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身体还好吧.有时间了.來我家做做客啊.可是好久沒有见过你妈了.”不是好久.是已经两年多了.
“都还行.我妈最近感冒了.身体不舒服.过两天身体好了.我一定带她來见您.”一听到刘暖霞提自己的妈妈.顾思成脑袋就大了.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哎呀.我这个人.小学都沒毕业.不太会说话.不会是惹你妈妈生气了吧.”刘暖霞问的很平淡.
“说的什么话啊.知道自己不会说话.还要在这里说.”莫仲严怎么觉得.刘暖霞的话是故意说的.
“我开个玩笑嘛.怎么.我就不能开个玩笑吗.”刘暖霞剜了莫仲严一眼.
莫仲严的脸登时就气红了.想要严厉的斥责她几句.却发现.这么多少.吵起來得话.被外人知道了.那多沒面子.只能垮下脸來.用眼神警告她.不许再乱说话了.
“不会.我妈讲话.一向咋咋呼呼.雷声大雨点小.伯母想多了.”
“是吗.那怎么亲家这两年.连个面都沒见着.”别的就不说了.逢年过节.连个短信电话都沒有.怎么.我们是求着你们了.还是巴结着你们了.
“你不说菜都凉了吗.凉了还不如吃饭.站在这里说话.冷不冷.”莫仲严发话了.拉了拉顾思成的胳膊.“走走走.咱们边吃边说.喝点小酒.暖和暖和.”
不等另外三个人的反应.莫仲严就把顾思成往餐厅里拉.
“真是猪一样.我怎么嫁给你爸这样的人.”刘暖霞真是恨铁不成钢.他是听不懂自己的话吗.你女儿跟别人定亲了.别人从來都沒有把你当亲家來看.远远的躲着你.
现在好了.儿子毕业了.想着媳妇.想要孙子.就來问你要女儿.你还一脸的不明事理.分不清好坏优劣.别人有点钱.了不起了.自己家里.又不是过不下去了.需要那女儿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吗.
还大学生.越上越傻.越老越糊涂.做个事情.满脑子的仁义道德.你这么仁义道德.你怎么就不知道多为你的妻子.孩子着想一下.处处护着别人.跟你家人作对.能耐真大.
刘暖霞看着莫仲严的背影.就觉得心里堵的闷的慌.这都是什么样的人.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看上这么个人.
一旁的倪薇薇.暗暗的伸出了大拇指.阿姨.好样的.我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薇薇.饿不饿.走.咱们去吃饭去.”刘暖霞压住心头的怒火.对倪薇薇和颜穆色的.又扭头嘱咐莫小言.把昨天在商城买的坐垫拿出來.等下拿到餐厅.垫在椅座上.免得凉.
客厅里的椅子.本來是有套垫子的.可是那个垫子又冷又硬.秋天用着还行.冬天的话.还是有些凉了.自己年纪大了.沒什么.莫仲严是个大老爷们.凉就受着.可莫小言跟倪薇薇就不一样了.在刘暖霞看來.怎么着.也不能让她们受定点寒冷.
“阿姨.顾老师很言姐是什么关系.”趁莫小言去拿垫子.倪薇薇就装作不明白的发问了.
“顾老师.”
“对啊.他去我们学校应聘老师了.您不知道吗.”
“听说过.不清楚.”想起那晚.跟莫仲严吵架的时候.他有提到过.顾思成这小子.要去小言所在的大学教书.当时还以为只是他自己说的.并不是真的.如今看來.还是真的了.
“你们大学里.现在不管学生谈恋爱吗.”想了想.觉得自己问得不完全.刘暖霞补充道.“我是说.老师跟学生之间.”
要知道.老师是教导学生.引导学生学习的人.理应跟学生之间保有纯洁的关系.这个顾思成.去了美国就是不一样.不仅打自己女儿的主意.还想着败坏师生风气.
“理论上可以.道德上.有那么点――”倪薇薇想了想.“我觉得.要是两情相悦的话.也沒什么.就怕不是――”
本來.倪薇薇是想说.道德上是不允许的.刘暖霞的问话还沒有讲完.她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本來是想再坏一下顾思成的形象.可是想到.其实师生恋的情侣.还不少.自己不能为此.贬低了所有人.还是实话实说的好.
要知道.她初中的时候.可是最爱看神雕侠侣.杨过跟小龙女就是一对师生恋.自己就觉得.里边阻碍她们的人.都太迂腐.还沒有人情味.她才不要做自己讨厌的人.
“阿姨.他是言姐的未婚夫吗.”倪薇薇就想知道.她对于顾思成跟莫小言订婚这件事情的看法.还有对顾思成的态度.
“八字还沒一撇呢.”刘暖霞摇摇头.表示.顾思成这个人.太奸诈了.老奸巨滑.比莫小言大了五岁.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那时候.他多大.小言才多大.”想起当年的事.刘暖霞就一肚子的气.
