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郝老爹这么一说,郝健民心虚了,试探着说:“要不,我现在就陪你去单位核实一下?”郝老爹摇了摇头,说:“明天不也是你们的信访接待日吗?我要明天去验证。”
郝老爹的一本正经,搅得郝健民心里更不踏实了,心想:以前为了在接待日息访,的确想了不少歪招,现在恰巧快到中秋节了,每逢这种时节来民政局要救济的人不少,这次换标牌,会不会是为了阻止他们想出的新招呢?
“要不我打电话问问办公室主任,让他先给你解释原因。”郝健民说着摸出手机就要拨号。郝老爹冷哼一声,说:“想串供呢?你电话一拨,你的兵还能听不出你的言外之意?要想证明自己心里没鬼,等明儿,咱们一起去看看。”
被郝老爹这么一说,郝健民也不急于证明自己了,把手机往郝老爹手里一塞,说:“现在放心了吧?你替我保管。走,咱爷俩喝一杯去。”郝老爹脸上这才由阴转晴,心满意足地跟着儿子吃饭去了。
吃罢晚饭,郝健民陪郝老爹又聊了会儿天,便去卧室睡觉了。刚进卧室,他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电脑。老婆小声问:“干啥呢?这么晚了还玩电脑?”郝健民说:“玩什么电脑?我上QQ,问问办公室主任,单位最近是不是真发生了爹说的那件事。”
QQ点开了,却登录不上,页面出现“无法连接,请检查网络”的提示。郝健民苦笑了一声:“爹还挺懂啊,连网线也给拔了。”
老婆说:“用我的手机打。”郝健民无奈地说:“我哪记得住号码啊,平时都是他们打电话请示我,我能记住的也只有县里几个主要领导的号码。”说完,他又自言自语道,“难道单位真的出了啥事?咋没一个人打电话告诉我呢?不行,等爹睡了,我去客厅查查电话号码表,打个电话问问到底啥情况。”
听到卧室外面没有动静了,郝健民寻思着郝老爹已经睡熟了,便悄悄打开门,蹑手蹑脚地来到客厅,摸黑奔着座机方向走去。
“哎哟!”郝健民屁股刚挨上沙发,就听有人低叫了一声。“爹,你咋睡沙发了,床上不是都拾掇好了吗?”郝健民惊魂未定地埋怨着,起身打开了客厅的灯。郝老爹边揉着被坐疼的胳膊边说:“做贼心虚了吧,我早就知道你要来抄号码的,所以提前防着了。家里这电话表贴得怪结实的,不然我早揭了,去睡软乎床了。”
郝健民讪笑着说:“爹,你都成精了。”“成啥精,自己的儿子啥德行还不清楚?连爹娘的电话都要查号码簿的主,还能记住下属的号码?”郝老爹说,“别打座机的主意了,回去睡吧,明天早上就见分晓了,我倒要看看你這个局长当得合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