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难渡满画楼是最新的短篇言情故事,为你带来视觉与心灵上的享受,希望大家喜欢。
沈烨愣住,却见她微微扬袖,一陣粉末扑面而来,迷住了他的眼。他朦胧间看见司淳拉着苏桢上马,急得大声呵斥:“长公主待你不薄,你为何三番五次要带走姨母的孩子?”
司淳身形顿住,这句话似乎点燃了她内心的怒火,她冷笑一声:“你姨母的孩子?”
她走到他面前,双目猩红,似有什么呼啸而出。他怔然,一向冷静的她鲜少有这样激动的时候。
“你那不能生育的姨母又怎么可能生出桢儿?”
“你什么意思?”
“桢儿是我姐姐的孩子!”
原来长公主迷恋远阳侯,她使计离间远阳侯与前王妃,之后乘虚而入。远阳侯虽与王妃和离,却对长子苏哲格外重视。长公主心生嫉妒,也想用儿子锁住远阳侯的心,谁知却查出自己无法生育。
她日日上山祈福,乞求老天赐子。就在那次回程时遇到被雨水堵住去路的司真,见她身怀六甲便动了邪念。
她设法让司真早产,之后抢走孩子,并让人杀了司真。下人见司真身体虚弱,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便直接将她扔到路边,谁也没想到司真会一路爬回家。
司淳哭着翻遍医书,可司真创伤太深,只能勉强续命。司真终日念着孩子,为了满足姐姐的心愿,司淳决定混入长公主府带回苏桢。
“多么可笑,有权有势就可以夺人之子,杀人之命,甚至你们所看到的都只是她想让你们看到的样子。”
沈烨震惊:“姨母她……怎么会这么做?”
司淳冷冷地看着他,似在嘲笑他至今还不愿相信事实:“你们草菅人命,又险些将桢儿教育成纨绔子弟,我不杀了你们已是万幸,还想要我报恩吗?”
她不再看他一眼,抱起苏桢上马。
马儿连续跑了六个时辰,已是累极,天色也黑透,司淳不得不停下来稍作休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亮起了火光,有人影向这里走来。
司淳拉着苏桢蹲下,却被人攥住了手臂。暗黑的夜幕下,隐隐映出沈烨的轮廓。
司淳紧张之下拔下发簪抵住喉咙:“你若要抓我们回去,我便死在这里。”
沈烨皱眉,踩灭她生起的篝火:“无论你信不信,我都是来帮你们的。姨母的人堵住了所有的路口,你必须跟我走水路。”
他攥着她的手没有松开,神色坚定。司淳静静地盯着他看了半晌,想起他曾一次又一次地帮过自己,最终反握住了他的手。
沈烨似是早已探清了地形,从水路赶到司真的住处出奇得快。当司淳重新回到曾经的小屋时,见到的却是司真已经冷却了的尸体。她似是死了多日,身体青紫,已泛起了大片尸斑。
她到底还是没有等到她。
司淳记得那是夏天里的最后一个雨季,她趴在床头,失声痛哭。很久之后她还在想,那场雨或许是老天的提醒,提醒她灾难并没有结束。
安葬好司真后,沈烨问司淳有什么打算。她轻轻摸着苏桢的脑袋:“桢儿是司家的血脉,我要帮姐姐照顾好他。从此天涯海角,四处为家。”
因为悲伤过度,司淳的脸色格外苍白,她站在细雨之中,晨光沐浴着她棱角分明的侧脸,晕开坚毅的颜色。
沈烨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审视她,他知道一别之后再无归期,他将彻底退出她的生命,这份爱恋也终将埋于心底。到底是不舍,他轻声道:“我送你。”
在将要分别的路口,他们依依惜别之时,远处却传来了万马踏破的声响。几乎是瞬间,已临近他们身前。
司淳冷冷回头:“你骗我!”
长公主一身华服置于马前,身后跟着无数弓箭手。她睥睨着司淳,如蝼蚁一般轻贱:“我早知你可疑,却没想到你竟是那人的妹妹!把桢儿交出来。”
从未见过母亲这般凶狠,苏桢不安地握住司淳的手。
司淳冷冷地道:“这是我司家的血脉,凭什么要交给你?”
苏桢的小动作一分不少地落在了长公主眼里,她嫉妒得红了眼,也恨司淳逼她露出了丑陋的一面,于是对着沈烨气急败坏地命令:“烨儿,你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快带你弟弟过来。”
沈烨痛心地闭上了眼:“姨母,你不要一错再错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你怎么能夺他人骨肉呢?”
“连你也要和我作对吗?”长公主不可置信地看着外甥,失望地摇头。
司淳定定地看着她:“没有人在和你作对,是你站在了公理道义的背面。”
“公理?”长公主冷嗤一声,突然拧紧眉峰,眼中闪过狠色,“我就是公理!”
“弓箭手就位,小世子身上有金缕衣保护,给我取下司淳的命!”
司淳没想到她会这般疯狂,失惊大叫:“沈烨是你的外甥!你连他也要杀!”
她漠然转头:“我不需要不听话的外甥。”
话音刚落,万箭齐发。亂箭穿梭在耳畔,可那预料之中的痛楚终是没有袭来。沈烨将她狠狠地扑在地上,他闷哼一声,捂住了她的眼睛。司淳清楚地感觉到粘腻温热的液体从他的胸腔流下,她瞪大了眼,看到的却只有无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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