饭。
接着我就开始干活了,我心里却暗暗骂道,自己还饿着肚子呢,怎么着也要先让我吃点东西吧。
我不知道跑了多少次,来来回回的头都发晕了,肚子也越来越饿了。
我看着宁美萱的脸色苍白,越干越慢,就跑过去帮忙,毕竟我怎么着也是一个大老爷们,干活还比不过女人的话,就太丢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闻着诱惑的美食,饿着肚子,干着活,终于等着这些人吃完了饭。
刚干完,还没容我歇着呢,这村长又跑了过来。
村长抱着一个灰色的圆盆,然后递给我,让我抱着,跟着他。
接着村长就带着我来到了宁美萱家的那个残破的房子前,然后找到一个铲子,铲起一大坡土,装到我怀里的盆里。
我顿时感觉这盆的压力顿增,有点撑不住了。
村长然后又指着这村子后面那个山坡,说把这个送到那里,那里有一片坟地,然后洒在那里就行。
接着村长就走了,我吃力的抱着这装满土的盆,一步一步的走去。
原本很轻松就能抱起的东西,现在我感觉越来越吃力。
等我来到这个小山坡的时候,我已经满头大汗,累的趴下了。
我把土倒了出来,把盆扔一边就坐在一旁歇着。
我越来越感觉这村子里的人奇怪了,我草,干活连饭都不给吃,想着还是赶紧完事,赶紧走吧。
我看着周围,入目到处都是一个个小坟堆,最里面,最中央有个一米高的房子似的建筑,上面写着神庙。
神庙前放着几个盘子,里面有肉,水果,有酒,还有香坛......
最外面,这些坟堆的外面,有个四四方方的大坑。
周围倒是什么都没有,我又想起了村长的话,说办完赶紧回去。
接着我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走。
当我累的半死把这一大盆泥土抱到这的时候,我已经把这些人都当成了大疯子。
真是闲的肺疼,搞个什么泥土来回搬,辛苦不说,还不让吃饭。
当时我就想,行,我就在一边看,等你们办完了,我就立马跑路。
再这么待下去,我怕自己会得什么精神病。
走在路上,累的实在不行了,回来的时候虽然是空着手,但是我还是很累,我抽了根烟,歇了一会才好点,就继续往回赶。
等我回答村子中央那广场时,村长看到我,接着就拉着我,给我端了两碗饭。
我看到眼睛都直了,呼啦哗啦的就往嘴里趴,管他三七二十一,先填饱肚子再说。
我太饿了,眨眼间我已经吃了一半了。
这时,村长站在我身边说,慢慢吃,剩的还多着呢。
当时听到这,我看着正在笑着的村长,和大棚旁的桌子上,堆放着的剩余的剩菜,我内心一阵翻腾,胸口发堵,一阵胃酸,忍不住把刚才吃的都吐了出来。
当时我就愤怒了,怒火中烧的看着宁美萱,宁美萱站在一旁,看着我,没有阻止我,她自己也没有吃饭,但是我就是这么想的,我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忍不住自己,大吼起来,我问她,我草,不要告诉我这你也忘了?把我当什么了?狗吗?好,很好,再见。
我咬着牙说道,然后转身去收拾东西,我要离开这里,这个地方我一秒钟都呆不下去了。
我很快就收拾好了东西,我拎着行李。
这村中央这条道路,是唯一的出口,也必须通过刚才那个广场。
我什么都不管,怎么着我现在都非走不可。
来到广场上,我没有看到宁美萱,我没管,径直的穿过人群,走到村口,然后向着山下行去。
下山倒是很省力气,也有可能是我太急于逃离这里,很快,我就来到山下,那个我来时下车的那个路口。
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车,但是我想现在是早上,就肯定有车。
于是我就坐在路边,掏出烟抽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一直没有等来车,我心里一阵焦急。
虽然这是群山中,但是这路边没有什么遮阴的地方,况且现在已经临近夏天,天气渐渐炎热,临近中午的骄阳的直射下,这么长时间,令我头脑有点发胀。
突然,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扭头,看到了宁美萱在焦急跑过来。
我看她一阵焦急,虽满头大汗,可速度却不快,原本我心里有怨恨,所以我看见了也没搭理她。
我就这么看着她跑过来。
接着我只听“啊~~~手机!”的一声,我就看见宁美萱身形一倒,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我连忙跳起来,跑了过去。
再怎么着我也不能没有一点爱心,最起码我们是朋友,再小家子气,就TM的让人看不起了。
而且,在宁美萱摔倒的时候,她呼喊着手机,我才发现我的手机忘了带了,现在在她手中紧紧的攥着,单单是这一点我就不能没良心。
我急忙跑了过去,我连忙扶起宁美萱,却发现宁美萱昏迷了,额头上被撞了个大包,虽然没流血,但是破了一大片皮,还发肿了。
虽然我心情不大好,还有点气愤宁美萱,但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村子里的人,现在,看到宁美萱这样,我的心却隐隐发痛,有一种感动油然而生。
我就骂道,我草,你傻不傻,为了个手机值得吗?
宁美萱紧闭着眼睛,我知道她听不到。
就在这时,还未容我多想,突然我听到一阵汽车的轰鸣声。
我连忙转身,看到一辆公交车急速驶来。
眨眼间,这公交车已到了我面前。
我连忙摆了摆手,示意我要坐车。
我又看了看怀中的宁美萱,大脑中急速的想着办法,第一想法就是把宁美萱放在这,可又一想,这里离村子很远,又那么偏僻,既然有公交车,就有人,万一遇到坏人了怎么办?
