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传奇是从古至今一直流传下来的故事传说,从中我们可读到中国古代流传于民间那些人和事,白玉镯就是一个经典的百姓传奇
她本来在玉器行的柜台前看中一副镯子,伸手指给老板问多少钱,没想到老板反倒看上了她戴在手腕上的一只白玉镯,眼睛里顿时放出奇异的光彩,问:“你这镯子从哪买的?”
她觉出老板的反常,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这只白玉镯可能非同凡响,但她故意装作平静地说:“随便在地摊上买的,50元一只。”
老板“哦”了一声,表情带着失望,又仿佛不相信的样子。
其实,她心里早有种隐约的预感。这只白玉镯是她家祖传下来的。她10岁的时候,妈妈给她戴上去的,说是辟邪。那时她老生病,说来也奇怪,自从戴上这只白玉镯之后就很少生病了,所以她一直戴着。后来遇上一个看手相的,也说她这镯子值钱。
从玉器店出来,她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在这之前,她曾上网查过,没查出实质性的内容,只是查到几个文物单位的电话一直没勇气打。这时,她终于按捺不住,战战兢兢地打通了本市文物局的电话,语无伦次地说了她的情况。对方说,你过来吧,我们看了实物才能确定。
马上打了辆出租车,她去了文物局。
文物局的一位老专家接待了她,拿着放大镜照着镯子研究了好一会儿,连声赞叹道:“宝物啊,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她问:“很值钱是吗?”
老专家说:“虽然我还不能说出它的来龙去脉,但就是这巧夺天工的制作手法也足以令人叹为观止了!”
“有什么特别吗?”她一直觉得这只镯子很普通。
“你看——”老专家说着,把放大镜递给她,“这上面有对称的两个小孔,细如发丝,孔内还有一弯月牙。这技术,别说是古代,就是运用现代的高科技也未必能做得到!”
她透过放大镜仔细地看,真的,镯子上果然有两个细小的孔。
她迫不及待地问:“那能值多少钱?”
老专家有些为难,说:“我们这里由于人力、设备比较落后,暂时还不好判断。如果你相信我,可以把它取下来,我亲自带到北京,请那里的专家进一步鉴定一下才能确认。”
她犹豫了半晌,决定还是相信老专家,这么珍贵的东西,自己这双凡眼,怕是这辈子也识不出来。
但很快她发现了一个问题。
镯子和手腕的间隙太小,无法脱过手掌;老专家也帮忙尝试了几回,均告失败。原来,这只镯子的直径较小,在她15岁时可以轻松戴上去,可随着身体慢慢成长,胳膊和手掌都已长粗长大,镯子紧紧地扣在手腕上,根本取不下来。
无奈,她只能带着遗憾离开了文物局。
她尝试过很多办法,抹油、涂肥皂水,甚至像旧社会女人缠脚那样用纱布把手裹起来。裹了好多天,实在疼痛难忍了,解开纱布,手掌非但没小,反而肿得更大了。
后来,她开始节食,每天只吃一顿稀饭,最多加一个馒头,油水纯粹戒了。持续了一个多月,身上瘦了将近20斤,走起路来轻飘飘的,仿佛一阵大风就能刮倒她。然而手上的变化却微乎其微,镯子还是取不下来。
最后,她来到了医院。
医生似乎很专业,熟悉骨骼的结构,让她在剧痛中把手镯推过腕骨,但最终还是没取下来,反而卡得更紧了,深深地勒在皮肉里。
希望再次破灭。
她几乎是哀求地说:“大夫,再想想办法吧,这样太疼了!”
医生很人道地说:“那就再推回原位吧,你已成人了,完全没必要担心它会影响你的骨骼生长。”
“不!”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好歹这是一个进步。
之后的几天里,她的手腕一直疼痛不止,而且是越来越疼,向上疼到手臂,向下疼到手指尖。大概是由于压迫住血管,手掌渐感麻木,几乎什么也干不成。她只好又来到医院。
医生给她检查完,说:“问题很严重,现在你必须做出选择,第一,把镯子推回原位;第二,打破它。否则你手上的血管和神经将会坏死,后果不堪设想!”
她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说:“大夫,请你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我就想把它取下来!”
医生很生气,很不人道地说:“那只能敲碎你的拇指和小指的骨关节,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
她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说:“行,我同意!”
手术很快完成了。她的手指骨关节被敲碎了,镯子终于被取了下来。医生给她的手上打了钢板,说这样有助于骨骼定型,但是彻底愈合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只要不干重活,这只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说是6周后才能取掉钢板,然后再拍片确定下一步的治疗计划,但她实在等不下去了。输了几天液,就去了文物局找到那位老专家。老专家很兴奋,当天下午就订了机票,飞往北京。
北京的专家通过一番鉴定,给这只白玉镯初步估了一个市场价:应不低于5万元。
什么?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受了那么多的罪,甚至连手也搭上了,怎么只值5万元?这太离谱了吧?仅仅是为了取下镯子,她在医院就花掉3万多呢!
她不甘心地说:“不会吧,请你们再仔细看看!”
专家们说:“其实这只镯子是很普通的……”
她赶忙提醒说:“那上面有两个很细很细的小孔呢!”
“是的,”专家们说,“它的价值就在于这两个小孔,暗藏着一个机关。”
“机关?”她疑惑了。
这时,一位专家拿起镯子,用两根纤细的钢针捅入两个孔;另一位专家两手抓住镯子,轻轻一拉,镯子分成两个半圆;然后再合上,将钢针拔出,镯子又合成一个整体了。
她看着,差点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