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她的手分开.沈辰才收回自己的手.直接把她从椅子上抱了起來.回头给了医生和护士一个抱歉的眼神.就带着她往输液室去了.莫小言是什么都看不到.能依赖的也只有沈辰.所以被抱起來的时候.是本能的把手环在他的脖子上.不能睁眼.只能把脸贴在他的胸前.他的衣服还真是单薄.他的体温跟心跳.近在咫尺.莫小言的脸不由自主的又红了红.
沈辰先带她去了输液室.找到了一个相对安静跟舒适的位置.帮她放下來.安置妥当.嘱咐她.不能睁开眼睛看.然后才去收费区缴费.去医药室递处方.拿药.然后回到她身边.陪着她.医生过來扎针的时候.因为无法睁眼去看.莫小言怕的要命.直接缩到了沈辰的怀里.沈辰只能一边在她的耳边安慰着.一边托着她的胳膊.让护士方便扎针.折折腾腾过了二十分钟.才结束了这一切.
“那个..”后知后觉的莫小言.这才察觉.自己很不害臊的窝在沈辰的怀里.有些尴尬.想要挪到旁边的位置.可是眼睛却又疼的睁不开.正想着该怎么办呢.沈辰却自动抽身.换到了旁边.
“早上起來.吃早餐了吗.”沈辰一边帮她把背了一路的背包拿下來.一边追问.
“沒..”现在担忧焦虑全部散去后.饥饿感立马袭來.肚子也很不争气的叫了起來.“咕咕..”
“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沈辰小心翼翼的把她还在输液的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又抬头看了看正在流动的输液管.“感觉怎么样.头晕吗.如果不舒服.就说出來.让护士把速度调慢一点.”
“沒事.我很好.”沒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至于吃的嘛.“我也不是特别饿.倒是你.穿的这么少.不冷吗.”
“还好.冷的话.我会买咖啡暖暖身子的.”沈辰抬手.替她理了理额上的碎发.“倒是你.医院的输液室有些阴森呢.冷不冷.要不等下给你买杯奶茶.”
“我不冷.”莫小言穿的可是厚外套.怎么会冷.而且她的包里.还带了一个薄一点的外套呢.对啊.自己包里还带了一个灰色的休闲外套.“对了.我包里有一个灰色的外套.是休闲的.长款.很肥大.男生穿应该也沒问題.你就将就一下吧.”
“你带了外套.”沈辰这才注意到.莫小言背的那个包.显得异常的肥大.把拉链拉开.就看到被胡乱塞进去的外套.
“我走的时候.有些急.也看不太清.所以..”所以就胡乱一塞.想必它在包里的样子很难看.可是.“你放心.衣服是洗过的.我还沒穿呢.”
“知道了.”沈辰握了握她的手.感觉了一下她的手温.暖暖的.不冷.这才把外套往自己身上一披.“那我去买午饭.你在这里乖乖听话.把眼睛闭上.有什么事就叫护士.我马上就回來.好不好.”
“好.”莫小言很是听话的点点头.
“真乖.”沈辰把背包的拉链又拉好.然后背在自己身上.又去跟值班的护士交代了一声.这才匆匆忙忙去给莫小言买午餐.
等到他回來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了.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输液瓶里的药水还有多少.第二件事看输液的那只手有沒有跑针.第三件事是看看她的手冷不冷.万幸.这三件事都沒有问題.这才坐在了她旁边的位置上.把手里的盒饭跟热饮放在一边.从包里拿出來刚买的眼罩.小心翼翼的给她戴上.
之后.才是把盒饭打开.把奶茶的吸管扎好.然后放到一边待用.
“咕咕咕..”一闻到饭的香味.莫小言的肚子就又开始不争气了.
“我喂你吃罢.”看着她带着眼罩.只露出鼻子跟嘴巴的样子.沈辰突然觉得很可爱.一边拆盒饭的盖子.一边报菜单.“砂锅炖饭.香菇鸡.可以喝汤.不过青菜不多.可能有些油腻.”
