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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为了当富翁,而是为了获得幸福。你对这个世界奉献的愈多,获得的幸福愈大。——司汤达 草莓公主的圣洁“遗言” 2011年春,某个周六下午,刘静在男友方强的陪伴下,带着大包小包的药,登上了由武汉开往黄石的班车。 他们刚刚离开武汉市同济医院。刘静被确诊患慢性粒细胞白血病已经一年了,主治医生告诉方强,一般来说,此病如果做骨髓移植手术,成功者能长期生存甚至治愈,但移植费用最少得30万。 方强决定砸锅卖铁也要想办法凑齐手术费用,但刘静坚决不愿做手术。她的想法简单而朴实:我们是半路夫妻,相处只有短短几年,但你对我这么好,我也知足了。生病以来,每天都要打针吃药,我受够了,更不想在身上动刀子做手术,听天由命吧。不能连累你一辈子。 方强还想坚持,但刘静态度坚决。与医生反复协商后,得知手术风险也很大,若服用中药保守治疗,也可延续病情急变,延长生存时间,方强无奈同意陪刘静回家调养。 车上,见方强神情郁闷,刘静笑着逗他:“你才40出头,正是男人一枝花的年龄,万一我不行了,你也不用太伤心,去找个好女人,陪你过下半生吧。”方强恼怒地瞪了她一眼:“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刘静认真地说:“我知道你对我好,你看这样好不好,不如将我们准备做手术的钱拿出来,每年捐点钱做善事,虽然钱不多,但上天爷看得到的,会保佑我们的。” 方强愣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刘静拉着他的手说:“这也算是我的遗言了,人在做,天在看,就算我走了,也会把平安和福报留给你和我的亲人的。”方强把刘静的手握在掌中——这双手上布满了针眼,血管因长期输液变得蚯蚓般弯曲粗糙。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脸庞因长期服药有些浮肿,但额头上散发出圣洁的光芒。 38岁的刘静是黄石市铁山区人,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美女,身材苗条,一头飘逸的长发,她中师毕业后在幼儿园当老师,又因为心地善良,追她的男孩排成了队。五年前,她被诊断出患有白血病,前夫坚持照顾了她一年,就渐渐很少回家了。刘静不愿拖累他,主动提出与他离婚,孩子归男方。离婚后,心灰意冷的刘静逃离了城市,来到父亲的老家、距黄石不远的大冶市东郊的鸡公山上,住在一位远房亲戚家。附近有一条生态观光旅游走廊,里面有座草莓谷。正是春天,连绵的山坡上,风低低吹过,空气中夹杂着草莓花儿逼人的芳香,草莓谷那一片繁星般的小白花正孕育着绿色的小草莓。 刘静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地方,她放弃了治疗,只用中药维持,并说服家人,坚持在当地一所乡村幼儿园当了老师,把知识和爱心献给那些农村留守儿童。她的爱心和学问很快赢得了孩子们和村民的喜爱与崇敬,连邻县的村民也主动把孩子送到她的班上来,人们亲切地称她为“草莓公主”。 方强与刘静是高中时的校友,比她高一届。在校期间,两人并没有什么交往。方强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去当了兵,复员后在黄石郊区某大型工厂当保卫科长。他的婚姻很不幸福,婚后三年就因性格不合与妻子离婚,此后一直单身。当从媒体上看到刘静的新闻时,方强很感动。他趁假期来到草莓谷看望刘静,两人聊得很投机,刘静虽然患病在身,但她的开朗乐观和善良的心,让他钦佩。他的到来也给刘静增添了许多欢乐,带给她许多关于菁菁校园的回忆。一天一天,两人都陷入场无法自拔的爱情中。半年后,两人领证,成为一对半路夫妻。 半年前,刘静病情出现反复,方强“命令”她暂停幼儿园的工作,带她到武汉治疗。可是病情刚刚稳定,刘静依然坚持放弃手术治疗,吵着要回草莓谷,要回到孩子们身边,还决定通过做善事来祈福。 回到黄石不久,方强抽周末去草莓谷看刘静,发现她闷闷不乐,以为她身体不适,赶紧去摸她的额头。刘静挡开了他的手,将一张报纸扔在他面前。方强一看,是武汉本地一家晚报,上面有幅大照片,是位可爱的女孩,大标题上有触目惊心的三个字:白血病!方强心里直发怵。照片上的女孩叫小凤,是大治城关中学四年级学生,两个月前被确诊为急性淋巴细胞白血病。 小凤的身世很惨,刚生下来不久,母亲就跟着一位老板去了南方,多年杳无消息。