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一时不知所措,再看大伙儿的神情,尤其是龚清黎那一脸的鄙夷,明白现在否认已经太晚了,便嗫嚅道:“那十五万元呀,等我把插瓶出、出手了就还。”
这话一说出口,我明白这笔“债务”算是敲死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揣着仅有的五万元存款来见秦母,说现在先还五万,以后每个月还一万,直到还完。秦母听了,眼泪流了下来,拉着我的手说:“孩子,阿姨有退休金,不着急,阿姨希望你能常来看看我。”
我立即答应下来,秦怀玉是我的好哥们,他不在了,我理应承担起照顾秦母的责任,只是得过几天“紧日子”了。这以后,我一有时间便去看秦母,陪她聊天、散步,以排解她的丧子之痛。
转眼之间,大半年过去了。
这天中午,我照例躲开大家来到一家面馆,要了一碗最便宜的素面,正吸溜着,龚清黎端着一碗面和一盘酱牛肉在我对面坐下,并把酱牛肉往我面前一推,说:“你不是无肉不欢么,现在改素食了?”
现在,我早已对她不抱一丝幻想了,所以也坦然面对了,我夹起一块牛肉,打趣道:“扶贫哪?”
龚清黎“嘻嘻”一笑:“你把那个插瓶卖了,立马就能脱贫!”我一听插瓶,胃里直冒酸。不料龚清黎又说:“我认识一个古玩收藏家,愿出大价钱收购那个插瓶。”
我打量着她,心里十分纳闷。前两天,我因为工作的事找她商量,她还爱理不理的,今天咋就突然变得和蔼可亲了?突然,龚清黎又“扑哧”笑了。这时我也吃完了,便找了个借口先走了。对她这种崇拜金钱的女孩,我再也不会因为她的一个笑脸便异想天开了。
谁知这天晚上,龚清黎真带着一位收藏家找上门来。那位收藏家先是眼看手摸,然后用小电筒将插瓶里里外外照了一番,最后断定是真品,说愿意出六十万。
“太好啦!”龚清黎兴奋得两眼放光,“这下你大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