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雅尔挠挠头,他没明白这是什么道理。可还没等他细问,就听山洞外有人在叫他,达林来了!他急忙钻出山洞,刚想解释,却见达林一脸惶急:“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快回去,苏赫巴带人来了,说你放跑了他要抓的贼,还打伤了他的人,要带走其木格!”
巴雅尔急忙跨上马,一路飞奔着回了家。蒙古包前围了好多人,身肥体壮的苏赫巴坐在当中的椅子上,左手里玩着一枚大钢球,眼睛恶毒地扫着周围。布和和家丁们都在叫骂,让牧民们少管闲事。其木格站在自己家的蒙古包门口,手里举着一把短刀,但是脸色苍白,显然是吓得不轻。
巴雅尔挤进人群,他感激地看了大家一眼,接着就上前把事情经过说了,并说是苏赫巴家的家丁破坏了牧民的规矩,他这才套住了那家丁的马。
苏赫巴也知道,巴雅尔在牧民中威望甚高,今天强行带走其木格是不可能的,他阴险地上笑:“巴雅尔,今天听说你大出风头,套马杆使得神出鬼没的,我还不太相信,今天你给大家露一手吧,看你能不能套住我手中的钢球?”说罢,苏赫巴一甩手,把钢球高高地抛向了半空。
巴雅尔自然知道,圆溜溜的钢球是没法套得牢的,但他套马杆在手,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抖杆子,绳套准确无误地套在了钢球上。几乎所有人都认定,等绳子一收紧,钢球肯定得滑出来,但是没想到,那钢球竟然像穿在了绳子上一样,竟然没有脱落。巴雅尔也十分意外,他反应非常机敏,恐怕钢球随时会滑落,赶紧顺势将套马杆大头朝下,让钢球和绳套轻轻地触到了地面上,他惊出了…身冷汗,嘴角却带着笑:“苏赫巴,谢谢你的大度。”
苏赫巴和他的手下都看傻了,周围的牧民也看傻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家哗地鼓起掌来。苏赫巴眼中冒着火,站起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真有你的,套马王,看来今年的套马大赛,我又要输给你了。”他带着人往外走,边走边高声叫喊着:“我要找的贼是狼王的后人,准要抓住了他,赏额再加倍……”
牧民中有人惊呼起来,苏赫巴的这份赏额,足以让一个牧民成为富户。看巴雅尔不为所动,苏赫巴又说:“巴雅尔,知道你不爱钱财,你平时总是以英雄自居,如果让狼王的后人抓住血狼,灭了狼群,你就做不成为尧熬尔人除害的大英雄了……”
巴雅尔像没有听见一样,他正在低头检查着如有神助的套马杆,原来绳套上的蜻蜓是用马尾巴编的,达林在绳套上打了一个结来固定它,那个结正好卡住了钢球,这才帮他渡过了难关,他不由得感激地看了达林一眼,却见达林带着关切的目光看着其木格,巴雅尔自失地笑了,但愿其木格没有吓着。
三、遭遇埋伏
整整一个晚上,巴雅尔都没有睡好,一直在想苏赫巴的话,他觉得那番话也是很有道理的。第二天,他把马群交给达林,又独自一人钻进了山洞。敖登的身子骨很结实,经过这一夜的休养,已经能在洞里施展拳脚了。他吃了巴雅尔带来的食物,又听了昨天发生的惊险故事。看他没什么反应,巴雅尔忍不住了,他把苏赫巴最后的话说了,并说这也是他的心愿,如果敖登真的能抓住血狼,为什么不能为民除害呢,难道狼也不能杀吗?
“不是不能杀,是不能杀光!”敖登的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给巴雅尔讲了一个先祖与血狼的故事。据他的祖辈讲,血狼是一种自尊心极强的动物,普通的狼被抓住后,饿上几天,再用口水吐在肉上给它吃,它就会熟悉主人的味道。如此反复几次,狼性越来越淡薄,奴性越来越重。经过不断地驯服,狼性也就成了狗性。但血狼不同,他的先祖们曾经抓过一匹血狼,也曾经试图驯服它,但直到血狼快饿死了,也没有向他们屈服的意思。后来,先祖们放弃了对它的驯化,他们挖了一个硕大的陷阱,把血狼关在里面,希望它能用嗥叫来吸引狼群来送死。结果血狼识破了人的计划,咬紧牙关绝不开口,无计可施又羞愤异常的猎人们丧失了理智,他们用烧红的铁钩子烫遍血狼全身,它浑身冒着焦臭的青烟仍然不肯出声,直到烫到它颈下红色的皮毛时它才忍受不住,对着天空悲切地哀鸣。一声声哀鸣穿透了夜空,四面八方的野狼赶了过来,纷纷跳入陷阱,围在血狼周围长嘶。到后来陷阱都快满了,后到的狼就踩在下面的狼身上,最上面的几只狼明明有机会跳出陷阱逃生,可它们就是不肯离开血狼,结果这些狼全成了猎人的箭下之鬼。