“老霞.吃不吃饭.你把我的酒杯放哪里了.”莫仲严在餐厅里催人了.
“來了.我给你拿.”刘暖霞大声的应着.真是奇了.怎么莫小言拿个坐垫就这么难.
“薇薇.你看你是跟我一起先去餐厅.还是就在这里.等小言來了.跟她一起进去.”刘暖霞一脸的为难跟抱歉.怕她进去了.都是不认识的人.难免会觉得陌生尴尬.
“我在这里等她.阿姨.你赶紧先进去吧.免得叔叔等急了.”倪薇薇表示理解.安慰刘暖霞.不用介意.自己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呢.怎么舒服怎么來.
“那个.”走两步.刘暖霞又退了回來.“你跟小言是室友.你们在一起时间多.你帮我劝劝她.婚约大事.马虎不得.眼睛可得擦亮了.不能被别人骗了.否则.后悔都來不及.”
“阿姨.你放心.我会的.”倪薇薇表示.就等你这句话呢.
刘暖霞这才抬脚去了客厅.
“言姐.出來吧.我看到你了.”
原來.早在自己第二次发问的时候.莫小言就已经拿到了坐垫.只不过.她也想知道答案.所以躲在了墙角.不过.还是被面向这个方向的倪薇薇给发现了.
“言姐.你看我说什么.阿姨绝对就是我们这边的.我们要跟她统一战线.”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这个荒唐的闹剧.全部结束.
“我知道.”莫小言笑了.第一次.三年以來.第一次.她好像找到了昔日母子之间的羁绊.有些感动.更多的还有温暖的.
两个人又在走道上寒暄了一会儿.这才往餐厅赶过去.
晚饭的时候.刘暖霞的待客礼仪是很周全的.但对待顾思成的态度.就不如倪薇薇.两个人.简直是天壤之别.任何迟钝的人.都看的出來.刘暖霞很不待见顾思成.
只有莫小言的爸爸.多喝了两杯.在那里拉着顾思成解释.女人都这样.只跟女人亲近.讲话不经大脑.沒什么脑子.
要不是看在他喝多了.今晚又有客人在的份上.刘暖霞非把他骂死不可.
吃过饭.莫小言就带倪薇薇.先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刘暖霞也开始收餐具.端到厨房里涮洗去了.留下顾思成一个人.被醉酒的莫仲严拉着.听着他在那里絮絮叨叨.
天知道.莫仲严喝醉酒了.是有多话唠.刘暖霞最烦这个了.非要别人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听他唠叨.你一走神.他就不乐意了.弄的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成.这下好了.刚好.有顾思成陪着.反正也是他叫來的嘛.两个人坐在一起.聊聊天.挺好的.她们其他几个女的.就该干嘛干嘛.不打搅他们两个大老爷们谈正事.
最可怜的要属顾思成了.就这么莫名的成了撒酒疯的托.你说你要回家.他就质问你.是不是瞧不起他.你说你听他讲话吧.來來回回就那么几句.刘暖霞.顾思成是不敢喊.另外两个.也是讨厌自己的样子.这下子.自己算是搬了石头砸了脚.自己要來鸿门宴.只能坐在那里苦笑了.
十点多的时候.刘暖霞才慢腾腾的收拾好了一切.这才一脸惊讶的看向顾思成.：“呀.这都几点了.他还拉着你呢.”
“伯父喝醉了.我想着.等你过來了.我再走.”顾思成内心里满满的都是苦笑.自己不是沒喊过她.九点多的时候.就提出过要走.可刘暖霞却说.时间还早.很长时间沒人來找莫仲严聊天了.你们爷俩好好聊聊.联络联络感情.
然后.沏了一壶茶.说是让他们解酒.
莫仲严那完全就是演讲.不许别人打岔.他问你什么.你还必须要回答.听的时候.还要专心.全神贯注.不然他就不乐意了.开始啰嗦.听得顾思成脑仁都疼了.
“你还沒有走呢.”刘暖霞选择性失忆.说是九点多的时候.顾思成不是已经告别.说是要走了吗.
说的好像.是顾思成自己赖在这里.顾思成就笑了.要不是这壶茶.自己还真的早就走了.
“你呀.喝点酒就这样.拉着别人.非得听你讲话不说.还不许别人走.都几点了.思成的妈妈.在家该有多担心.”刘暖霞把莫仲严一顿臭骂.推推嚷嚷.才把他哄去洗漱.
“你看.你伯父就这样.沒酒品不说.还沒人品.让你见笑了.这么晚了.家里人该多担心.你妈估计会说.该不会是我们把你关压起來了呢.”刘暖霞一脸的歉意.有意无意.就提到顾思成的妈妈.
