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我路过一家洗头房(98)

时间:2016-09-29 18:10:34 

我知道,从此以后,我和小倩永远只是两条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没有交叉点,在各自的人生中,我们都是彼此的一个匆匆过客。

可是,后来,我们的故事还没有画上句号。

离开酒吧后,我们才发现已经凌晨1点半了,玩了大半夜,我们就在里面喝了点酒,吃了点水果,肚子不禁有点饿了。我们一行四人,就蹲在路边商量着去那边好,阿超建议一起去吃个夜宵,他请客,吃完夜宵后回家的就打车回家,不回家的就上会网,然后去宾馆睡觉,我们全票通过。可当谈到去哪吃夜宵时,意见发生了冲突,有的想去吃牛蛙干锅,有的想吃炒菜,有的想吃火锅,正当我们吵的不可开交时。我插了一句,指着酒吧门口不远处道,就去那吃烧烤算了。然后他们都点头同意了。

尼玛,吵了半天都白吵了,浪费时间!

我们四个屁颠屁颠向旁边不远处的烧烤摊跑去,阿超一屁股坐在塑料凳子上,然后大手一挥道:“老板,先来盘羊肉串,记得,多放点辣椒!”

没一会,一盘羊肉串上到我们桌子上,就在我们几个狼吞虎咽地吃着时,大飞嘴里咬着一口羊肉串,用胳膊捣了捣我,我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他用手指了指酒吧门口,我又转头看去,只见小倩一个人站在酒吧门口。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两个人骑得电动车从小倩身旁路过,坐在后面的一个人叫嚷道:“美女,跟哥们几个去开房,操起来啊!”还吹起了口哨,调戏着小倩。一看就知道这两个人是社会上的闲散人员,流氓小混混之类。

小倩听了皱了皱眉头,回骂了他们一句。然后那辆电动车停了下来,其中一个长头发的混混下来,手指着小倩鼻子道:“哟,挺有本事的,你骂啥,有本事再骂一遍!”小倩不服气地和他对骂着,吵得不可开交!

阿超和东子他们也听到酒吧门口传来阵阵吵闹声,他们回头看过去,阿超指着小倩,对我笑道:“旭子,这不是你陪你喝酒的美女吗?还不快去英雄救美哎,组织考验你的时刻到了!”

东子他们也起着哄,推拉着我,我看着小倩处于劣势,也想帮帮她,而且有可能还拉近我们的距离感,所以在他们的怂恿下,借着酒劲,我慢悠悠的向酒吧门口走去,走到小倩边上。

而阿超他们三个禽兽,则蹲在路边看我的笑话,我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为了掩饰紧张,我点起一根烟,傻里吧唧问那长头发混混,“喂,干吗欺负个女孩呀?”

那长头发混混有些纳闷,不知道我是从那里蹦出来的2B,但很快的他就回过神来,凶巴巴的跟我说,“小子,别多管闲事,找抽呢?”

小倩也轻轻的扯拉着我的衣角,说,“快走吧,没事的。”

我真的很想闪人,可我来都来了,就这样闪人的话,肯定会被阿超他们鄙视的。

我一发狠,和那长头发混混吵了起来,那长头发混混的手指在我面前戳啊戳的,看起来很吊的样子。终于,他爆发了,朝着我脸上就是一拳,因为提前做准备,我躲开了,可是他紧接着又给我一脚,我躲闪不及,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挺疼的。

阿超他们看见我挨揍了,连忙跑了过来。东子看着那长头发混混,笑了笑,二话不说,随即,一拳打在他的脸上,然后一脚踹在那电动车上,电动车上那个男的顿时一阵惊呼,摔倒在地,被电动车压在身上。那长头发混混揉了揉嘴,吐了一口吐沫,看着东子骂道:“你他妈的不想活啦!”说着,右拳就向东子打去,东子学过几年散打,所以打架很牛逼,经常充当我们免费“打手”!他一个闪躲抓住那长头发混混的右手,笑道:“你速度太慢了!”随即右手一伸,抱住他的头,膝盖使劲往他肚子顶几下,再一脚把他踹在地上。

这时,旁边那被电动车压住的男生也站了起来,阿超一个侧身,飞踹一脚,再来个扫荡腿,结果他又悲催地倒在地上。

阿超看着打倒在地的那两个混混,往地上吐了口痰,从兜里掏了把匕首,折叠式的,长度有20厘米左右。

我见到,忙说:“教训一下就算了,别动刀子,容易把事情闹大。”

阿超说没事,说他有分寸。然后手指捏住匕首的刀尖,留下约三厘米的长度,走到那躺在地上的长头发混混身旁,往他大腿上狠狠地扎了一下。

“啊!”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在黑夜里响了起来,那长头发混混捂着大腿的伤口,看着阿超,害怕的颤抖了起来。

看来他也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装逼犯!

