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刘老卒一脚踢开了一扇木门,一个中年人正在桌旁用一台收音机改装的电台接收情报,听到响声,他头也不回地迅速抓起桌上的一张纸往嘴里塞去。刘老卒冲上去,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拳,中年人痛苦地惨叫一声,嘴里的纸吐了出来。刘老卒一把抢过纸团。这时,中年人一把将桌上的电台砸在了地上。刘老卒抬起一脚把他踢倒在地,中年人挣扎着要起来,几个队员立即冲上去死死按住了他。
门外的沙漫天惊呆了,中年人正是“启明星”,他的直接领导人。他怎么没走?示警的信鸽不是早就飞到了吗?来不及多想,他迅速走过去,从后腰掏出手铐铐住了“启明星”的手腕,同时也把自己的左手铐住。
“起来,走——”沙漫天大喝一声,然后牵着“启明星”往门口走去,几个队员持着枪跟在后面。
“启明星”愤怒地叫道:“你们是谁?你们凭什么抓我……”
旁边的一个队员狠狠扇了“启明星”一耳光,他左手捂着脸不说话了,右手的拇指却在沙漫天的掌心不停地敲击着,把一份绝密情报通过长短快慢的敲击节奏传给了沙漫天。
“启明星”是沙漫天的上线,他们都是地下党。
他俩并排走到了吉普车前,常奇站在车旁盯着“启明星”看了看,一挥手,说:“先把他带到吉普车上,等搜查完屋子再走。”
“是。”沙漫天应道。
这时,刘老卒一脸喜色地跑了过来,把从“启明星”那里抢来的纸团呈给了常奇。常奇展开纸团,认真地看了看,点点头,放进了上衣口袋。
沙漫天把“启明星”带上吉普车后座,低着头,慢慢松开自己腕上的手铐,再把“启明星”的两只手铐起来。他不敢抬眼去看自己亲爱的战友和领导,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掉下泪来。
吉普车上两个队员一左一右夹着“启明星”坐下了。
沙漫天在车旁抽着烟不安地来回走动,常奇上楼去搜查“启明星”的屋子了。突然,吉普车里发出了惊叫声,沙漫天冲过去一看,只见两个队员正手忙脚乱地抱着“启明星”在呼叫,“启明星”嘴角冒着白色的泡沫,全身抽搐着。
“怎么回事?”沙漫天一边大喝一边上了车。
一个队员哭丧着脸说:“这、这家伙服毒自杀了。”
“哪来的毒?”沙漫天用手托着“启明星”的脑袋问。
“嘴里,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