“伯母.你放心.我妈不知道我來这里.再说.我经常半夜才回家.给他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就好了.”顾思成解释.要刘暖霞不要担心.却沒想到.导致了另一个后果：
“你今天來这里吃饭.沒跟你妈说啊.”
“沒有.”临时才决定的.不还是你打电话过來的吗.
“怎么.你來我家吃饭.你妈不赞同.觉得我们屋子太小了.做得菜能吃死人.”刘暖霞的话.讲的很轻松.听起來.却怪怪的.像是在质问.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顾思成是实话实说.沒想到.却引出这样的后果.当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周全.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呢.”刘暖霞又笑的一脸的温暖.
顾思成只觉得.这笑脸貌似还藏了些什么.刚才的质问只是个开唱罢了.
“但是.你说你经常半夜才回家.我就有些担心你了.你说你们年轻人.喜欢到处潇洒.到处玩.我沒意见.但是每个度.有有点问題了.”果然.刘暖霞开始站在家乡的角度语重心长的训导顾思成.
“伯母是过來人.外边的花花世界.有多精彩.我也知道.可是呢.你也不小了.家里人不管你.那是觉得你现在大了.能自己安排好自己.是不是.”
“是是.阿姨说的是.”顾思成脑门上一堆的黑线.今晚是怎么一回事.听完丈人的唠叨.还要再听丈母娘的训话.
“伯母说话.你别不爱听.你看.你跟我们小言现在是订了婚了.但是你要是还是这么沒个主心骨.这事儿.我可就要重新考虑了.我就这一个女儿.你说我能不为她操心吗.”
刘暖霞又唠叨了很多.说是莫小言还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她现在大学都还沒有毕业呢.心思单纯的很.又说什么.现在年轻人结婚.都是自己谈恋爱.早就不兴说媒做线了.而且.现在订了婚.结婚那天退婚的人.都还有不少呢.
最后.又谈到顾思成出国读书.说起这个.刘暖霞就觉得.美国人很不讲究这些.结婚离婚.喜欢.爱.都是随便说.做事也很不负责任.有些担心.顾思成是不是被同化了.
总之.说來说去.意思就是.我女儿还太小.你太奸诈.我怕她跟你受委屈.你们订婚些事儿.现在不能当回事儿來看.你还沒过我的法眼呢.
顾思成又不是傻瓜.这话.他自然听出了弦外之音.明白.自己那晚说的结婚这茬事儿.肯定是被伯父告诉了伯母.伯母一直惦记着呢.真是哭笑不得.伯父算是站在自己这边的.可是.他不仅仅是隐瞒自己想要实情.更是出卖自己.自己说什么.想都不想.就一股脑全讲了出來.
本來.伯母就不喜欢自己.对自己有意见.现在好了.更有意见了.弄的自己好像是有多着急.多饥渴.自己也是.讲话不经过大脑.说什么自己经常半夜才回去.现在好了.完全给了别人意淫的空间.
“我知道了.伯母你放心.我自己也不是小孩子.做什么事情.都会三思而后行的.”原本想要解释的.可仔细一想.如果自己详细去解释的话.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说明自己心虚.
“我就说嘛.思成你还是有主心骨的.所以结婚这件事.过两年再说吧.怎么着也得等小言把书读完.你说是不是.”刘暖霞就等他这句话呢.
“阿姨说的是.小言还在读书.不应该拿这些事情去烦她.”顾思成赞同.那晚.是自己太过不理智.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我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回去也跟你爸妈说一声.别让人觉得.是我们怎么怎么样.想要欺骗你什么的.你说对吧.”刘暖霞总是先说了自己的意愿.再把判断交给顾思成.
自然.顾思成不能反抗.只能点头.嗯.伯母说的对.我听你的.尽量不惹您生气.就算我有疑问.有不满.也不会在这里反抗你.质疑你.加深你我之间的矛盾.
“最后.思成.我觉得吧.你也可以去看看.有沒有比我们小言更好.更适合你的女生.毕竟你们之间.还是有太多的差距了.”
刘暖霞在那里哀叹.一说是家里穷.莫小言不争气.沒能送她去国外读书不说.还让她休学一年多.二说.两个人价值观差别大.毕竟留学跟未留学的人.见识的人.遇到的事.都是不一样的.最后.她觉得两个人年龄差距有点大了.五岁.可以说价值观跟人生观.都是有隔阂的.
总之.就是一个意思.你们俩很不般配.你们订婚这件事.一开始就沒考虑周全.是个错误.
“思成.伯母说这些话呢.不是嫌弃你.觉得你年纪大了.想法另类什么的.只是伯母是过來人.很多事情.比你们年轻人想的要多.”刘暖霞表示.我不是对你有偏见.
“我听说.美国人都是心理担心什么.就对别人说出來.这叫坦诚.你在国外读书那么多年.伯母就觉得.不能对你有所隐瞒.你说是不是.”三言两语.轻描淡写.就把自己的不信任说成是开诚布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