“下次,还装不装逼了?”阿超把刀尖上的血液往他的衣服上擦拭着问道。

“不,不敢了。哥,我,我们错了,放过我们吧。”长头发混混还没回答,旁边那电动车男颤抖道,看样子也害怕阿超扎他一刀。

看着他俩那胆小样,阿超不屑地站起身来。东子走到那长头发男身旁,踹了他一脚,骂道:“就你这怂样,还学陈浩南留长发混社会,简直就是侮辱混混这一职业。大半夜的瞎jb叫唤,也不怕遇见个喝酒的混混拿刀把你们剁了,装13!”

阿超吐了口吐沫,看着他俩,挥了挥手道:“滚吧,下次再看见你们瞎jb叫唤,非废了你们老二不可,让你们不能人道!”

“是,是,是!”电动车男点了点头,随后扶起那长头发混,骑上电动车一溜烟地没影了。

尼玛,这架势是把电动车骑成摩托车的速度啊!

那个两个流氓混混落荒而逃之后,我转头看着小倩,问她没事吧?小倩摇了摇头,说没事。

大飞在旁边笑道,美女,长夜漫漫,不如和我们去那里吃点烧烤,填点肚子也是好的。

我伸出右脚踢了大飞一下,大飞一个斜身躲开了,朝我骂道,卧槽,旭子你暗算啊!我瞪了他一眼。

阿超说,美女,晚上一个人在路上有点危险,不如叫我这个兄弟送你一下吧。说着阿超推了我一下,还朝我眨眨眼睛。

小倩说,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我在这里等人。

这时,一辆拉风的黑色摩托车停在我们的旁边,摩托车上有一位男子,我看着他,留着长头发,五官俊朗,长得挺帅的。五月初的夜晚,还是有点冷,但那男子就穿着一条短衫,赤裸的胳膊上,还有着纹身。

看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心里有点警惕。

那摩托车男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对小倩道,上车吧!

小倩来到摩托车后面,坐在上面,她转头对着我们道,谢谢你们,我朋友来了,我要走了。

随即摩托车发动,冒出一股烟色,绝尘而去,带着小倩深入夜色中,没有了身影。

而我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心里犹如五味瓶打翻般,不是滋味。

那个摩托车男的是谁?...他是小倩什么人?...我无从回答。

也许他是小倩的男朋友吧!我感觉心里很是难受!

操!东子点了一根香烟骂道,搞什么搞,原来已经名花有主了,还害得我们傻不愣登地跑来英雄救美!

阿超看着我道,东子咋啦,不会还挂念着刚才那美女吧?

我笑着辩解道,怎么会呢,没看见人家已经有男朋友啦?

其实,我有点口是心非,心里很落寞。

“不是就好,你和那美女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而且看样子,她男朋友应该是混社会的,你没事就别惹麻烦,不然挨了揍可不好!”

然后阿超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走,去吃羊肉串,话说,那家羊肉串味道真得不错,待会儿打包些,去网吧上网再吃...

吃着羊肉串,我们又叫了一些啤酒,边吃边喝。

由于在酒吧里就喝了点酒,吃羊肉串时我喝得最多,所以那天夜里我喝醉了,迷迷糊糊地被东子他们打着出租车送我回小区,他们在我身上摸着钥匙,骂骂咧咧地开着门。又怕吵醒我父母,全都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着,把我送我房间。

临走时,东子拍着我肩膀道:“好好睡上一觉吧。”

我晕乎乎地打掉他的手,吵着道:“喝,继续喝。”

吓得他们惊慌失措,手忙脚乱地捂着我嘴巴,各种东西往我嘴里塞。

结果第二天醒来,我发现嘴里塞着我的臭袜子,害得恶心好几天。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起了床,洗了下脸。

白天,在家闲得无聊,躺在床上看了半天小说。又把头捂在被子里,看着手机屏幕,聊着QQ。

我想起了小倩,又想起了那摩托车男。

也许阿超说得对,我们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我只是个苦逼的大学狗而已,不敢奢求什么。

只是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很是伤感。

就像当初被黄龄甩得时候那样!