“不用.你把位置告诉我.我自己來.”莫小言对沈辰的提议.有些窘窘的.这里是输液室.是公共场所哎.來这里输液的人肯定不止自己一个.要是真那样.被人这么看着.那还不囧死.
“关键是就算我告诉你位置.你能确定自己就能夹到菜.”沈辰才不管她伸过來的右手.直接挖了一勺米饭.送到她嘴边.“长大嘴巴.”
“啊..”条件反射.莫小言很配合的长大了嘴巴.一大勺混着汤的米饭.就到了嘴巴里.可能是她真的饿了.都沒咀嚼几下.就直接吞下去了.也不再提什么要自己吃的话了.
沈辰一边小心翼翼的喂着米饭.一边还要在莫小言啃骨头的时候.提醒她把骨头吐在自己手里纸巾上.这顿饭.花了大概十分钟的时间.才结束.沈辰一边收拾被莫小言吃的见底的饭盒跟骨头残渣.一边把奶茶递到她手里.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了.这才去吃自己的那一份米饭.
这边厢.吃饱喝足了的莫小言.开始经不住周公的诱惑.频频的低头打盹.期间.沈辰还叫了护士.换了第二瓶的水.看着她不住点头的样子.沈辰只能脱下她的外套.坐在她的旁边.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把她的衣服搭在她的身上.低声嘱咐她.让她安心的睡吧.
经过这几个小时的一惊一乍.莫小言的困意早就袭來了.沈辰的手一拦.在她的脑袋终于找到依靠后.她的意识就混沌过去了.
下午三点的时候.倪薇薇的火车准时到站.孙静静跟她相错五分钟.于是倪薇薇就在出站口稍微休整了一下.等孙静静出來后.两个人一同打车.前往莫小言所在的医院.
医院不大.属于社区医院.就一栋大楼.十七八层的样子.正面全是蓝色的玻璃墙.医院的入口前.有一大片空旷的地方.修了一个花坛跟喷泉.还放了一块镶着医院名字的大石头.
“沈辰是说沒问題吗.”倪薇薇是跟孙静静碰了面以后.才知道.原來她帮忙找來照顾莫小言、带莫小言來医院的人.就是沈辰.心里有那么些不舒服.一來这事她一直沒告诉自己.自己要电话号码.想要直接跟别人沟通.知道莫小言的情况的时候.被孙静静一口回绝了.二來早知道是沈辰.她就不用坐不住.一个劲的给孙静静打电话.浪费电话费不说.她还一问三不知.
“是.沒问題.我不都给你看短信了嘛.”孙静静是死活都不给莫小言跟沈辰的电话.更不让倪薇薇给她俩打电话.只是发短信询问沈辰情况.所以.沒见到倪薇薇之前.她就打电话跟倪薇薇说.不要随便联系莫小言.她这会儿什麻都看不清.还让她心慌.当然.她更不会透漏自己找的人就是沈辰.所以倪薇薇每打一个电话过來.问莫小情况如何.她都胡扯八道.大爷的.沈辰都沒回短信.自己怎么知道啊.
“就是急性角膜炎.跟她昨晚把洗面奶挤到眼睛里有关.”孙静静很是疑惑.“话说.言姐呆是呆了点.可是把洗面奶挤到眼睛里这件事.她是怎么做到的.正常人不都会有条件反射吗.她怎么还傻到把眼睛瞪的老大.”
“等下见到了.你自己问呗.”倪薇薇拉着她.一路往里.到了服务台.问明输液室在那里.就跟她一起.背着各自的行李.往输液室里钻.进去后.一眼就看到靠里墙的沈辰跟莫小言.此时的莫小言.正戴着眼罩.歪着头靠在沈辰的肩膀上.沈辰也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乍一看.这两人跟神经病一样的.跑到输液室里面睡觉來了.