她的父亲也不争气,妻子走后就破罐破摔,几年前因盗窃罪入狱。小凤是年迈的爷爷奶奶带大的,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就是她的小叔叶文斌,叶文斌是大冶郊区某派出所的普通民警。 刘静看着报纸上孩子的照片,怜惜地说:“可怜的孩子,我没办法看她这双清澈无辜的大眼睛,心疼。”方强赶紧把她搂在怀里,安慰她。刘静对方强轻声说:“找个机会去看看孩子吧。” 死神请你快离开 2011年5月的一天,方强带着刘静的嘱托,打听到了小凤的家,买了些水果去看望她。在一间简陋的平房里,方强见到了小凤。小凤腿上搭床薄被子偎在椅子上,瘦弱不堪,脸色苍白。见到方强,她很有礼貌地站起来打招呼。方强注意到她的胸前戴着一枚军功章,很是好奇。小凤不好意思地告诉她:“这是小叔送我的,因为我做化疗时没有哭过,哪怕吐得再厉害,我也没当着爷爷奶妈的面哭过。”方强心里一阵酸楚。 小凤的小叔叶文斌是名退伍老兵,曾在部队立过功。他告诉方强:“过年时,家里没钱买礼物,只有将我最珍贵的军功章给她了。孩子很懂事,大人都受不了化疗的苦,她却将毛巾和嘴唇都咬破了都不吭声,怕我和她爷爷奶奶担心。” 方强回去后,如实把小凤的情况告诉了刘静。得知小凤因为化疗,一头秀发已经脱落了不少时,刘静忍不住潸然泪下。因为相同的命运,她比别人更能体会小凤的苦,更多一份同情心。 半个月后,在刘静的要求下,方强陪她去看望小凤。小凤的头发脱落得更厉害了,见到客人,她还是很高兴,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刘静变戏法似地拿出一顶漂亮的粉红色绒线帽子:“阿姨特意为你织的,喜欢吗?”小凤连声说“喜欢”,高兴地收下帽子,戴在头上,还笑着问叶文斌:“小叔,是不是很漂亮啊?”。方强和刘静的眼眶都红了。万恶的死神啊,如果你能听得到,就请你离这个小天使远一点吧。 夏天到了,方强再次去看小凤,还带着刘静精心为她挑选的一篮新鲜草莓。小凤虚弱地躺在床上,一双眼睛还是那么明亮,但精神疲惫,脸上不时露出痛苦的表情。叶文斌告诉方强,小凤前不久病情出现反复,在武汉住了一个月的医院,医生说得赶紧准备手术,否则她的情况很不乐观。 方强的心情很沉痛,这时,他看见墙角放着一桶糨糊和一摞白纸,白纸上写着“卖房启事”,他疑惑地问叶是咋回事,叶文斌如实相告:“已经张贴出去不少了。我准备把自己在市区的那套二居室的婚房卖了,我不能不救小凤啊,在这个家,我是她唯一的希望了。”得知叶文斌因为要卖房,相恋多年的女友也离他而去时,方强的嗓子堵得慌,却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离开叶家时,叶文斌送他出门,顺手拿起那摞卖房启事,走到街角的电线杆上,就开始张贴。看着这个曾经在军营淬炼过的汉子,站在烈日下忙碌,方强被深深震撼了。眼前的这位男人,如果有别的办法救侄女,一定会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但是,眼下他无能为力,只能卖房。 得知叶家的情况,刘静也很沉痛。她拿出一个厚信封往方强怀里塞:“现在小凤比我更需要这个。你辛苦一趟,赶紧给她送过去吧。”方强惊呆了,“这不是前几天你的一位女同学过来看你时送的五千元吗?上次买的药快吃完了,你也需要钱啊。”“……咱们不是说好要做点善事吗?” 当晚,方强失眠了。他反复地想,反复地思虑,反复地自我提问与自我回答。终于,第二天一早,他直接去了叶家,把那个厚信封塞进了叶文斌的口袋。 叶文斌只知道这位大哥和刘静大姐是好人,但素昧平生的两家人,还不至于有这么大的人情往来。他推辞不受,方强低吼一声:“你收也得收,不收也得收,送孩子上医院要紧!” 叶文斌只得收下钱。他沮丧地告诉方强:“因为经济压力,有段时间小凤没有坚持用药,情况不太好,身体出现浮肿,有时还尿血,医生说一个月之内必须得做骨髓移植手术,不然小凤就完了。但是,钱从哪里来啊?几十万啊……”说着说着,这个坚强的大男人流下了眼泪,捂着脸哽咽起来。 还没等方强从伤感中回过神来,他就接到了一个紧急电话,原来刘静病情复发晕倒了,正在黄石市中医院急救。方强赶到医院,B超检查显示,刘静肝、脾、淋巴结肿大。次日,方强就将刘静送到了武汉同济医院。主治医生告诉他,最好能住院治疗一段时间,不要让她去远离市中心的草莓谷了,不然,如果病情突然恶化,很可能抢救不及。 送医生到病房外面时,医生低声对方强说,刘静大概没有告诉你,她现在胸骨压痛,那说明实际上她的关节,比如膝盖、肘等地方已经疼了很久了,还有全身的骨头,也已经疼了很久了。 