吃完晚饭,我依旧回到房间里玩着电脑,玩了一会儿,我看着手表上的指针指向了八,起身,关上了电脑,出去了。

我爸现在是位出租车司机,原先是开夜班的,只是现在年龄已老,身体不如前,有些吃不消。况且如今这座黑夜下的城市里,四处潜伏着些不安分的因子,危险性较高,后妈每晚都会翻身打滚的醒来好几次,看着闹钟,提心吊胆的。所以我爸开始开白班。

当然,夜班赚得比白班多。

于是平时放假在家的晚上,我会开着爸的车,出去跑跑,也能赚点钱。

每天夜里,数着手中的车费,能给自己添点动力,至少给自己找一个能生存下来的借口。

我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

我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对他道:“我出去了。”

我爸回过了头,透过电视荧屏上的光芒,我看见他的黑发上冒出了许多白头发,他咳嗽了几声,叮嘱道:“晚上小心些。”

“嗯。”我点了点头,弯腰换上了运动鞋继续道:“感冒了,多喝点开水,早点睡吧。”

随后走出,反手关上了防盗门。

下了楼梯,拿着车钥匙走近楼下那浑身漆绿,印刷着广告的车辆。

打开了车门,车内一尘不染,空气里还残留着柠檬味的清香。

我坐在驾驶位子上,打开了车灯,车子缓缓地驶向了小区里的小卖部。

停在了小卖部的门口,我摇下了车窗,按了声喇叭。

后妈听见声音走了出来,从车窗塞进了一瓶激活和一个绿箭。

她道:“开车小心点,记住流氓混混别拉,醉酒汉子也别拉,容易出事。”

她又道:“晚上没有客人就早点回来,别去太远的地方,新闻上又说昨夜几个人抢劫出租车了。”

“还有,晚上我会给你泡一碗面在桌上,回来记得吃。”

“妈,我知道了。对了,泡面要香辣味的。”我看着后车镜,剥开绿箭咀嚼道:“有人进店买东西了,你快回去吧。”

看着后妈离开的背影,我摇上了车窗,驶向了小区的门口。

保安李大爷,穿着厚厚地保安服,捧着茶杯,打开了升降杆,他拍了拍我的车窗笑道:“旭子又替你爸开夜班啊,真是孝顺。现在的大学生哪个不是好吃懒做的种,都是父母把他们惯坏的,你可难得哦。”

我笑了笑,摇下车窗,扔给他一支烟,道:“大爷,我走了。”

踩着油门,驶进了这座黑夜拥抱的城市。

天上的北斗七星仍勺子状的闪耀着光芒。

我开着车在大街上如无头苍蝇般乱窜,后车镜上倒映着是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和川流不息的各种车辆。

不过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仿佛与我无关。

是的,的确与我无关。

我只是个寄生虫,一个在这座城市里挣扎着的灰色影子。

“刷”一辆红色的跑车飞一般地超过了我,将我远远地甩在身后。

看来,这又是一个有个牛逼老爹的富二代。

其实,每个车里都有不同的故事。

出租车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而我每晚都会和不同的角色打交道,从不同的地方到达不同的目的地,看着形形色色的人,听着天南地北的方言,就仿佛上演了一幕又一幕戏,而我从始至终只是个出租车司机,旁眼冷观的观众。

今夜的客流量有点少,我时不时的看着路旁有没有招手的客人。开着车在大街小巷中转悠。

停在十字路口上,看着那跳闪的红灯,我再次抽了根烟,在香烟弥漫的烟雾里放松着自己的情绪。

红灯转成了绿灯,我也踩了下油门。

来到了老城区,似乎想起了小时候和东子一起逃课去打游戏的场景。每次都会被我爸发现,揪着耳朵拎回了家,再来个皮带炒螺丝打,暴打一顿。可我俩仍旧乐此不疲,如同老鼠般拿着早餐钱找到机会就偷偷溜进去。

可是现在那家老游戏厅早就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家网吧,透过车窗还可以看到门口几个小学生摸样的男孩抽着烟吹牛打屁着。

有时候让我们怀恋的不是当年玩过的游戏机,而是小时候一起疯狂的时光,那种懵懵懂懂的味道。

可惜现在再也回不去了。

我和东子小时候就认识了,那个时候他和我家是邻居,我们常常一起玩闹。后来,我家搬走了,我们也失去了联系。

没想到现在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还进了同一间宿舍。

想想就就觉得好笑,有点不可思议。看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缘分”这个词!