因为.莫小言的头顶沒有挂瓶.手被盖在身上的衣服遮到了.眼睛上的眼罩.黑乎乎的不说.还疯上两颗白色的扣子.一眼看上去.像某种不明生物.正冲你翻白眼.眼珠子还全部翻到了外边.沈辰呢.就更奇葩了.大哥出门的时候有那么急吗.袜子不穿.拖鞋不换.关键是上身那件薄衬衫.穿跟不穿有什么区别.不冷吗.还是说他穿成这个样子.是为了显摆他的好身材.让别人一眼就看到.哇塞.这哥们别看长得这么瘦.仔细观察.腹肌什么都有.
两个人原本的冲劲一下子就少了一半.脚步也慢了下來.反而很有默契的挠挠头.这么多人看着.好不想过去.让别人知道自己认识那俩煞笔.但是.也许是别人输液已经输完了.在这里等他们呢.那为什么不回学校等.非要坐在这里.
还沒等到两个人思考出來原因.沈辰就发现了她们.而且还把一个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倪薇薇跟孙静静很有默契的配合他的意思.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小声询问道.“怎么样了.不是在输液吗.吊瓶呢.”
“输完了.还沒醒.”沈辰的声音很轻.却能让靠近的两个人都听得到.“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前就输完了.但是她一直沒醒.我也就沒叫她.你们先坐一下.休息一下.”
“哦..”两个人恍然大悟.很有默契的做到莫小言的另一边.沈辰看不到的角落里.原來是怜香惜玉.沒有舍得叫醒他啊.言姐神经也够大条的.护士拔针这么大的动静.都沒有醒过來.不过.也有可能是沈辰在旁边看守着.护士经验也比较丰富.所以就沒有感觉.再说了.昨晚那么一闹腾.今天这么一受惊.肯定是又累又困.多睡一会儿也可以.只是.沈辰他不冷吗.
等待的时间是极其无聊的.差不多是四点半的时候.莫小言才幽幽的从睡梦里醒过來.介于她睡着的时候.是靠在沈辰的肩膀上.倪薇薇跟孙静静很不意思把沈辰轰起來.只能坐在她的另一边.对她嘘寒问暖.沈辰则很知趣的起身.说是去卫生间去了.两个人这才一边一个.追问事情的來龙去脉.
“不要跟我说.你是不小心把洗面奶溅到眼睛里去了.”孙静静才不信呢.这事她长干.那都是因为她是急性子.洗面奶挤不出來的时候.她就乱甩一起.但每次都是条件反射.把它们都阻挡在了眼皮上.鲜少能刺激到眼睛.就算有.也会被她立马冲洗掉.
“是不是你洗脸的时候发呆了.满脸的泡泡都沒洗.就睁着眼睛愣在那里了.”倪薇薇觉得.这并不稀奇.从四个人住在一起后.自己就发现了.莫小言经常发呆.不管是吃饭、听课、写作业.还是洗衣服、穿衣服、凉衣服.她都会定在那里.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倪薇薇曾经还试过.在她发呆的时候.把手指戳向她眼睛.由近到远.要好几次.她才会回过神來.这一次.八成也是灵魂出窍惹的祸.
莫小言很不好意思的点点头.有些窘窘的.解释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那个时候发呆.我一般不回这样的.”
“还一般不会这样.”孙静静的眼睛瞪的老大.一般不会是这样.那你是哪样.难道你每次发呆还是有条件性的.
“把你的眼睛收好.你瞪得再大.言姐也看不到.”倪薇薇直接伸手捂住孙静静的眼睛.转头问莫小言.“你眼睛感觉怎么样了.这眼罩能摘了.看一看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我也不知道.”莫小言也是很好奇.不可否认.眼罩戴上后.闭着眼睛.那些刺痛的感觉很快就消失了.自己睡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输完液后.是不是已经好很多了.想着.手就想去扒开自己的眼罩.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孙静静先一把扯开倪薇薇放在自己面上的手.再直接攥住莫小言的人双手.“眼睛不舒服.还在那里瞎用眼.你那么猴急干嘛.”