可是,不把宁美萱放在这,难道还要送回去?我连忙摇了摇头,不行,首先这公交车再等我,下一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有没有下趟还不好说!把宁美萱送回村子就更别说了,那里打死我都不想回去了。
那只有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带着宁美萱。
这公交车司机在催我了,我咬了咬牙,一狠心,抱起宁美萱就往公交车上走去。
我这么做,还有一点,宁美萱是为了给我送手机才受伤的,我最起码要带她去看看医生,没有事了我才放心。
我想着,即使我要死了,不过现在作为一个人来说,良心还是不能泯灭的。
但是,不得不说,宁美萱的身体状况比我这快要死的身体还要差。
若不是上次她在医院昏迷,医生说的没有事,我还以为宁美萱得了不治之症呢!
我摇了摇头,看着窗外,车子正向着大山外飞快的驰骋着。
随着车子的行进,我越发的想念何雨露了,虽然我旁边躺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可我的心早就飞走了。
但是,现在我知道,我还不能回去,我还有事情要做。
我要回趟家,参加我表妹的婚礼是次要的。
主要的是我要去见一见我的爸爸和妈妈,也许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们了。
我眼睛一酸,一种莫名的物体,在我眼中转着,我强忍着。
看向窗外,我忍住了自己的情绪。在这么多陌生的外人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我还是做到的。
但是,我不知道,在我回到家时,见到我那个疼爱我的爸爸和妈妈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还能忍得住,是否还能压抑自己的眼泪。
我不知道,只知道现在的我,很是难受。
我是家中的独子,虽然我家很穷,但是,我爸爸妈妈却一直视我为掌中宝,在家中我从没干过什么家务活,每次在家我总是睡到自然醒,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屌丝大少爷生活。
到现在我依旧在怀念那些被父母关爱的日子,也许是我曾经太过于糜烂自己的生活,才被上天这么惩罚自己吧!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反正我怎么做,结果都是一样,也许,只能享受一下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和怀念。
车子还在飞速的前进着。
在这山区中,路不太好,车子颠簸厉害,宁美萱昏迷中几次差点跌倒,无奈,我只好搂着她,稳住她的身形。
好还,在这偏僻的地方坐车的人不太多,不然估计别人还以为我拐卖良家妇女呢。车子急速前行,没多久,宁美萱就醒了过来。
我连忙抽回手,宁美萱看到了也没说话,我怕她误会,以为我趁机占便宜,连忙道歉,她说没事。
宁美萱捂着头,估计头还很疼,我问她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看着窗外,问我要到哪去。
我说要回一趟家。我觉得是因为我才导致宁美萱跑了出来,那个仪式有没有完我还不知道,但是罪魁祸首是我,于是我连忙道歉。
宁美萱摇了摇头说没有关系。
我想要不让宁美萱抓紧时间回去,也许还来得及,但是,车子很快就来到了当初来时的那个小镇。
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车子已经临近了小镇。
而我看到宁美萱还一直捂着头,估计刚才摔得很重,直接让她回去,我也不放心,还是在镇上看一下医生,然后再说吧。反正已经到站了。
我正在想着,车子便已到了车站,车子停稳,宁美萱什么都没有说,就下了车。
我连忙跟了上去,静静的走在她的身后。
这出了公交站,马路对面就是火车站。
我看到宁美萱径直的向着火车站走去。
我连忙跑过去,喊住宁美萱,问她先去看医生吧。
宁美萱说不用。
我说那你这是要去哪?
宁美萱说回H市。
我说,那个,今天算我对不起你,可是,你真的不用回去吗?
宁美萱没有说话,只是深吸一口气,顿了一下身形,接着就径直的走进火车站。
我跟了过去。
我问她身体真的没事吗?最好去看一下医生。
宁美萱没有理我,径直走去买票了。
我没有再管她,我自顾自的跑到窗口去买票,还好,现在有票。
买好票,我坐在候车室等车。
突然,我瞥见宁美萱也走进了这个候车室,坐在了最外面的位置。
我才想起来,我家的方向和H市的方向一致,而这个小镇的车比较少,可能我和宁美萱是一个列次的火车。
其他我也没有多想。
我拿出手机,想看看还有多久检票进站。
拿出手机后,我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我看了看手机,翻转了一下,一点摔痕都没有,我又想起了宁美萱额头上的伤。
我扭头看看宁美萱。
宁美萱就静静的坐在候车椅上,低着头,掰着手指,仿佛在想什么东西。
我离她距离有点远,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等了没多久,就开始检票了。
这个检票口比较小,人群一下子全都拥挤了过来,我走在中间的位置,随着人群的流动走着。
检好票,右侧是个窄窄的走廊,再右边是个滑梯,要上了楼才能乘车。
一阵蜂拥,人特别多,挤得我有点喘不过气来,空气又十分燥热,我就急忙朝前挤着。
我刚乘上滑梯,就听到身后一阵噪乱和喧闹声,我不经意转头看,只见一群人围成一圈,中间地上躺着一个人,我在滑梯上一眼就看到了,那是宁美萱。
宁美萱躺在地上,应该是昏倒了。
而周围围着一群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扶,全都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我脑袋一阵紊乱,连忙朝回走,下了滑梯。一边走,一边骂着这群人,真TM的没良心。
等那一天你自己晕倒了,或者你最亲的那个人晕倒了,还有没有敢去扶他们!
在这茫茫人海中,只有我和宁美萱是朋友,我看到那些旁观者无动于衷,刺激着我内心深深的情感。
我是有个正义感的人,虽然我一直一事无成,但是爱心良心,我是一直泛滥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