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打开了车上的音响。

播放的是阿桑唱的《一直很安静》。

曾经因为那部电视剧疯狂的迷恋这首歌,喜欢夜里一遍又一遍的循环,直到流下了眼泪。

也曾经跟许多同学一样痴恋着刘亦菲,收集着关于她的一切。

梦里一次又一次的梦见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

而岁月是把杀猪刀,当小男孩已经长大的时候,当年那个神仙姐姐却被网友的污言秽语所鄙视。

她脱下清纯的外套,穿上了透视装。

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打扮,生活的自由。

只是当初那个清纯的神仙姐姐早已烙印在我们心中,容不得一点瑕疵。

空荡的街景想找个人放感情

做这种决定是寂寞与我为邻

我们的爱情像你路过的风景

一直在进行

脚步却从来不会为我而停

给你的爱一直很安静

来交换你偶尔给的关心

明明是三个人的电影

我却始终不能有姓名

......

曲终。

音乐听完了,我又点了一根香烟,这时,我透过车窗看见旁边路上有一对小情侣在向我招手。

我连忙掐掉香烟,开了过去!

把这一对缠绵的小情侣从电影院送到宾馆门口后,接下来转了半圈,又拉了好几个客人,从这个建筑开到另一个建筑。

不过,我自始至终,只是个路客。

车子停在路边一会儿后,上来了一位穿着丝袜的浓妆艳抹女,我问她去哪儿。她说,XX大酒店。我开着车透过后视镜,看见那浓妆艳抹女在后面照着镜子,用纸巾擦着脸,打扮着。看着她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好笑,如果这个时候向她洒上一瓶卸妆油,对她而言,就犹如『硫』酸一样致命。

途中,她接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应该是个男的。她握着手机,发嗲地声音道,好了,别急嘛,我马上就到了,亲,等一下啊...

听着她那发嗲的声音,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擦,你还真以为你是林志玲啊!

将那浓妆艳抹女送到了酒店门口后,她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付了车费后,又多给了我十块钱,向我抛了个媚眼说是小费。

我手里捏着那十块钱,自嘲地笑了笑。

关上车门,将车子停在路边,我抽了根烟,歇了一会儿。看了看手表,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时候不早了,应该要回去了。

抢劫案一般在凌晨2点左右发生频率最高,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都会在1点前回到家。这也是后妈千叮万嘱要求我的。

车子快要到小区时,路过王叔的大排档,王叔带着老花镜坐在板凳上看着报纸,里面只有一桌客人,李姨弯腰收拾打扫着,看样子,是准备收摊回家了。

王叔李姨也住在我们小区,是我们的邻居,人挺好的,和我们家关系不错,逢年过节的两家也相互来往一下,送点礼物。

他们只有一个儿子,在北京工作,听说混得不错,已经在北京贷款买了房子,快要结婚了。他儿子对王叔李姨挺好的,每个月都打些生活费给他们,还经常买东西邮寄给王叔李姨,只不过一年也只回来看老人一两次,听我爸说,王叔的儿子工作很忙,抽不出时间回来。

王叔李姨不差钱,他们儿子也让他们平常没事在家待着,享享清福。但王叔闲不住,他和我爸喝了点小酒后,拍了拍自己的胳膊道,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活动活动。

第二天晚上,王叔李姨就在我们小区旁边摆了个大排档。生意平时不错。

有时候我也会带着阿超东子他们来这吃,照顾下他们的生意。

车子停在路边,我的肚子开始唱起了空城计,它告诉我,它饿了。

我下车走过去,来到大排档前,喊了声,王叔李姨。

王叔转过头看过来,右手推了推眼镜,见是我,忙放下报纸起身道:“旭子今晚又来了,快坐,要吃什么,王叔现在就做去。”

我忙摆了摆手,笑道:“王叔不用麻烦了,来点羊肉串就行。”

“喝啤酒不?”李姨问道。

“李姨,待会我就回家了,不喝了。”

“哦。”李姨点了点头,放下扫帚,拿一瓶可乐放到我桌上道:“那就喝点可乐,李姨送给你喝的。”

“额,李姨不用了。”我忙拒绝着:“你们都是小本生意,赚点钱不容易,我怎么能要呢?”

