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列事情做下来,我已经累成了狗。在我回到教室,看到薛传安然无恙地坐在座位上时,恨不得打他八十大板!
薛传看到我回来,可能察觉到我的脸色太过阴沉,他连忙凑过来:“对不起啊,我刚刚临时有点突发状况运动会结束了?”
我虽然很想就地解决了他,但看着他那一脸萌相我也下不了手,随便说了句“没关系”就憋屈地回了座位。
谁知薛传欣然接受,回去继续刷题,我只好自作自受继续憋屈。
我以为这会是结束,但往往这个世界是残酷的。在回家的路上,苏纯跟我提到今天X大的比赛,一番长吁短叹后告诉我:“要是今天薛传没来给我送学生证,我就真的玩完了!”
当时我就震惊了:“你说什么?今天薛传去给你送学生证了?”
苏纯一脸后怕地拍拍胸口:“是啊,你说这么重要的比赛,我居然没带学生证,瞎不瞎?”
我已经没有精力去跟她讨论忘记带学生证瞎不瞎了,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薛传你浑蛋!你居然为了苏纯弃我于不顾!
但是两件事情很容易就能分出轻重缓急,运动会还可以再有,但比赛就这一次,所以我以薛传这样做很正常,换了我也会这样做的理由安慰了自己。
反正运动会已经过去,我骂都被骂了,和薛传赌两天气又不会多二两肉,再加上期末考试也千呼万唤始出来,我就更没有理由和“主公”置气了。可是正当我在对薛传耳提面命记住予我方便之时,他却突然掏出自己的2B铅笔递给了苏纯。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苏纯的笔光秃秃的,原来是笔芯断了。
他对苏纯异常的关心让我一下子很不是滋味。
我当然知道机读卡必须用2B铅笔涂,不然选择题会作废,而且机读卡是当场发放,以薛传的性格根本不是会留一手的人。
苏纯自然千恩万谢地赶去考场了,等她走远后我问薛传:“你怎么把笔给了苏纯,难道你有备用笔?”
谁知薛传挠挠脑袋:“我书包里还有一支没削过的。”
我万万没想到:“你有卷笔刀吗?难道你还能用嘴啃出一截笔芯来?”
他倒是不着急,十分淡定地说:“反正第一堂不是英语,等考完之后回本班教室找班导借一支就好了。”
我十分无语,已经无法形容心中的感受,只好讪讪地说了句:“真是狗熊救美啊”
薛传却笑起来:“朋友是第一生产力嘛。”
朋友这两个字治愈了我,为了让他不至于损失太惨重,我默默地掏出我妈给我准备的卷笔刀,脸上挂着如春天般的温暖笑容:“赏给你!记得报答我哟!”
可世界是残酷的,我一摸书包,我的笔也不翼而飞了。我连忙使眼色给薛传,想让他把笔借给我用一下,可是他埋头做题完全没有理我的意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眼看马上就要面临交卷的大关,我丢了一个纸团砸薛传,低声说道:“你把铅笔递给我一下,我的笔找不着了。”
谁知薛传却把卷笔刀递给我:“你先传给苏纯,她刚刚说写着写着笔芯断了,等我涂完三大题就给你。”
我的天,这马上就要交卷了,等你做完三大题我的选择题就只能交白卷了,于是我强烈表示反对,可薛传却丝毫不留情面。
我只好妥协,失落地把卷笔刀传给苏纯,并且很快悲催地发现只剩十分钟了。我急忙又扔纸团砸薛传,可没砸中他,直接掉到了地上!那么大一团纸!
监考老师眼神犀利,她威严地看了看我,我欲哭无泪,老师我真的没有作弊啊!我只是想写选择题啊!正在我极力强装镇定的时候,监考老师已经一把没收了我的试卷:“看你一直交头接耳的,交卷后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事实证明,考试前最好检查好所有东西,不然临场借物后果是大大的!等这堂考完后薛传把我叫到走廊,一脸的欲言又止,最终说道:“老师看到我们互传东西了,虽然我们没作弊,但也逃不出嫌疑了,我们俩共同承担吧!”
这时我高兴得恨不得一蹦三尺高,这难道是共患难的节奏?可是还没等我赞他一声好伙伴,他就又接着说道:“就别说传东西给苏纯了,她要比赛,不好掺和进这种事里!”
但我最最在意的都不是以上这些,几经思虑,我决定给自己一个痛快:“你对苏纯有非分之想?”
薛传没想到我不但没抓住重点,反而在这危急存亡之秋里和他讨论起儿女情长来,脸色红白交替。我瞬间觉得不必再问,生活已然变成八点档。
我默默地赞颂自己果然是个良民,然后飞快地在薛传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做出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我懂了,我不会告诉苏纯的,你继续暗恋她吧。”
我绝不是圣人,忍痛撮合他俩,成人之美。我的自尊也不许我流露出一点对薛传的意思,捅破那层窗户纸。我正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我当即就问出口:“你喜欢上苏纯是在什么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