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全副不全少一件
坐在车上,老人又不无骄傲地告诉周本德,当年,他们思家为了给小姐准备嫁妆,遍请五乡八堡的能工巧匠,在家里不歇空地整整做了三年。出嫁那天,光是挑嫁妆的就出动了八百人手,把小姐一生的用物和将来孩子出生用的尿布、睡的摇窠、学会走路穿的布鞋,到后来识字的课桌,到长大成人后用的床帐被窝、围桶脚盆、灯盏马桶,一直到小姐百年之后要睡的棺材、寿衣,都准备齐全,一共挑了一百零八担,足足排成了一里路的长队,引来思家河两岸万人空巷,争相前来观看这古今全无的全副嫁妆。
没料想,挑嫁妆的队伍被一个叫化子拦住了,并讥笑道:“这算什么全副的嫁妆,一看就不齐全。”
闻听此言,思家老爷赶过来一看,原来,这叫化子就是那位破落刘家的少爷。思家老爷以为他是故意捣乱,正要上前喝开,叫化子却掏出一根细如牙签的银棒在他眼前一亮,思家老爷顿时就傻眼了。原来,他千琢磨万算计,还真少备了样东西:尽管有上好的银质灯盏,可没有挑去灯盏上灯花的挑花棒!
思家老爷正不知如何是是时,叫花子走到嫁妆前,把挑花棒往灯盏上一放,笑哈哈地说:“全副不全少一件,世上难得有圆满;思家嫁女我贺喜,一根花棒当礼钱。”说完,扬长而去。从此后,思家河一带的百姓,就把挑花棒叫成叫化子棒……
很快,他们就返回到彭争强的家,果然,刘同也在。周本德虎着脸说:“明人不做暗事,你们谁拿走了叫化子棒?”
彭争强说:“周老板,实话告诉你,我把我母亲这套嫁妆给你,现在我是后悔了。可这叫化子棒,我没拿。”
“没拿?”周本德看着一边的刘同,冷笑着说:“那就是你拿了?”
刘同“哼”一声,上前也气愤地说道:“周老板,那我也实话告诉你,我姓刘,当年那个叫花子就是我爷爷!按说,这叫花子棒还真是我刘家的,我想要,我就正大光明地要!”
“什么意思?你们偷了叫化子棒,敢做还不敢认?”周本德一听,气得跳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一声断喝:“东西是我拿的,你别冤枉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