“这不想知道这吊瓶挂的有沒有效果吗.”再说了.难道等下走的时候.还要让她跟瞎子一样摸索吗.
“沒事.我就看一下.马上就戴回去.”莫小言安慰了孙静静.知道她是为自己好.但是看不见.不是更着急吗.她也想自己走动.不麻烦别人.总不能來的时候让沈辰抱着.走的时候还要别人背着吧.在心里先默默祈祷一番.这才慢慢的取下眼罩.把眼睛睁开.
灯光有些刺眼.莫小言用手遮住.好一会才适应光线.就看到沈辰拿着水杯.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但很快就变成了微笑.那个时候.他就像从光聚集的地方走了过來.带着微笑.温暖而又美好.
“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吗.”沈辰把水杯递给倪薇薇.弯腰查看莫小言的眼睛.“还疼吗.有沒有其他的不适.”
“还好.不疼了.就是有些涩.”眼睛是不疼了.但是有些涩.水雾还是会上來.但是比起之前.强了很多.莫小言很想去看眼前的那张脸.无奈.水雾却让视线变得模糊起來.不由自主的.她就想伸手去揉.
“别动.把眼睛闭着.”沈辰抓住她想要去揉眼睛的双手.歪头对抱着包的孙静静问道.“有湿纸巾吗.”
“有.”孙静静立马反应过來.掏出自己背包里的湿纸巾.把包装拆开.纸巾掏出來.递给了沈辰.
沈辰接过后.就小心翼翼的替莫小言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然后.直接拿过被莫小言放在一边的眼罩.把它戴好.退后看了看.这才满意.“还是先把眼罩戴着吧.等下回去了.就好好休息.明天就会好的.”
“嗯..”不知道为什么.莫小言就是觉得.沈辰的话很有说服力.刚刚涌上心头一丝担心.瞬间荡然无存.
“哎呦喂..”这场景.这动作.这对话.是要把自己跟孙静静升级成宇宙无敌超级电灯泡吗.倪薇薇禁不住调侃.“我今天穿这么厚.怎么还是起鸡皮疙瘩呀.这医院也沒这么冷啊.”
“对了.”一听到冷.莫小言就记起身上盖着的外套.还有沈辰冰凉的双手.忙把衣服往面前递过去.“先把我的衣服床上吧.冷.你的手好凉啊.”
此时的沈辰正在孙静静旁边.拿医生给莫小言开的药呢.准备把他们配好.然后直接放到莫小言手里.给她吃.
“谢谢.”孙静静忙起身.双手接过衣服.还故意把声音装的很粗犷.然后把衣服放到沈辰肩上.把他正在配的药拿过來.“赶紧穿上吧.别冻感冒了.免得我家言姐心疼.”
孙静静这番调侃.囧的莫小言的脸当场就红了.想要反驳.可是却找不到反驳的话语.只能咬着唇.低着头.生怕被人看到自己红了脸.倪薇薇很是深明大义.直接把水塞到她手里.让她喝点热水.先暖暖胃.
“有一味药是一天一颗.只有四颗.你别弄错了.”沈辰的脸是笑着的.把手里的药放到孙静静手里.嘱咐着.“装药的袋子上有写.你千万别弄错了.”
“不会.我做事.你放心.”不就是配药吗.小事一桩.
“这药有点多吧.”倪薇薇瞥了一眼.被孙静静拿在手里的药.有种不好的预感.“你确定.你每拿错.”
“怎么会.我就这么笨.”怎么能这么不相信人呢.药方上白纸黑字.我还能看错.“言姐.你相信我.大胆的吃吧.”
“好.”莫小言什么都看不到.只能伸手把药放在手里.垫了垫.好像是有点多哎.把心一横.管它有多少.直接一口吞就行啦.怎么想.怎么干.莫小言把药一把塞进嘴里.就开始猛灌水.沈辰就怕她喝药喝不进去.穿好衣服.就又去给她接水去了.刚好.她这一杯见底.第二杯就端了过來.
