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爱珍是个爱占小便宜的老女人,70多岁年纪,身材矮小,体态臃肿,说话一脸笑,对人客气,按道理说是一个和蔼的老太太,可是,大家都不喜欢她,操一口东北腔,听着像赵本山演小品的队伍,给人极不真实的感觉。
她丈夫赵长贵也是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只是比较瘦,腿脚不太灵便,杵着拐杖,巫爱珍每日里买菜做饭洗衣服,闲暇的时候就搀扶着老伴赵长贵到处溜达溜达,意思是希望赵长贵多活几天,只要再熬两年赵长贵就能拿到国家的高龄补贴,到时候家里又多一笔收入。
巫爱珍买菜的时候最能表现出她的性格特点,她先是讨价还价,而后是逼着卖家抬高撑杆,最后是少给几毛或者一块钱,临走趁卖主不注意再拿几根小葱或者几个青椒。
坐地商贩领教过她几次,打死也不卖蔬菜给她了,见到她直截了当地说:“我不做你的生意,你请好吧!”
巫爱珍只好找农民买菜,农民毕竟不像商贩那样斤斤计较,但是农民也烦她做人精过了头,哪能时时处处都占尽便宜?
邻居们也不大喜欢巫爱珍,住在他对门的是一对小青年张国庆夫妇,整日里在工厂上班,人就显得比较疲惫,平日里家门前过道就很少打扫,只有节假日才偶尔打扫一回,巫爱珍老年人每天起大早,第一件事就是打扫家门前过道,她在自己家到对门张家之间划一道线,只扫自己这一边,而且这条线略偏向自己这一边,就可以少扫几扫帚,更有甚者有时候把属于自己这边的垃圾故意扒拉到对面那一边。张国庆的老婆小纪老大不高兴说:“我们没时间,巫奶奶要是照顾我们一下,我们能不感恩戴德吗?她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有一天她们家有事别想我们帮忙。”
张国庆就劝老婆息事宁人,邻居住着不可闹得太僵,再说他们夫妻俩这么大年纪,我们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帮助呢?算了。
还真让张国庆老婆小纪说着了,那天赵长贵杵着拐杖下楼,一不留神一骨碌滚到楼下去了,把那一条好腿也摔伤了,巫爱珍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自然抬不动老头儿,只得请张国庆俩口儿帮忙。
隔壁邻居巫爱珍也搞不好关系,隔壁邻居楼下住着一家上海人李校长夫妇,上海人特别讲究卫生,房前屋后打扫得很干净,巫爱珍爱吃水果,吃完了西瓜橘子果皮有意扔到隔壁上海人家窗户下,上海人以为是楼上扔下来的,经常责问巫爱珍的隔壁那一户人家,闹的两家人不和,直闹到居委会,最后经邻居证实是巫爱珍干的事儿。
小区里经常有来卖干果的小贩,比如山东大枣核桃,新疆葡萄干,河南板栗,居委会值班人员收取一些场地占用费和卫生费就允许小贩在小区里经营了,这些人就是小本生意,赚一点差价,巫爱珍每当遇到这类小贩别的事情就不做了,先问人家东西怎么样?然后就问价格,最后就说要尝一尝,吃了一地的果皮,丝毫没有要购买的意思,小贩只好向她求情,大娘,您能不能少吃一点,不然我就血本无归了。她就生气:“什么值钱的东西?我尝一尝是给你面子,不然我把你赶出小区去!”仿佛这个小区她是负责人。
生活并不完全由自己安排,爱占小便宜只是性格,并不是结果,巫爱珍俩口儿只有一个女儿,叫赵红云,2001年协议解除劳动合同以后,夫妻俩就离婚了,女儿魏晓丽跟妈妈一起生活,可是赵红云自顾无暇哪里能养活女儿?丈夫魏向南因为无钱养活女儿同意把婚后的两室一厅住房作为女儿的抚养费,赵红云又把女儿打发回家跟外公外婆一起生活,自己就一个人饥一餐饱一顿过日子。
前几年解决失业人员再就业问题,赵红云被安排到物业公司打扫卫生,一个月一千来块钱,本来日子勉强能过的下去,哪知道赵红云不安分过日子,把锅炉工简利旺引回家同居,这个职业一年只有三个多月有工作干,只有寒冬腊月送水暖,其他时候就鬼混,简利旺吸毒,被公安局抓了,需要五万元保释费,赵红云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和女儿的唯一财产两室一厅抵押出去了,简利旺从公安局回来一看房子没有了,也不再与赵红云保持同居关系,一拍屁股走人了。赵红云失去了居所只好回家啃老,巫爱珍见人就说: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傻女儿啊?
可是,没有任何人解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