方强心如刀绞,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半夜,刘静从睡梦中醒来,精神特别好。方强陪着她说话。他劝她:“咱还是做好手术的准备吧,经费方面你不用担心,媒体报道你的事情后,社会上给咱捐了有十几万了,你一直不肯用,说要捐出去。可现在你的情况很危险,当务之急是救你的命啊。只要再想想办法,再找亲友扯点债,通过媒体再呼吁好心人捐助一点,一定可以凑齐手续费的。” 刘静摇摇头:“我真的不愿意在身上动刀子。老天是公平的,让我生了病,但又让我找到了草莓谷这个天堂般的地方,如果我能安息在那儿,也不枉来人世走一遭。”方强想制止她说下去,但刘静依然坚持要说完:“把别人捐助的钱全部给小凤吧。她和我不一样,人生才刚刚开始,花儿还没有开放,谁都不会忍心看着她出事。要帮助她做完手术,治好她的病,将来她还要上学,还要工作,还要谈恋爱,还要当妈妈……” 刘静又对方强说:“只是苦了你了,相爱一场,我却没能带给你幸福,还给你留下负担——社会上好心人捐助我的钱款,我一笔一笔都记着账,你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还人家的恩情。” 方强听不下去了。在这寂静的夜晚,在冷清的病房里,方强搂着亲密爱人刘静,紧紧地搂着,任凭泪水在脸上流淌。 生命的援救 几天后,刘静病情趋于稳定,执意要求出院返回草莓谷。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方强从刘静的账上取出15万元,当天就送到了小凤家。这些钱款,全部是社会上的好心人近一年来对刘静的捐助。 “现在我将这些好心人的爱心转交给你,请你一定要救小凤,帮她顺利进行手术治疗。”方强郑重地交待叶文斌。叶文斌感动得说不出话来。两个男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湖北省武警医院闻知这段人间真情后,主动伸出援手,答应减免一半的手术费为小凤进行骨髓移植。这样原本需要花费30万的手术,小凤只用15万就可完成了。 小凤被迅速收治入院,她还在监狱服刑的父亲愿意为女儿捐骨髓,经查,点位符合要求,确定由他捐髓。2012年元旦,移植手术获得成功,术后小凤被推进无菌舱。在无菌舱度过40个日日夜夜后,她终于回到普通病房。医生欣慰地宣布:再住院治疗半年左右就可以痊愈了。 其间,刘静依然在草莓谷居住,一边带幼儿园的孩子们,一边吃中药保守治疗。但这种治疗只能延缓病魔肆虐的脚步,并不能抵抗病魔。她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脸色更加苍白。有时连上课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由其他老师代替。 2012年春的一天,叶文斌独自来到大冶草莓谷,他带着老母亲亲手包的地菜饺子,还有满满两大袋自家山上种植的水梨和苹果,来看望恩人刘静和方强,他还带来了小凤在医院里正逐渐康复的好消息。 刘静苍白虚弱的脸,和方强的欲言又止,让叶文斌心生疑惑,在他的追问下,一位刘静的邻居讲出了刘静本身患有重病,是把救命的钱捐给了小凤的事实。 温情又残酷的事实让叶文斌惊呆了。许久许久,他说不出话来。突然,他庄重地跪倒在地,向刘静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方强连忙拉起了他,刘静拿出亲手酿的草莓酒款待他。餐桌上,叶文斌和方强都多喝了几杯,真情流露。叶文斌表示以后两家作为亲人来往,小凤就认刘静为干娘,以后要好好读书好好工作,好好孝敬刘静。 方强真诚地说:“其实我当时心里很矛盾,一边是爱的人,一边是年幼的小凤,救谁我心里都会难受。但后来刘静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溺己溺,人饥己饥。救了别人,也相当于救了自己。再说了,咱都当过兵,国际上通行的救援原则不就是这样吗,危险境地面对两个以上需要救助者,原则是先救小的,再救大的;先救弱的,再救强的……” 听着两个男人的对话,旁边几位陪酒的乡亲们也含泪点头。 2013年大年初一,已经完全康复﹑重返课堂的小凤来给刘静和方强拜年。她还戴着那顶刘静为她编织的粉红色绒线帽,脸色红润。 吃过团年饭,刘静带着小凤在草莓谷散步。迎面佛来的风带着些冬的凛冽,也蕴含着春的芬芳。满山遍野的草莓花儿含苞待放。天空很高,很明净,好像要把人的心思都拔高一下,再清刷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