“旭子,我家婆娘给你,你就拿着吧。我们也不差一瓶可乐的钱,我知道你和你那些朋友隔三差五就来照顾我生意,叔叔心里谢谢啦。”王叔往烤好的羊肉串上撒着秘制的胡椒粉道。

“是啊,是啊,快拿着。”

看着李姨,我实在不好推辞,说了一声:“谢谢。”

没多久,最后的一桌客人也走了,王叔也整理着厨具,李姨折叠着桌子,看着我道:“旭子,慢慢吃,姨不急。”

我点了点头,喝光着可乐,拿着所剩不多的羊肉串,咀嚼起来。这时,抬起头,看见一个牛仔裤装的女子弯腰扶着我的车,心中顿时有些疑惑。

于是,我放下手中的羊肉串走过去,刚走近,就闻到一股清香,里面还夹杂着一股臭味。似乎是喝多了,在我的车旁呕吐。

毕竟我不是暴脾气,没有发火,只是觉得她背影有些熟悉,拍着她的肩膀,小心问道:“小姐?"

她回过了头,竟然是小倩。白净的脸颊上透出醉酒的红意,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眼神中有些迷迷糊糊。

我心中一惊,忙喊道:“小倩...”

小倩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面巾纸,用纸巾擦了擦嘴角上,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带着醉意问我:“你,你是,是哪位?怎么,知道我,我的名字?”

她还没有认出我,我心里有点疼痛。

呵呵,看来,我只是个扮演路人甲的小角色而已。

我说道:“我是胡旭啊!”

“噢噢噢!”小倩突然恍然大悟起来,醉眼朦胧地看着我,手指着我点点道:“对,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大学生,我们在洗头房认识的,昨晚我们还在酒吧里喝酒的!”

我点了点头:“是的。”

小倩又弯下了腰,呕吐了起来,我扶着她的身子,看着她的样子,我有点心疼。

“怎么喝那么多酒啊?”我关心道。

“我高兴喝就喝了呗!”小倩吐完了后,站了起来,她踉跄了一步,手指着出租车问我:“这是你的车?”

我说是的。

“那好。”她摇晃了一下脑袋:“你送我回家。”

“现在?”看着她的摸样,我确实有点不放心:“要不你先坐会儿,醒醒酒?”

“不要,我要回家!还有,我有钱的。”说着,小倩打开了她的随身小包。左翻右找,拿出个紫色小钱包在我的眼前晃了晃。

看样子,她确实醉的不轻。

这时,李姨跑过来了,问道:“旭子,怎么了?”

“李姨,没事。只是个朋友而已,你忙你的吧。来,这是刚才羊肉串的钱。”我把钱付了,又往其中夹了那可乐的五块钱。

李姨接过钱,看着在那耍着酒疯,左转右转的小倩,说:“这姑娘喝醉酒了呀!”

“嗯,她喝多了。”我点了点头:“李姨我走了,送她回去!”

李姨又关心地问候我一句,让我路上小心一点。

打开车门,小倩晕头晕脑地爬了进来,躺在后面。我一坐在位子上,就感觉车子里全是酒气。开始有些担心,怕途中被交警拦下来。

毕竟,现在酒驾查的比较严,前段时间连高晓松都被逮了进去,关上了六个月。只要驾驶员身上沾点酒味,交警就开始怀疑。

而且,我还担心小倩上车的时候会在车里呕吐,那样明早老爸肯定大发雷霆的扒了我的皮。

他把这辆出租车看得比我还精贵。

幸好,这没有发生。

我系好安全带,回过头问道:“小倩,你住在哪儿?”

“啊。”她显然喝得不少,迷糊地应了一声,手指开始乱指,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个,我家,住在重庆巴南区大连村。”

什么!重庆?我听了一惊,这里离重庆起码有一千多公里,就算坐飞机也要几个小时。不过我想了想就知道,她说的应该是她老家。

小倩是重庆人。

我继续问道:“小倩,我是问你,你现在住在哪里?我好送你回去啊!”

过了一会儿,后面没有传来小倩的声音。

“小倩?”我喊道。

依旧没有回应。

我回过了头,看见小倩躺在后面的座位上,她闭着眼睛,小嘴吧唧吧唧地咀嚼着,她应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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