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不敢念是最新的短篇言情故事,为你带来视觉与心灵上的享受,希望大家喜欢。
那时十九远远地跟在送行的队伍后面,他没听清任小公子和公主说了什么,他只知道任小公子说完那句话后,安宜公主笑得花枝乱颤,差点儿没从马背上翻下去。
任远之再回王宫,是一年以后的事了。
安宜裹着袄子在城楼上等他,风雪袭人,十九几次劝她进屋她都不肯,只得站在她身旁替她遮挡风雪。宫中并没有收到老将军捷报归城的消息,可安宜却收到任远之的飞鸽传书,说他会在风雪浓时赶回王城。
其实安宜是没见过任远之的字的,可不知怎的,飞鸽传书一到,她就笃定那是他寄来的。
万籁俱静,诸神静默。十九也不记得安宜站了多久,那墨衫少年果然如约而至,骑着高头大马,银甲金戈,一个策马奔上城楼,愈发有“西北望,射天狼,足踏烽烟”的英雄气概。
“走,我带你去玩。”他一路大笑,当着十九的面抱安宜上马,又狠狠策马而去,摆明了要甩开十九这个尾巴。
安宜坐在他怀里笑:“这么急去哪儿?十九快跟不上了。”
“我就是不想他追上来,我带你出去玩,又不是带他去。”他大笑,颇有几分金戈豪气,“我这一年被我爹逼得披甲上阵,也练就了一身武艺,就算十九不在,我也能保护你。”
安宜笑着不说话,只记得市厮景致飞快地从眼前掠过,天与地都那样模糊,只有一个银甲墨衫的少年,一点点清晰起来,映到她心上。
任远之的确是个守诺的人,他说会带安宜疯玩三日三夜,那便是三日三夜,一日不多,一夜也不少。
公主失踪,禁卫军和十九搜了三天三夜,无果。可三天后,安宜公主好端端地在寝宫里,咬着桃花酥笑。
见十九回来,安宜忙拉着他说说笑笑。她给他说任远之带她去看的花灯,带她去喝的美酒,还有那满城烟花,美好得如同一场梦。
那也的确是一场梦,一场被十九一句话惊醒的美梦。
“公主,属下收到密信,任老将军……在西北反了。”他微微一顿,似是在给她接受的时间,“陛下已出动三十六宫死士逮捕任远之,也下了杀无赦的令,遣了丞相手下得力的武将萧将军一路杀至西北。”
任远之被关进天牢时,王城暴雨如注。
安宜一袭素白裙衫跪在大殿外,求国君网开一面。疾风骤雨灌进薄衣,冻得瑟瑟发抖,她却还是直挺挺地跪着。
可到底是女儿家,安宜还是没撑住,高热晕了过去,迷迷糊糊中还喊着任远之的名字。十九陪了公主十七年,还没见她这样狼狈过,终究还是于心不忍。
他没本事让国君下旨放人,却能带安宜夜闯天牢,见上任远之一面。
十九背着安宜到天牢的时候,任远之刚受过刑,正昏睡着。安宜看得心疼:“十九哥哥,你能替我救他吗?”
十九垂着头不说话,他做到这一步,已经仁至义尽了。似是看出了他的为难,安宜勉力一笑:“我记得父王把你给我的时候对我说过,若我能许你一个愿望,你便会成为我的死士,一生只为我效忠。”
士为知己者死。宫中死士之所以心甘情愿地做国君手中的剑,是因为他们的忠诚,是用国君的诚心来换的。只要成为死士,他们可以在一生中任何一个时间许下任何一个愿望,只要国君做得到,无论死士要名,要利,要世代荣华富贵,还是要功成身退,国君都一定会答应。
“公主不该涉及朝堂事。”他责怪她的任性,“死士是刺客中的佼佼者,得之不易。若是拥有了死士,公主就不得不被卷入朝堂争端,公主真的清楚此时此刻你选择的路吗?”
一旦拥有了死士,她再不能做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她会卷入权力旋涡,承受本不该她承受的一切。
“许愿吧。”她有气无力,目光却异常坚定。
十九身子一颤,刹那后,他身影快如鬼魅,打晕了天牢七十二守卫,背着任远之逃了出去。
逃亡中任远之醒了几次,他怎么也没想到救自己的会是十九,那个平时他一直不怎么喜欢,却比他幸运,能一直待在安宜公主身边的十九。
十九把任远之扔上马时,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该回来的。”如若他不回来,公主就不会为了救他牵扯到这样错综复杂的事情里。他愿意奉上一切效忠公主,可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安宜永远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公主,可以无忧无虑地活着。
“我想她了,就回来看看她,要你管?”他冷哼,引马而去,不愿意解释。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十九,老将军要反叛的事他也是最近才发现,他怕这次再不回来,他就再没有机会回来了,怕再也见不到安宜了。
飞沙走石,电闪雷鸣,他一个人策马千里,从遥遥西北赶至她身边,只为了见她一面,只为陪她疯玩个三天三夜,实现他离开时的承诺。擅离军营要受军法,私闯王宫要受刑罚,这摆明了是两边不讨好的事,可任远之不在乎。
莽莽少年,一生有几次,能为几人,如此不顾一切?
任远之这一走,整整三年没有回来。这三年里发生了许多事,西北大乱,任萧两将军犹如二虎缠斗,不可开交。而朝堂之上,丞相一党与九王爷一党争得势如水火,而最要命的是,这两派皆有觊觎王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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