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亲家的仇恨
第二天一早,两个警察来到周家,要来拘捕周勇俊。周观问什么事?
警察说昨晚下半夜夏冰水家后院被烧了,因为周勇俊昨晚在夏家闹事,有重大嫌疑。周勇俊大叫,我没有放火,警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周勇俊就走。周勇俊被往外拖去,他冲着父亲喊道,爹救我……
周观知道儿子是被人陷害了。昨晚周勇俊回到家里就被周观骂了一通,并把他锁在房里,不许他以后再见夏雅芳。所以周观可以保证昨晚儿子不可能再去夏家。周观知道这是对手的另一个计谋,其实他们还是冲着周观而来。周观早年丧妻,带大儿子不容易,他想了半天,还是来到了夏冰水那儿,他表态说,他可以不在此行医,只求对方放过他儿子。
夏冰水愣愣瞧着周观,说他没有这意思。周观冷冷问那什么意思?
“你一定是误会我了……”夏冰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观用手阻止住了,“你说用什么可以换回我家儿子?”
“看来你是认定我害了你儿子。”夏冰水叹了口气,“如果真不是你儿子放火,那你要相信法律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假如真是你儿子纵火,那也应该由法律来制裁,那我也帮不了忙。”
周观从一个小皮箱里拿出几张发黄的药方,放在夏冰水面前,说:“这是我家祖传的秘方,医治好不少病家。现在为了救儿子,我把药方给你,你把儿子还我。就算是个交易吧。”夏冰水看着秘方正欲说什么,周观已经扬长而去。
晚上,浑身是血的周勇俊回到了家里。见着父亲周勇俊放声大哭,从来不流泪的周观也是热泪盈眶。一旁的黄平气得直咬牙,说:“先生,我们不能就这样算了,我们找夏家报仇去。”
周观眼睛一瞪, 说:“ 报什么仇?!我们和夏家的事情至此结束,明天我们就离开桃花镇。”
“我们不能就这样罢休了,少爷你说对吧?”黄平拉起周勇俊,想周勇俊也不肯就此了结。周勇俊瞧着父亲,周观果断挥手,“车子我已经雇好,明天天亮就上路。”
黄平说他们好不容易在桃花镇打开局面就这样走了可惜了。他说他不愿意放弃医馆。周观说他已经答应夏冰水不在此行医了,他说到就做到。黄平想了下说:“先生,要不这样:这医馆由我来接手,你可以先到外面去避一避。等风头过去了,你再回来。”
周观没想着黄平说这话来,他瞧着黄平不语。
“ 先生, 我这可是为了你好……”黄平求助地瞧着周勇俊。周勇俊支撑起身体,对父亲说;“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让师兄留下守着这个诊所吧。”
周观沉吟一会,点头说:“好吧,你也可以独立出诊了。这医馆就由你自己撑起来吧,不管以后是好是坏,我不会再来这个是非之地了。”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周观和周勇俊坐上马车就出发了。马车出了桃花镇没多久,朦胧之中,周观发现前方有几个人影晃动,前面几人拦住了车子。周观掀开车帘子,几个人肩上扛着火药铳,一脸凶相,一副水匪打扮。这一带离太湖很近,时常有水匪从湖上过来。周观知道碰上了麻烦。这些人二话不说,押上周观和周勇俊就走。他们被带到一个大厅堂,一个脸上有疤痕的男子问周观,“你就是桃花镇上那个医生周观?”
“是的。”周观镇静了下说:“看来你们找的是我,和我儿子没有关系,你们能不能放了我儿子……”
疤痕男子哈哈大笑,“周医生,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一个做医生的,又不是富家官家,我绑你做什么,你应该清楚。”
“是有人雇佣了你……”周观打了个激灵。疤痕男子又是一声大笑,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吩咐手下,好酒好肉待着周医生,明日送他们父子上路。
周观和周勇俊被关进了一间柴房,周勇俊百思不得其解,问父亲谁和他们有这么大的仇要害他们。周观抚摸着儿子的头,看来这次他们父子在劫难逃了。他把先前如何遭遇绑架为夏冰水小妾接生儿子的事情告诉了周勇俊。周勇俊一听就跳了起来,大骂夏冰水蛇蝎心肠。周观咬得牙齿咯咯响,说他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很快周勇俊冷静下来了,他是个有脑子的人,他想了想说那个产妇是夏冰水的小妾也不能说明这事就是夏冰水所为。
“不是他还会是谁?你看他成天笑嘻嘻的模样,那就是个‘笑面虎’。刚才那个山大王也不是承认了是受人雇佣要加害我们的吗?”周观的气不顺,周勇俊说:“爸,我们要把这事情搞清楚。”
周观又是一声长叹,“明天就要上断头台了,就是搞清楚是谁干的,那又有什么用呢?”
父子俩一夜无话,各自想着心事。第二天柴房门打开,疤痕男子走了进来,拉过一只凳子坐了下来,上下打量着周观,慢慢开口了,“周医生,你看看我有什么病,说对了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说错了那我送你父子俩上路。”
周观看了眼疤痕男子,抬起了手,疤痕男子急忙让周观搭上了脉。许久才开口,“你脑袋里有一块弹片,时常会闹头痛,厉害的时候人事不省,对不对?”
“神了。这块弹片是我当兵时落下的。本来一年半年痛一次,现在是每月都要发一回,痛的时候我连死的心都有。你说对了。”疤痕男子让人搬过一把椅子,让周观坐下,然后说:“那你说说这病能治吗?”
周观摇了摇头。疤痕男子急得跳起来,一把抓住周观胸前衣领,“他妈的,你治好我病,我放你父子俩,一命换两命你都不肯治。”
“不是我不肯治是你这病难治,除非……”周观的话没说完,疤痕男子急忙说:“除非什么……”
“除非打开你的脑壳,把里面弹片取出来。”那时的人对西医还不了解,打开脑壳人还能活吗?在场所有的人听到这话,都一下拿出了刀枪对着周观。周观缓缓道:“我知道这风险很大,如果失败,不仅赔上我们父子俩的命,还得搭上你的命。你敢吗?”
屋里一下死一样静寂。疤痕男子突然放声大笑,“这病折磨得我苦呀,今天终于有人说能治我病。好,周医生,你敬重你,我愿意让你给我治病。”
周观深深一揖,“谢谢你的信任,不管结果如何我一定尽力。俊儿,你做我助手。”
周观吩咐烧一桶开水,然后指挥喽啰做这做那,疤痕男子躺在长桌上,闭上了眼睛。周观和周勇俊走向了长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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