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还有第四个人
熊老大在马戏团身上连栽了两次跟头,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他想来想去,决定打入马戏团内部,攻破这个堡垒。
熊老大的手下办事很得力,几天后领来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人名叫马临堂,供职于盛景文化公司,负责接待那家马戏团的就是他。这家伙唯利是图,收买他并不是难事。
马临堂一脸谄笑:“熊爷,我有一个主意,可以让马戏团那个叫玲珑的女孩乖乖听话,她自幼父母双亡,马戏团团长是她的养父,别看不是亲生的,玲珑对他比亲爹还孝顺,要是能拿养父的安全要挟玲珑,保证让她干什么都行。”
这主意不错!熊老大眼前一亮,他取过纸笔,写下一串数字,对马临堂说:“这是我的手机号,你盯着那老家伙,他单独出去时,赶紧给我打电话。”
三天后,马戏团团长落入熊老大手中,被他派人关押在一个秘密地点。
马戏团的人很快便登门了,陪同紫衣女郎玲珑前来的,还有那个相貌英俊的魔术师和那个身高
熊老大摊开双手,一副很无辜的表情:“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连你爸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赖到我头上了?你也真是的,能把一群野兽看住,怎么反倒把你爸弄丢了?”
玲珑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熊老大越发气定神闲:“你爸肯定是得罪什么人了,十有八九凶多吉少,你应该有最坏的心理准备。不过呢,我熊老大是什么人物,想必你也清楚,只要我愿意出手,不难帮你救出你爸。只可惜我天生就不是什么好人,要我做好事呢,也不是不可能,除非是为了我儿子,这就要看你肯不肯作出牺牲了。”
玲珑忍着气说:“你忘了我们的赌约了?你答应输了就不再逼我嫁给你儿子,你好歹也是统领一方的人物,当众说过的话怎么能不算数?”
熊老大干笑一声:“我没再要求你嫁给我儿子呀,你只要同意做我儿子的女人就可以了。再说这不过是等价交换,我又没强迫你接受。”
玲珑眼里涌出了泪水,她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可刚要说什么,那位魔术师先开口了:“
玲珑显然并不甘心,到了走廊里还在争辩着什么。熊老大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听到魔术师压得很低的声音:“玲珑,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我们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你放心,我们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救出团长,关键是要找到关押团长的地方,我心里已经有打算了,我们回去说……”
三人渐行渐远,熊老大关好门,恨恨地想:又是那个魔术师坏了自己的好事,本来玲珑那小妮子已经快撑不住了。救出团长?想得倒挺美!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不踏实,团长就关押在帮会里,那里看守很严密,保密性就差了点。马戏团多找些当地人,未必打听不出来,真要被他们查到团长的下落,以那帮人的手段,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熊老大不敢掉以轻心,他和手下们商量着把团长挪个地方。这时有个叫老七的手下提议道:“我有个远房表叔,在新界的小坑村开了个全封闭的养猪场。不如我们把团长关押在那里,马戏团的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找到那儿去!”
熊老大拍案叫绝,当即让老七负责给团长挪窝。
第二天上午,熊老大在办公室和副手密商要事,副手神情凝重地说:“老大,昨晚警方出击缉毒,抓获了十几名毒贩,看来最近风声很紧,我们得加倍小心……”
两人正低声商量着,手下人进来报告,说马戏团的人又来了。熊老大乐呵呵地说:“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了?还真有点让我失望。”
情况和熊老大想象的正好相反,玲珑和昨天判若两人,她斩钉截铁地说:“我现在就可以给你答复,要我屈从于你的淫威,做你那个傻儿子的玩物,没门!”
熊老大霍地站起,眼中凶光毕露:“这么说你是不在乎你爸的生死了?”
玲珑冷冷说道:“你放心,我爸他老人家多福多寿,你还是多为自己考虑一下吧,别忘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着,招呼随行的魔术师和大个子:“我们走!”
三人扬长而去,熊老大暴跳如雷:“真把老子当成只会吓唬人的纸老虎了?老子这就把那老家伙解决掉!”他气急败坏地拨打老七的手机,却怎么也拨不通,他脸色一变,知道那边肯定出事了。
熊老大带着手下连忙赶到小坑村,惊讶地发现满山遍野都是肥猪,东一头西一头地撒着欢儿地跑,而猪圈里已经一头猪都没有了,只有几个被绑住手脚塞住嘴巴的人。熊老大怒不可遏,一脚一个地踹着:“你们这群废物!”
老七哭丧着脸说:“老大,猪都知道保命,见了老虎狮子就跳栏逃跑,何况我们啊?那帮人开着货车来的,一下车就放出好几只猛兽,冲着我们就来了,我们哪敢反抗啊?”
熊老大铁青着脸站在那儿,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消息是怎么走漏的?难道身边出了奸细?他拼命回忆着和马戏团打交道以来的每一个细节。突然,他狠狠地一跺脚,像是明白了什么,骂骂咧咧地钻进车里,开回了办公室。
熊老大走进办公室,两只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四周,紧随身后的手下们心里直犯嘀咕:难道老大怀疑办公室藏进了人?这怎么可能呢?办公室的陈设一览无余,哪有能藏住人的地方?熊老大的办公桌是紫檀木的,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柜子,用来储存东西。熊老大拉开左边的柜门,探头进去,一无所获,又伸手拉开右边的柜门……
有位手下实在憋不住了,出言提醒:“老大,柜子就那么点大,哪能装得下人?除非是几岁小孩。再说我们这儿防范得这么严,别说是小孩了,小鸟也飞不进来呀……”
“闭嘴!”熊老大暴喝一声,从柜子里扔出一个敞着口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吃剩的压缩饼干和瓶装水。他狠狠地一拍桌子:“我他妈真是笨啊!明明看过那大个子和侏儒的搭档表演,怎么还是让他们当面搞了鬼呢?”
到现在,熊老大什么都明白了,那天来自己办公室的马戏团成员,根本不是三个人,而是四个人,这第四个人才是关键的棋子:大个子身穿长衫站在他的办公桌前,粗壮的双腿正好遮住那个柜子,从他的双腿间探出一个小小的脑袋,偷偷打开柜门钻了进去。侏儒缩在小小的柜子里,偷听着熊老大和手下的谈话,等大个子第二次出现在办公桌前,侏儒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他的长衫底下……
熊老大忽然想到了一件很要命的事,脸色一下子变了,那天他和副手密谈毒品交易的那些话,恐怕也被那个侏儒偷听到了。熊老大脸色冷峻,目光中渐露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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