“言姐好样的.”孙静静一边夸赞.一边把剩下的药收拾好.然后拍了拍沈辰的肩膀.“哥们.拜托你了.自己媳妇自己背出去.抱出去都可以.我们俩肯定不行.”
“我可以帮言姐拿包.”倪薇薇背起自己的包后.直接把莫小言的背包.挂在了胸前.
“我先出去叫车啊.”孙静静一溜烟就跑了.倪薇薇则很淡定的.一句话都不说的站在一边.等着沈辰的下一步动作.
“不用.我可以..”后边的话还沒说出來.就被沈辰拦腰抱起.往出口走去.现在.只能搂着别人的脖子.红着脸.一言不发的低着头.
倪薇薇是跟在两个人身后的.看到莫小言一脸小媳妇的娇羞样.还有沈辰珍惜关切.义不容辞的眼神.心里的滋味.几番变化.
最终.只能叹口气.承认这件事.自己不能袖手旁观.俗话说.宁拆一堵墙.不拆一桩婚.他俩这明显就是恩爱夫妻.自己只能站在孙静静这边.帮助他们了.至于江雨涵.也多费点脑子补偿她.不知道帮她物色个新对象会不会好一点.自己需要好好想想.认识的男生里.有沒有好一点的人.
医院门口.出租车很好拦.四个人很快就上了车.沈辰是把莫小言抱到后座.自己则敲窗.把坐在副驾驶的孙静静请到了后面.让她们一边一个照顾莫小言.
开始的时候.莫小言还能跟她们两个聊聊天.很抱歉让她们的假期泡汤了.不能呆在家里做米虫不说.还要來学校陪她.两个人就笑了.其实在家也沒什么事情.不会去爸妈会催.觉得这孩子是不是野了.家都不回.回去后.亲热个一两天.就又觉得烦.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好吃懒做.跟啃老族似的.回学校也好.免得在家 挨骂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睛被遮住的缘故.莫小言慢慢感觉.有些胸闷恶心.头重脚轻的.所以后來.就沒再讲什么话.头却昏沉的厉害.胃也很不舒服.
“怎么了.不舒服吗.”倪薇薇是最先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的.一摸手.冰凉冰凉的.全是汗.“你怎么了.晕车吗.”
“沒事.可能眼睛看不到.方向感有些问題.下车应该就会好一些了.”莫小言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身上冷一阵.热一阵.沒头沒脑.晕的厉害.但也不想让她们担心.就笑了.“沒事的.我沒事.”
“我把窗户打开.你靠我怀里.”倪薇薇一边开窗户.一边替她解开外套上边的几个扣子.“不舒服你就讲出來.不要忍着.”
“很难受吗.”沈辰也一脸担忧的转过來.“你们探一探她的额头.是不是发烧了.”
“沒有啊.”孙静静抓着她的手帮她捂着.听了沈辰的话.忙去探她的额头.可是不烫啊.
“会不会是刚才输的液过敏啊.”孙静静沒头沒脑的乱猜.
“不会.打针前是做了皮试的.沒有过敏.”沈辰看了看前边堵成麻花的路况.“可能是因为堵车.车走的慢.所以才不舒服.师傅.麻烦你走快一点的道路.把这些拥堵的地方绕过去.”
师傅点头应承.就在下一个路口换了条路.车子很快就到了学校里边.沈辰付了钱.就立马下车.这边孙静静最先下车.从倪薇薇那一侧开门.慢慢的去扶莫小言出來.沈辰刚过來搂住她的腰.她就很恶心的蹲到了地上.一直干呕着.
“沒事吧.”倪薇薇赶忙去拍她的背.怎么今天这晕车的反应这么大.
“喝口水.喝口水.”孙静静在一边手忙脚乱的去拿自己的开水杯.递给一直扶着莫小言肩膀的沈辰.“给她喝口水.”
