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县太爷妙审腐败案
大堂外应声道:“刀下留人——”。疾步上来一位军官,对大家一抱拳:“标下是巡抚标营把总,有巡抚大人手谕。”说着挽起县令,交给他一封信。县令看罢,手一甩交给了安德海,安公公一看立时面色惨白,那是巡抚丁宝桢的手谕,上面写着:“疑安德海矫旨私自出宫,着即押送省城。”
县令高举手谕:“诸位看清了,这是本省巡抚丁宝桢的手谕。来人,把安德海给我拿了!”
“谁敢?”叶富叫一声,横在了安德海前面,安德海飞快地把一件白绢的什么东西塞给了叶富,冷冷地说:“我倒要见识见识你们这位不知死活的丁大人。”
县令叫李豹:“就由你将安公公送省城。”
“一路小心,千万不可逃了!”师爷又叮嘱。
见押走了安德海,四品道员叶富和古董店老板李有财也要开溜,“慢!”县令制止说:“给叶大人看座。我有几句话请教这位古董店李老板。”
李老板:“不敢,不敢,父台只管吩咐就是。”
县令:“我请问你可有功名?”
师爷:“功名就是有没有学历。”
李有财:“小的没有。”
师爷:“你没有功名,按大清律在大堂之上见了朝廷命官你该下跪的,为何不跪啊?是因为你仗了安德海和叶大人的势?!所以你不但不跪还羞辱县令咆哮公堂?”
李有财胸脯一挺说:“师爷,都怪小的腿硬。慢说是个小小的县衙大堂,就是知府、巡抚的大堂,俺也是不跪的!”
县令大怒,叫人:“给我先掌嘴二十!叫他腿硬嘴也硬!”
叶富慌忙离座高叫:“且慢,且慢——年兄您有所不知,这李老板的舅子就是吏部侍郎赛龙阿,还是不看僧面看佛面高抬贵手吧!”
县令一面示意衙役动手,一面恍然大悟地说:“噢,你就是本县鼎鼎大名的‘京他舅’啊!怪不得你们如此近密!这和你的顶戴相关吧?”
李有财挨了打,还是直挺挺地不跪。县令丢令牌于地:“重打二十大板来!”
师爷吓坏了:“等等等等,老爷,不能打了,你不想一辈子不升迁吧?!”
“太监都能成钦差,煤老板都能当这么大的官儿!我这小官不当也罢!打!”
众衙役把李有财按在刑架上锁定双手,边打边众人数:“一、二……”突然一件东西从挣扎着的李有财的身上滚落在地,张虎拾起交予县令,县令仔细翻看后面露狞色,把册页藏于靴页子中。这时李有财也告饶了:“父台大人开恩,小的狗眼看人低。”
“你看人低?”县令一把扯下李有财腰上的玉牌:“俭以养德,你佩这价值连城的玉牌,何德之有?如果辛勤致富,怎么舍得就随便挂在身上?李虎——你执这玉牌到‘京他舅’家里,先让他老婆认准了这玉牌,然后……”县令在张虎耳边低语了几句,张虎领命离衙。“押下李有财,看茶——”县令向叶福敬茶:“下官怠慢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您说这银子可是好东西?”
叶富大笑:“哈哈哈哈,当然啦!有银子就有荣华富贵、有钱就有势……”县令将茶杯一,“也就能买了这官!一但做了官,就鱼肉乡里、盘剥百姓,搜刮民脂民膏,再去买更大的官!二百年的大清国呀!就这么毁啦!”
“住嘴!我可是得官正当……”
县令一挥手:“得官正当?我请教,买卖买卖肯定是一手钱一手货喽?”
叶富:“那是当然!”
县令:“那买官呢?你刚才可是顶戴到手了,可银子呢?你如果先付银子,谁敢保不鸡飞蛋打?!你敢跑到吏部、跑到宫里要银子吗?说买官的钱付了,可官还没给!你们一定是一手钱一手货!本官只想知道这银子是怎么给的?”
“你大胆!竟敢审讯本官!”
县令一笑:“你休得张狂,咱们就见分晓。来呀,升堂——”
“升堂——升堂——”衙役们雁翅排开:“威——武——”
叶富一跳:“你他妈的审我……”
“老爷,张虎复命。” 张虎说着上堂、礼罢,起身交给县令一个包袱。
县令:“好,你说来!”
“嗻。李有财的老婆一见玉佩就知道我是自己人,告诉我,叶富花了八万两银子买的这幅画,已经让安公公的亲随退了回来,银子已交予了安公公的人带走了。”
叶富听了浑身乱抖,但仍强颜道:“你妈的毛驴钉马掌——小题大做!我替安公公买画,人家不喜欢,退回店里取了银子犯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