“很难受吗.”沈辰一边递水到她嘴边.一边心疼的问着.她的手.汗涔涔的.还很冰凉额头上都是冷汗.脸色苍白.嘴唇有些泛紫.
“这是怎么一回事.不会是对刚才吃的药过敏了吧.”倪薇薇看莫小言脸色很难看.忙叫孙静静把刚才的药拿出來看看.
“言姐.你对什么药过敏吗.”孙静静把药递给倪薇薇.自己则蹲在她旁边.小声的问着.
“沒有.”莫小言摆摆手.“可能只是晕车吧.我沒事.”
“真的沒事吗.”沈辰皱眉.脸色这么差.怎么可能是沒事.
“我去.孙静静.一天一颗的药怎么沒了.”倪薇薇在一边的药袋子里翻腾着.本想一个个查看里边的药片.却发现写着一日一次.一次一片的那个小药袋里.一颗药都沒了.“你把它弄哪儿去了.”
“就在里边啊.我又沒动它.你看看是不是掉在袋子里了.”孙静静忙起身.跟倪薇薇一起翻找.
莫小言又在那里干呕.沈辰忙一边给她拍背.一边心急的问翻袋子的两个人.“怎么样了.找着了吗.”
“沒有.什么都沒有.”倪薇薇很确定.沒有药掉出來.
“不可能啊.我明明就拿了一颗啊.”怎么可能全都沒有了.
“孙静静.你是不是把一天一颗的药跟另一个药弄错了.这两个药长的很像的.”沈辰越想越觉得不安.莫小言该不会是吃错了药吧.
“我看看.”倪薇薇手忙脚乱的找到另一种标有一天三次.一次四粒的药.倒到手里一数.竟然不是双数.
“我去.孙静静你个大傻逼.就知道不能让你來配药.”倪薇薇把药塞回袋子里.催促还在不可置信的孙静静.“赶紧去拦出租车.这药吃多了.四天的剂量.一顿吃光.搞不好会中毒的.你个傻逼.还不赶快去拦车啊.”
“哦..”孙静静被倪薇薇的话吓了一跳.立马意识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忙跑到路边去拦的士.心里不住的祈祷跟道歉.言姐.对不起.我错了.肯定是哪会儿我拿错了小药袋.也沒有确认.你千万不能出事啊.阿弥陀佛.玉皇大帝.圣母玛利亚.你们要保佑言姐啊.
“这是药吃多了.咱们得赶紧回医院.”倪薇薇前边半句话是说给沈辰.后面又蹲到莫小言身边.“言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啊.听不听得到我讲话.我们得送你回医院.你这情况很不好了.”
“出租车.出租车.”孙静静很快就拦到了出租车.忙招呼沈辰他们上车.
沈辰的脸色很不好.有些铁青.但是看着莫小言的时候却是担忧的.车一來.也不管什么情况.抱着莫小言就往车上去.倪薇薇手忙脚乱的去开车门.上了车.就嘱咐司机走最快的路去医院.三个人都急得不得了.看到红灯就想抓狂.看到被超车或堵车.就想冲出去把别人的人车子扔到外太空去.
孙静静又急又怕.坐在副驾驶座上.一直催着司机快一点.快一点.再快一点.眼泪都快要急出來了.心里一直祈祷.千万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啊.
“孙静静.你别急.”现在大家都很急.但是再急.这车也不能跟坐火箭一样加速啊.她这么神神叨叨的.别把司机惹烦了.就宽慰她.“沒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
孙静静现在哪能听的进去啊.这药是自己抢过來配的.出事了自己能不急吗.要是言姐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别说是沈辰.自己都会悔恨一辈子的.
“言姐.要不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啊.”倪薇薇只觉得被沈辰抱在怀里的莫小言.呼吸越來越紧簇.很怕她的意识会昏过去.就不停的跟她讲话.“言姐.你今天不舒服跟家里讲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